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周尧便下了旨夺了我的掌宫之权,又下令将谷雨和清明各打十大板,算是给我惩戒了。
我对周尧没什么可失望的,本就是因为被猜忌才关到这个笼子里,等他找到了合适的时机便会宰了我,我只是心疼我的姑娘。
掌宫之权自然是还到昭容手里,后妃们看我的眼神很是害怕,既同情我很快要变成一个死人,又怕昭容会找她们麻烦,还是江宸妃比较淡定,还能与我下棋聊天。
我不过赢了两局,正打算下局让着她,结果她丢了子:“不下了,我这个小女子又怎会是大将军的对手。”
我哄着她继续,她却说起太子妃的往事,然后问我:“贵妃娘娘分明是故技重施了,你竟半点不担心吗?”
我把玩着手中的扇子轻描淡写的道:“担心和不担心的结果也是一样的,何必自扰。”
她笑道:“既知如此,那为何还要故意激怒陛下,将军可是有了心上人,不愿侍寝?”
我听的心中一跳,面上不以为意道:“当然没有,有谁会喜欢我这种大老粗呢?只是你为何会有此一问?”
她看了看左右,小声道:“刚去不久的皇后便是这般避宠的,她的心上人是她在王府时的长史,这事还是赵贵妃揭发的,是有人皇后的寝宫翻出二人曾经的书信。”
瞧瞧,周尧这狗皇帝果然是个拆姻缘的小能手,真真造孽啊。
江妃又续道:“除夕的宫宴上她被揭发与旧情人暗通曲款,她那时冲着皇帝喊自已本就不想进宫,本就是被逼的。”
“所以周尧把她送去了西山的行宫?”
江宸妃摇了摇头:"不是陛下,是太后下的旨,陛下对皇后还是不错的,虽然她对陛下总是冷言冷语,但陛下对她很好,一个月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她的宫中,连姓赵的都冷落了,知道她有心上人,陛下也不生气,还是常去她的宫中。"
我问出心中许久的疑问:“难道是太后?陛下与太后就是因为此事生了嫌隙?”
江妃与昭容是太子府时同时被立了侧妃,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多少也该知些内情。
她迟疑了一会才道:“这又是另一桩往事了,六年前陛下还是太子,听说从西境带回来了一个女子藏在郊外的别院,据说生的倾国倾城深受陛下喜爱,可没过三个月便被太后发现了,然后赐死了这个女子,连服侍的人都一并杀了,我也是因为昭容那段时日又哭又闹的要自尽,才从伺候她的人那里听到一点传闻。”
六年前他的确来了西境,可先不说周尧爱重昭容不会为美色所惑,更何况他刚被立为太子时受权臣辖制,又因为是赵家血脉为天下清流文官不喜,他绝不是为了美色干蠢事的人,我觉得这事另有蹊跷。
转头我吩咐暗卫去查这事,那时我二哥掌管着姜家在京的情报网,应该也知情。
查的结果与江宸妃说的差不多,还说周尧还因此事顶撞了当时的先帝,但二哥看过那女子的画像便不让人再查了,至于画像早就毁了,至今无人知道那女子长什么样。
回宫的路上我顺带去看了一趟昭容,她憔悴的像一只被拨了毛的山鸡,见了我便肆意的咒骂:“姜嫄,你赶走了太后,害得母子离心,你还勾结朝臣陷害我父亲,你还想夺了陛下的心,我告诉你别做梦了,他不是喜欢你,不过是因为忌惮你才待你好,你的下场迟早与那些贱人一样!”
我悠悠笑道:“陛下心里有没有我也不影响我是妻你是妾,你的孩子还是要叫我母亲,至于我的下场嘛,你看不到了,因为你和你的父亲都会死在我的前头。”
她气的就要扑上来挠我,“我要杀了你!”
我扇子往她肩头重重一拍,她又跌回到了枕上,我凑近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很是惋惜:“昭容,你有多久没照镜子了,真的越长越丑了。”
她听了这话呼吸竟又急促起来,像是又要撅过去了。
阿越有些担心:“她只怕越发嫉恨娘娘了。”
我嗤笑一声:“恨我的人多了去了,她算老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