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回国并不简单,需要在B国办一些手续。
关键是他们还得把抓捕的暗渊成员也给带回去,所以还得再安排一架飞机,手续就更加繁琐。
因此第二天一早,陆夜安就起了床,去找B国外交部相应的负责人签字。
好不容易安排完所有事情,陆夜安再度开车来到了医院,准备帮艾朗办出院。
今天的阳光依旧毒辣,透过医院停车场的树叶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陆夜安将车稳稳倒入车位,刚迈下车门,一道熟悉的身影带着急风冲入他的视野。
“陆夜安!”
他循声望去,江随正快步朝他走来,平日里挂在脸上的懒散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凝重。
陆夜安眉头一蹙,心中瞬间升起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出事了。”江随站定在他面前,气息微喘,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艾朗和林听消失了。”
陆夜安的脸色沉了下来,反手关上车门,迈开长腿往医院大楼走,黑色作战靴在地面敲出急促的声响:“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江随跟上他的步伐,两人快步穿过人来人往的门诊大厅,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吐字清晰:
“一小时前,我跟林听过来医院看艾朗,快到饭点了,我就下楼去附近给他们买点吃的,前后不过二十分钟,可等我再回到病房,他们两个都消失了。”
她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病房里有打斗过的痕迹,床头的水瓶碎了,水洒了一地,我还在病床边上发现了这个。”
陆夜安接过手帕,指腹过布料,低头轻嗅,眉心锁得更紧了:“乙醚残留,浓度不低,看来他们两个是被人迷晕后绑走的。”
“我也这么想。”江随的脸色愈发冷峻,“问题是谁干的,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去找B国警方授权,现在先去查查医院监控。”
陆夜安掏出手机,迅速拨出一个号码,对着电话那头用流利的英语快速交代了几句。
挂断电话后,两人很快来到了位于大楼地下的监控室。
值班的安保人员在接到上级电话后,很快为他们调出了相应时间段的监控录像。
屏幕上,时间被快速回拨。
很快,两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出现在病房外的监控画面里。
过了不到五分钟,两人再次出现,只是这次他们推着两张轮椅,轮椅上坐的正是艾朗跟林听。
两人脑袋无力地垂着,明显己经晕了过去。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电梯,从大厅的后门,上了一辆黑色面包车。
面包车迅速发动,很快便消失在街角的车流中。
陆夜安的下颌线绷得死紧,盯着屏幕的眼神锐利如刀:“手法很专业,明显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两个人进入病房动手,车上还有司机和接应的人。”
江随冷笑一声,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动机、有能力动手,还能做得这么悄无声息的……”
她侧头看向陆夜安,两人的目光无声在空气中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一个答案——暗渊。
陆夜安手指敲击控制台,节奏越来越快:“他们没有首接杀人,只是把人绑走,应该是想用艾朗和林听来威胁我们。”
江随的指节因为攥紧而微微泛白,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意:“既然是威胁,那他们早晚会联系我们。”
陆夜安的目光从冰冷的屏幕上移开,转身迈步:“走,我们先去警局等他们的电话。”
……
警局会议室的空调嗡嗡作响,冷气在密闭空间里形成一股压抑的气流。
陆夜安双手抱胸坐在长桌尽头,面前三部手机整齐排列,两台是他的,最后一台是从暗渊成员身上搜出来的,屏幕还带着几道刮痕。
不远处,江随沉着脸站在窗边,阴晴不定的目光投向窗外的街景。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窗外树影摇晃,蝉鸣声隐约传来,与室内凝重的气氛割裂成两个世界。
几个技术部的成员正在紧锣密鼓地布置着监听和定位设备,线路在地板上交错,仪器的指示灯闪烁着微光。
“设备调试好了。”技术员小跑到陆夜安身旁,额头上还挂着汗珠,“通话一旦接通,至少需要保持一分钟以上才有可能定位到对方地址。”
他递来一个微型收音麦,“陆队您戴上这个,我们可以实时分析声纹。”
陆夜安刚把收音麦在衣领上别好,那部属于暗渊成员的手机突然亮起。
没有来电显示,只有一串乱码在屏幕上跳动。
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
江随立刻转身,几步走回陆夜安身旁。
“可以接了。”技术组长压低声音,手指悬在追踪系统的启动键上。
所有技术人员同时俯身看向各自屏幕,像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
陆夜安按下接听键,声音沉得像淬了冰:“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嗓音,但音调很奇怪,明显是用了变声器:“陆队长,别来无恙啊。”
陆夜安食指在桌面上轻叩两下,不动声色地拖延时间:“阁下哪位?”
“我是谁重要吗?”变声器后的笑声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您两位得力干将突然失踪,陆队长难道不该关心这个吗?”
陆夜安压着火气,一字一句地问:“你大费周章地绑人,到底想要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透出阴冷的恶意,“谁让你总像只烦人的苍蝇,老是坏我好事呢,不如这样,你现在对着电话磕个响头,等我消气了,就告诉你绑人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