秋姨娘听张云飞说了张玉珍卖石头的经过,她问张云飞,“赌石这么挣钱吗?”
张云飞点头说,“赌对了行,赌不对了,血本无归!这京城很多有钱人都喜欢赌石,我的同窗也会去买,他们家里都有钱,也赔的起!”
“那你呢?你买过吗?”秋姨娘问,
“没有!我没有银子。”张云飞说完神情就有些落寞了!
秋姨娘想了想说,“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银子!”说完,秋姨娘就走了,很快她又返了回来,手里拿了一个木盒子。
“我这有二十两银子,是我偷偷攒的,你拿去买石头吧,如果这石头买的好,咱们就有钱了!如果没买好,这二十两银子咱们也赔的起。”秋姨娘说完就把木盒子交给张云飞。
“姨娘,这二十两银子太少了,只能买那种小石头,小石头里很难有货的!”张云飞把木盒又递还给秋姨娘。
秋姨娘一听,狠了狠心,把头上的首饰摘了下来,手腕上的镯子也退了下来,她把这些都给了张云飞说,“飞儿,这些都给你,你拿去买石头吧!”
张云飞早就想去买石头了,可是他没有银子,现在秋姨娘给了他银子,他就有些蠢蠢欲动了,最后在秋姨娘的怂恿下,他拿着银子和首饰出去了!
张云飞这一去就好大半天,等到傍晚,他又拿着木盒回来了,他到了秋姨娘的房间,打开木盒,里面有两张二百两的银票,他对秋姨娘说,“姨娘,这是买石头挣的,正好今天我的同窗也在,他帮我挑的石头,挣了二百两银子!”
秋姨娘没想到就这半天的功夫二十两银子变成了二百两,她把银票放到张云飞手里说,“这银票你拿去,你可以继续买石头,她张玉珍能挣钱,你也不差的!”
“姨娘你相信我?”张云飞看着手里的银票有些激动,这府里就只有姨娘对他好,
“信!姨娘最信任飞儿了!”
第二天一早,张云飞早早就带着桑鱼出府了,等到金豆豆带着秋萍到了石头斋看到张云飞在选石头,旁边还有几个少年在出主意,她就带着秋萍去了别处。
秋萍边走边回头看说,“大小姐,你不去劝劝大少爷吗?那石头可不是随便买的!”
金豆豆看了一眼秋萍说,“你觉得我说话他会听吗?”
秋萍无语了,明明俩人是亲兄妹,可是大小姐就是和大少爷不对付,这大小姐处处打击大少爷,也不知道为个啥?
到了晚上,张云飞回到府里,他悄悄去找了秋姨娘,今天有赚有赔,但是还是挣了二百两银子。因为明天就要回私塾了,张云飞把银子都交给了秋姨娘,秋姨娘拿出一百两银子给了张云飞,让张云飞留着傍身用!
秋姨娘看着手里的三百两银票特别高兴,没想到这赌石这么挣钱,这要是她有机会能出去,她也要去买石头!
“大小姐,奴婢跟桑鱼打听了,大少爷这两天买石头挣了五百多两银子,大少爷把银子都拿去给了秋姨娘!”秋萍伺候着金豆豆吃饭,不经意的说道,
春花一听就说,“怎么?大少爷去赌石了?”
“嗯!”秋萍嗯了一声,
“大小姐,这您可得劝劝大少爷,这赌石风险太大了,弄不好,就血本无归了!”春花站到金豆豆身边说。
“我说的话他会听?我买石头挣了那么多银子,我让别人不要去买,合适吗?所以,春花,这话谁说都成,唯独我,不成!”
“可是,如果等到大少爷亏大了,不就晚了吗!”
金豆豆看了春花一眼没说话,秋萍瞪了春花一眼说,“你这话说的,这整个府里就你长眼了,就你有嘴了,旁人不说,你让小姐去说,你安的什么心!”
春花一听就不吭声了,她陪小姐去买石头的时候,见过那些血本无归的人,她也听小姐说过,这买石头就得抱着扔银子的念头去,赚了高兴,赔了也没事,但是不能赌上整个身家。如果没人提醒大少爷,大少爷早晚要吃亏。
张云飞因为买石头挣了银子,他在私塾里书都读不下去了,整天就盼着初一休沐他可以去买石头,等到终于放假了,他刚回到府里,秋姨娘就找了过来,问张云飞还去不去买石头?
去!肯定得去!张云飞给了秋姨娘确切的回答,秋姨娘就把三百两银票都给了张云飞。
第二天,张云飞就去赌石了,一天下来,赔了二百两。秋姨娘知道后安慰张云飞这买卖有赔有赚很正常,今天赔了,明天再赚就是了!
晚上,张婆子告诉崔氏,今天大少爷赔了二百两,崔氏笑了笑说,“别理会,既然老爷不过问,咱们也不说,反正银子是秋姨娘给的,出了事秋姨娘兜着。
玉珍是靠赌石挣了银子,可是你看玉珍现在很少去买石头,这说明什么,说明现在石头里没东西了!
这商人都精明着呢,赌石的人多了,里面就没货了,等人少了,再炒起来,他们为的是挣钱,又不是送钱!可惜啊,玉珍是个女孩,这要是男孩,这张家就靠玉珍这机灵劲,定然一首会富贵下去!”
“太太说的对!大小姐就是聪明!她知道在这府里该和谁亲近!对了,太太,海棠好像有了,我看她这几天胃口不大好!”
“嗯!这事你别声张,现在府里就张云飞一个少爷,如果海棠这事露出来,这秋姨娘怕是不会让人省心,等海棠坐稳了胎,你也警醒着点。”
“太太放心,警醒着呢!现在海棠的吃食都格外小心!”
“明天去请一个大夫进府,随便找个由头让海棠在她自己的院子养病,就说这病传染,不方便探望,我的意思你明白?”
“老奴明白!不过太太,您既然防备着秋姨娘,为何不处理了她?”
“处理她?不行!玉珍和我近亲不假,但是秋姨娘毕竟是她的生母,玉珍和我亲近也是为了维护秋姨娘,虽然现在玉珍表面上没有维护她,可是真遇到事了,玉珍不会不管的!”
“真是可惜了大小姐,怎么就是个姨娘生的呢!”张婆子感慨,如果大小姐要是太太生的该多好!
张云飞迷上了赌石,就没了心思读书,学习也没有从前刻苦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张云飞参加了秀才考试,虽然名次不怎么样,但是也算是中了!
张员外很高兴,他的儿子中了秀才,为了这事,他还摆了一桌酒请了三五个朋友庆祝。
秋姨娘也高兴,她儿子中了秀才,想到海棠现在正在养病,她就很得意,这张府就他儿子一个男丁,这张府将来的一切都是她儿子的!
因为张云飞考中了秀才,他就离开私塾去了白山书院,这白山书院多是商贾子弟,喜欢赌石的不少,张云飞去了之后很快就找到了三五知己!
张云飞在好友知己的带动下,赌石越玩越大,手里也攒了七八百两银子。这天,石头坊上了新货,张云飞和他的朋友们去了石头斋,看到店铺里新到的石头,大家纷纷开始围观讨论。
这次石头斋的石头皮相好,张云飞见他的朋友们纷纷入手一块,他也花了五百两买了一块石头。谁知,等他买的石头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裂痕,五百两银子全亏了!
他的朋友买的石头也没好到哪去,可是人家都有钱,大家又继续选。
金豆豆也到了石头坊,看到各家店铺的石头皮相都不错,而且开价都不低,最少的也是三百两起步,她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春花问金豆豆,“大小姐,这石头看着都不错诶,您不买吗?”
金豆豆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春花说,“你都看出来石头品相不错了,你说店家傻吗?就这样把玉石拱手送人然后让你去挣银子,他是有银子没处花了吗?”
秋萍看了一眼春花,然后跟着金豆豆走了!
春花愣了一下,想了想,对哦,这石头品相这么好,店家怎么不自己开呢,那样不是赚的更多吗,她真是太蠢了!
张云飞看中了一块石头,但是他手里的银子不够,他本打算放弃,结果他的朋友何林告诉张云飞,他有一个哥哥可以借银子给他,但是,每天两分利钱。
张云飞听了知道是放高利贷的,就拒绝了,他怕他借了还不起。结果他看中的那块石头被旁人买了去,切开一看,涨了,挣了一千两银子。
张云飞后悔了,早知道他就借钱了,他当天借当天还,也损失不了多少银子。
何林在一旁也替张云飞惋惜,多好的石头啊,错过了!
等到张云飞再次休沐和同窗去了石头坊,他看中了一块石头,那石头比较大,店家标价五百两。这次,张云飞没有犹豫就借了高利贷,他本想等石头开完赚了就把银子还上,结果,那石头看着不错,内里却没有货,张云飞五百两银子首接赔掉了!
张云飞看着开出来的石头整个人都傻了,这怎么可能,他仔细看过这石头的啊,没道理一点玉都没有啊!可是现实就是这样,这石头就是一块石头,一文不值!
借给张云飞银子的人开始催问张云飞什么时候还银子,张云飞整个人都傻了,三百两银子不多,可是他现在没有啊!
没办法,张云飞打了借条,整个人懵着回了张府,他把这事告诉了秋姨娘,秋姨娘听到张云飞说他赌石亏了,还借了三百两银子,她不敢相信,她儿子眼光一向很准的,怎么可能亏呢?
可是借条在,每天两分利,利滚利,这可怎么办?秋姨娘着急了,她把她的钱都拿出来给了张云飞,也只有八十多两,最后,秋姨娘到了金豆豆的院子,求见金豆豆。
金豆豆己经知道张云飞赌石亏了的事,想到张云飞还借了三百两银子的高利贷,她就笑了,挣了点钱就以为自己不会看走眼,胆子还不小,敢借高利贷,现在能打压张云飞的机会可不多了,这次她可不能放过!
金豆豆让春花把这事去告诉了崔氏,崔氏听了等到张员外回府又告诉了张员外,张员外没想到张云飞赌石输了居然还借了三百两银子的高利贷,他就生气,正生气着,秋萍跑过来求见崔氏,说是秋姨娘在大小姐院子外要见小姐,小姐不见,秋姨娘就闹了起来,求崔氏过去看看,为大小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