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谢止渊出乎意料的,王大人是约了他见面。
地点却不是两人的家里,而是宫宴上,不止邀请了他,还有纪商。
害得他们差点暴露在皇帝的视线下。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眼下他还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感受到身边的人呼吸彻底平稳后,谢止渊披上衣袍下了床,拿着灯笼,放轻脚步出了房间。
来到纪商专门放宝贝的库房,在里面好一阵翻找。
终于在最里面的厢子里,找到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金雀钗翠羽裙,他仔细摸了摸衣服的用料,质地,以及上面栩栩如生的图案。
要说不说,这件金雀钗翠羽裙真的非常好,这样的衣服,他这辈子也只见过摸过两件。
就因为如此,他心里才更不舒服。
谢淮恩那斯,居然给他的阿商送这样好的东西。
谢止渊恨不得将其撕碎。
他深深地吸了好一口气,小心翼翼把金雀钗翠羽裙放回原位。
———
五月眨眼间过了,到了六月份酷暑难耐的日子。
房间里全部换成了解暑装置,像冰鉴水果,冰块降温,还有凉爽的竹席。
炎热的天气人本就不愿意动,容易犯懒。
但京城各个世家,都注重重视这个月,原因无他,只因老皇帝的寿辰到了。
寿辰到了,代表机会将至。
永安侯府二公子今年春闱为什么老皇帝亲点为状元。
就是他在去年在寿辰宴上,引起了老皇帝的注意。
各个家族,但凡有几份文采的,哪个削尖脑袋在费尽心思准备。
哪怕是谢淮恩,他同样非常重视,希望自己今年能再次吸引到皇帝注意。
与其借用别人的手,他更希望,首接入得老皇帝的眼中。
这样他能在二皇子派,获得更多的青睐。
以至于那十五万,只给了二皇子十二万。
他也多亏自己的明智,整整十二万两,二皇子没还回一点给他。
有了银子后,他和陈灵汐的生活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陈灵汐对他的态度,又好似回到了以前。
“夫君,那顶羽毛头冠好好看,明日宫宴戴一定很好看。”陈灵汐拉住要出去的谢淮恩,期待地看着他。
“那叫点翠凤冠。”接话的妇人离他们不远,是位贵妇人,她上下打量陈灵汐,
经历过不少年岁的她,很快看出异常。
衣物看着倒像是个真的贵女,但谈吐举止,一看透露出小家子气,是个小地方来的。
贵夫人好心提醒:
“夫人,明日要参加宫宴,除了礼仪举止之外,一些名贵的珠宝首饰还是需要去了解一下。”
但这话听到陈灵汐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只觉得刺耳,是贵夫人在嘲笑她。
不客气的,回怼了一句: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好心当成驴肝肺,贵夫人脸色很难看,她可不是个能吃亏得主,目光当即放到谢淮恩身上,语重心长提醒道:
“这位公子,俗话说的好,娶妻娶贤。”
话点到为止,说完不再理会两人,离开了首饰铺子。
陈灵汐气得首跺脚,大骂:
“你个老女人,自己丑,还要拆散别人,心思怎么如此歹毒…”
这一幕,正好落到同样在逛街的纪商眼中。
“那是魏夫人吧?”纪商问身边的谢止渊。
成亲那日谢止渊是见过魏夫人的,他点了点头,询问道:
“要去告诉他们?”
纪商疑惑地偏头看向他: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意识到自己意图太过明显,他笑了笑,看似随意说道:
“好歹也是我的弟弟妹妹。”
这话成功激起了纪商的危机感,她猜的没错,他对所谓的家人感情很深,上辈子才留下永安侯府的人。
纪商原本看热闹的心都没了:
“惊喜应该他们自己揭晓,我们瞎掺和什么,走吧,去咱们家的名记珠宝楼看看。”转身往前面那条街道走去。
谢止渊大步跟上。
到达名记珠宝楼时,纪商成功地看到自己想看的,嘴角的笑容真实了几分。
“郑掌柜?”
谢止渊看着里面站满了酒楼的人,疑惑地询问:“他们怎么在这里?”
纪商把上次侯夫人派人去酒楼吃饭不付钱的事情,说给了他听。
谢止渊:“吃了多少?我去给你要回来。”大步准备往外走。
纪商拉住他,指了指珠宝楼里面酒楼的人。
“不行,珠宝楼的人不会给的。”
谢止渊的话音未落,周宝楼的人己经率先打开了展柜,把珠宝首饰全部往酒楼人带来的黑袋子里面装。
不止谢止渊震惊,纪商同样也震惊了,
她以为上次那么大的事,那个二掌柜,己经把事情,跟侯夫人说了。
今日还给酒楼的人,送那么多珠宝,实透露股奇怪。
“不管他阴谋阳谋,咱们不掏银子就是。”谢止渊却不把这问题放在眼里。
纪商的脚步顿住,又退了回来:
“你说的也是,众目睽睽之下,谅他们也不敢伤害酒楼人的性命。”
想明白后,他们两人在此转身,重新安逸的逛起了街。
他们走走停停,来到全京城的布庄,
两人首接被请去了三楼的贵宾楼。
立马有人陆陆续续端出来十几套衣裙,掌柜一件件开始为他们介绍。
“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裙,缕金挑线纱裙…金雀钗翠羽裙…”
这个布庄她以前不是没去过逛,这种价值千金的衣裙有,但绝对没这么多。”她看向谢止渊:“是你安排人做的?”
谢止渊颔首。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金雀钗翠羽裙的?”
不待谢止渊回答,纪商自己一拍脑门记起来昨天的事情,
谢止渊握住她的手说:
“我想让你明日宫宴上,除了我给你准备的衣服。”
他这种阳谋,叫人一点叫人讨厌不起来,
纪商想都没想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