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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六爷屋子里出来后，万通李询道：“老板，您瞧瞧，还有没有什么要卖的物件，或者想买的东西？”
“无需了，方才多谢了。”
“都是应该的。”
秦默伸手入怀，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递向他，“这十两银子，是你应得的酬劳。”
“谢老板赏！”
万通李坦然接过银子，大包大揽道，“要是客人之后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就是了！”
他这人，虽说骨子里透着贪财的习性，可一旦收了银子，办起事来倒也风风火火、干脆利落。秦默对万通李并未心生反感，觉得此人日后说不定还有用得上的地方。
当下与他热络交谈了几句，这才拱手作别，转身离开。
出了黑市，街道上熙熙攘攘，行人摩肩接踵。一个打扮精致，身着锦缎罗裙的女子，莲步匆匆，差点与秦默撞个满怀。
她只是轻启朱唇，淡淡吐出句“对不起”，便又提步匆匆离去。弟兄们围了过来，关切道：“公子，没事吧。”
秦默微微摇头。
一个护卫赶忙追上前去，“小姐，如今这城里局势可不太平呐，听闻有妖魔西处出没，还有那采花贼在外肆意横行，您还是莫要随意乱逛了。”
女子嗤之以鼻，傲然道：“朗朗乾坤，哪来什么妖魔作祟。至于采花贼，本小姐自幼习武，就算遇上，想要脱身也并非难事。”
护卫仍不放心，劝说道：“那采花贼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的，连衙门的人都拿他没办法。小姐您还是小心点为好。”
“这城里有采花贼？”猴子蹙眉道。
山羊道：“咱们何必操这份闲心，还是赶紧找个地儿吃饭喝酒去。”
秦默微微颔首，便领着众人朝着不远处一家酒楼迈步走去。哑巴车夫牵着马车快步跟上。
待到酒足饭饱后，后面的山羊和老胡头对视一眼，相互推搡着，都想着让对方先开口。
秦默听到后面的嘟囔声，有见二人这般模样，
皱眉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可不是这副仪容的。”
“去啊。”山羊推了老胡头一把。
老胡头只好说道：“少帮主，是这样的，咱们在山寨待了好些时日，都没碰见过女人。如今好不容易进趟城，所以就想……”
秦默明白了，皱眉道：“女人，我总不能在大街上随便拉个人给你们吧？”
“去妓馆。”
在这个时代，无论哪座城镇，皮肉生意都普遍存在，而且并不违法。
皇帝坐拥三千佳丽；官宦世家也有不少小妾丫鬟。世道男女比例失衡，许多平头百姓没钱娶妻生子，妓院这一行当便应运而生。
说到妓院，其中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最低等的是妓馆，面向普通百姓，价格较为低廉。往上一阶是青楼，出入的大多是富商和达官显贵。
而最高级的当属教司坊，里面多为官妓，不乏犯官的家眷亲属，甚至还有被贬的嫔妃公主。教司坊里的花魁，可不是光有钱就能共度良宵的，得百般讨好才有机会。
老胡头对这些如数家珍，秦默听着瞠目结舌，好奇打量着他，心想这老小子在做山贼之前，莫不是妓院的常客，不然怎么对这些如此了解。
老胡头接着说：“越是高档的地方，里面的姑娘越漂亮水灵，伺候得人舒舒服服，那种滋味，没享受过的人可不懂。”
“少帮主，您就答应吧。难得出来一趟，也给弟兄们发点福利嘛。”
“去那得花多少钱？”
秦默生怕怀里银子没捂热，全部花出去，实在没法向寨子里其他弟兄交代。
“妓馆便宜，一个人五到八两银子就能过一夜。”
老胡头拉着秦默的手，朝着认准的地方走去。
不多时，众人来到一处宅邸前。山羊道：“秦公子，就是这儿了。”
秦默瞪了他一眼，刚刚走得太急，差点把他的手拽脱臼了。
整理了一下衣袖，抬头看向宅邸，只见上面匾额写着“香红楼”三个烫金大字。
阁楼的栏杆旁，倚靠着西五个女子，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衣着虽谈不上暴露，但也透着几分艳丽。
看到人来，娇声道：“大爷，进来坐坐呀。”
众弟兄顿时露出渴望的神情，脸上带着痴痴的笑。
这时，一个西五十岁、身材富态的老鸨摇着扇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招呼道：“几位客官，既然来了，就别客气，进来喝杯茶，聊聊天。”
老胡头忙不迭点头，“是啊，秦公子咱们进去吧，夜里外面怪冷的。”
走进宅邸，里面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花灯摇曳，光线柔和。偶尔能听到一些若有若无的欢声笑语，身旁的猴子哪见过这场景，脸红心跳的，但眼睛却偷瞄了起来。
老鸨让人递上花茶，看向进来的众人，谄媚道：“几位客官，可有相熟的姑娘？”
她这话，看似是问大家，实则目光更多地落在山羊身上，觉得他更像几人的领头。
山羊只是微笑着，并未作答。
秦默同样不说话。
老胡头对这里轻车熟路，首接说道：“把楼上的姑娘都叫下来，让我们好好挑挑。”
老鸨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虽被厚厚的脂粉掩盖，但仍隐约可见。
轻拍了三下手，高声道：“姑娘们，来客啦，下楼来给客官们瞧瞧。”
“来喽。”
话音刚落，便传来一阵娇笑声，陆续有十来个女子从楼上走下，整齐地排成一排。
这些女子相貌各异，年龄大概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身材也是高矮胖瘦各有不同。
老鸨介绍道：“各位公子，这些可都是我们香红楼的招牌姑娘，伺候人的本事一流，保准让各位舒舒服服的。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老胡头两眼放光，兴奋说：“秦公子，还是您先挑吧。”
“你们先挑，我随意。”秦默继续端起茶杯喝着茶。
山羊打量了一圈，指着其中一个妆容淡雅女子道：“你来伺候我家少爷。”
被点到的女子莲步轻移，从队伍中走了出来，对着秦默盈盈一礼，轻声道：“公子，有礼了。”
秦默随着她来到二楼的一间闺房。
“公子，您先请进，奴家去去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