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节皇子差点在我的宫中溺死,这事在朝堂上也掀起轩然大波,赵家借此对我发难,于是朝阳宫除了我四个被早早打发了的亲卫其余的一律下了诏狱,连阿越也进去了。
至于昭容身边的人当然也无一幸免,只剩他们娘仨了,昭容去周尧身边哭诉:受委屈的是她瑶华宫,要放了奶娘和掌宫姑姑。
周尧这回竟没被她的眼泪打动,内侍省只得临时调了些人给了瑶华宫用,至于我这边宫殿都被烧了,自然不需要人了。
张随也因为这事很是苦恼,抓的人太多了诏狱都塞不下,还要限时破案,我给他指点了迷津:“你只要抓着贵妃娘娘的奶娘和瑶华宫的掌宫姑姑审便可了,若是你审不出来,我替你审也无妨。”
他绕着我走两圈,左思右想了半天指着我道:“那夜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所以才打发了谷雨她们去阿欢身边伺候,可你为什么独独留下了阿越?”
我苦笑:“我身边总得留个贴心的人吧。”
我的宫殿烧了,无处可去,周尧遣了张大监来问我:要不要住到的承明宫去。
我一口回绝了:“我如今是个嫌疑犯,不便住到承明宫去。”
张大监无奈去回旨了。
我带着我仅剩的四个亲卫,和唯一的家当——一箱话本子寄宿在了江宸妃的宫中。
她对我成日里不是看话本子就是调戏美人的行为很是痛心疾首,“你怎么还能有心情看话本子,不怕你的宫女屈打成招落你一个谋害皇子的罪名吗,哪代哪朝功高盖主的大将军不夹着尾巴做人,偏你一副生怕别人不来砍你脑袋的混账样!”
我劝她:“你可对我好一点,不要像对太子妃一样,等我没了才后悔莫及。”
我这话戳了她的肺管子,她差点没提起笤帚把我打出去。
鸡飞狗跳的时候,张大监又来了,这回问的是:“陛下说要修膳朝阳宫,想问娘娘的意见。”
我很是善解人意的跟他说:“张大人万一真给我审出什么罪把我废了,这朝阳宫不是白修了吗,还是等册立下一位皇后再修吧。”
张随狗腿子不过半日便跑来跟我说:“张大监去回话时,我正禀报要事呢,陛下气的把奏折都摔到我的脸上,限我三天查明真相。”
然后瞪了我一眼:”他一整天都在骂你混账东西。”
我问他:“你审不出来?”
他脸都皱成苦瓜了:“倒也是有招,但关键的嫌犯没一个人招的,纵火和打晕越姑姑的太监都是你宫里的,打死都说是越姑姑的授意,至于瑶华宫的奶娘和掌宫姑姑更是打的皮开肉绽,却一口咬定就是你干的。”
我点了点头:“这两人说不说就是个死,不说还能保住家人,瑶华宫的那两人自小就是跟着贵妃的,自然忠心耿耿,不过也不是全无法子,我亲自去审,三日之内必让真相水落石出。”
张随在我的威逼利诱下,硬着头皮去问了周尧,周尧没多问便准,张随极是高兴的同我说:“陛下始终是信你的。”
他当然知道不是我做的,可并不因为是他对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