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地上,留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一名长发女孩坐在椅子上,身穿橘色连衣裙,裙摆随风摇曳,像盛开的雏菊。
椅子旁有一大袋香喷喷的爆米花,她时不时从其中抓了一把,慢悠悠地吃着。
树上的鸟鸣,盛开的野花,屋里传来的香气,一切都那么幸福和惬意。
“马上就开饭啦。”
贾山川端着一盘热腾腾的蒸腊肉过来,放到屋子前的石桌上。
“我去帮忙端菜。”
田美见状,用纸巾擦了擦手指,起身跑到厨房。
到了厨房时,她看到在灶台前忙碌的苏鳞,微怔。
他身着白色衬衫,却围着土气的红色格子围裙,手中的锅铲在锅里翻飞。
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的画面,就好像是神仙误入凡间,沾染了烟火气,变成了温柔贤惠的人夫。
“青菜好了,端出去。”
他的声音和平常一样清冷,头也没抬地准备下一道菜。
“好。”
田美乖巧地说。
“诶,你怎么过来了?”
听到她的声音,苏鳞停下了动作,声音也不自觉变柔。
“闲不住,过来搭把手,顺便来一睹你炒菜的英姿。”
“油嘴滑舌,多吃点菜。”
他嘴巴训斥,眼里却带着笑。
“诶,等下。”
“嗯?”
“别动。”
田美掏出了一张纸巾,踮起脚,帮他轻轻地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苏鳞身体僵住,再次因为那股靠得太近的香甜气息。
还有,隔着薄薄的纸巾,触及到的点点温柔暖意,整个人像是陷入了被阳光晒过的软软棉被里。
这么近距离地看她,可以看到她如凝脂如白瓷的清透肌肤,如花苞如樱桃的柔软双唇,还有线条流畅的锁骨,以及……
苏鳞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喉头轻轻滚动。
“啊——!”
厨房门口忽然爆发出了一个土拨鼠般的尖叫,吓得两人心虚地分开。
贾山川一手捂着嘴,一手遮着眼睛,却掩耳盗铃地透过指缝,瞪着大眼看他们。
“我,我只是帮他擦汗。”
田美拿着手上的纸巾解释,真不知道刚刚自己在心虚什么。
“哦,擦汗?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愿意被雌性擦。”
贾山川夸张地挑了挑眉,发音还很不标准,把“擦”的平舌发成了翘舌音cha。
田美:“……”
好,她彻底相信了,这家伙果然非常非常没有文化,而且普通话差到令人发指!
苏鳞垂眸,身上发出森森冷气,咬牙切齿:“贾——山——川!”
“啊,那个,你们继续cha,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去忙了——”、
贾山川见势不妙,一溜烟地跑开了。
“我,我去端菜。”
田美拿起青菜,也害羞地跑开了。
中午吃饭时,贾山川一边扒饭,一边悄悄地打量苏鳞与田美,一脸姨母笑。
田美心态好,脸皮厚,泰然自若地吃饭。
苏鳞则是似笑非笑地冒出了一句:
“听说穿山甲浑身都是宝,你说这山里有没有?咱们抓一只去卖,会不会发大财?”
闻言,贾山川浑身发抖,然后低头,乖乖吃饭,不再偷瞄。
田美不明所以,认真地回答:
“苏鳞,我觉得还是算了吧。穿山甲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属于濒危野生动物。”
“嗯,嗯,田美说的对!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不能乱动。”
贾山川赶紧附和,目光充满哀求。
“嗯,好,听你的。”
苏鳞宠溺地看了一眼田美,接着冷冷地瞥了一眼贾山川。
“你做的菜真好吃!”
田美赞美道。
“喜欢多吃点。”
苏鳞笑着给她夹菜,小饭桌的氛围重新变得活跃轻松。
“嗯。我做的菜也不赖的,下次换我请你。”
“好。”
田美愉悦地笑了起来,同时注意到贾山川偷偷地往桌子底下扔排骨。
她不动声色地吃饭,很好奇他在干嘛。
难道是喂狗?
但好像附近又没有狗。
扔到地上的排骨很快地招到了一群蚂蚁。
酱红色的排骨上密密麻麻地爬满蚂蚁,像是裹上了一层蠕动的芝麻。
贾山川喜上眉梢,假装碰掉筷子,然后借着捡筷子的功夫,迅速地用手捡起裹满蚂蚁的排骨,塞到嘴里,一脸满足。
田美:!!!
她忍住惊呼,消化了许久,得出了一个结论:
一定是他平常穷,很少吃肉,所以习惯吃蚂蚁补充蛋白质吧。
田美只顾着观察贾山川那面的异常,却没注意到苏鳞忽然向后转身,脖子像橡胶一样伸长,嘴中露出獠牙,以闪电的速度咬住了一只路过的老鼠,张大嘴囫囵吞了下去。
之后又恢复高冷秀气的样子。
【恭喜完成地图拓展打卡之“河神的据点”,获得隐藏奖励:腊女的梳子等级从C级升到B级,醒神效力翻倍。】
(之前田美和苏鳞爬山,获得了打卡奖励,梳子等级从D级升到C级。)
饭后,和贾山川道别时,她听到了系统的通报,愉快地眯起了眼睛。
一边旅游闲逛,一边获得打卡奖励,感觉真不赖。
接着苏鳞又带着田美在附近随意地逛了逛。
“诶?这是——”
在稻草屋后的林子,她发现了一座迷你石头做的神龛。
其中摆着一座神像,人身蛇尾,身着古袍,衣袂飘飘,疏眉朗目,神仪明秀。
“嗯……”苏鳞迟疑片刻,说,“这是贾山川信奉的神。”
“啊,看不出来,他虽然非常没有文化,但却这么有眼光。
村民的眼睛是瞎了吗?这么好看的神不信,却偏偏要拜那头猪儿虫。”
田美有点愤愤不平。
“拜神拜佛拜天地,本质都是在拜欲望。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谁能为他们实现,谁就是他们的神。
所以对他们而言,长得如何不重要,是神是鬼不重要,只有他们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凡事皆有代价。”
苏鳞的神情平静淡漠,眼底却包含了一丝神性的悲悯,仿佛在喟叹凡人的无知。
这一幕看得田美有点晃神。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发现苏鳞的五官和那尊神像很相似:“啊,你和祂,长得好像啊。”
苏鳞一愣,然后刮了刮她的鼻尖:
“油嘴滑舌,又在变着法子夸我了。真是大胆,小心惹怒了祂,罚你走路摔跤。”
田美不甘示弱地抓住他的手,装模作样地打了打:
“胡说!祂长得这么好看,心胸也必然宽广,才不会计较这些。”
苏鳞看着田美拉着他的手,愉快地勾起嘴角。
但转头看到那尊神像,又看了看自己拄着的拐杖,他的面色又黯淡了下来。
眸光闪烁一番后,他轻声地对她说:“这座神像很灵的,要向祂许愿试试吗?”
田美:“许愿?”
苏鳞的眼睛闪过一道妖异的绿光,清冷的声音也沾染了一些魅惑:
“无论是事业、名望,还是美貌……凡你所想,皆能事成。”
田美呆呆地看着苏鳞,莫名觉得眼前的他好像又哪里不一样了,气质从清冷变得妖冶。
“许愿试试?”
苏鳞微笑地看着她,眸色潋滟,像是勾人的妖精一样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