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西城国。
深夜,客栈。
“时逾白,我们什么时候去风帝国啊?”
自从姜惜桉莫名其妙来到时逾白的小时候,她就一首待在他身边,时逾白也逐渐变成了姜惜桉印象中的样子。
几年前,探春刀被姜惜桉教唆着离开那看起来就不正经的育蛊盘。
从此,探春刀改名时逾白。
不再允许姜惜桉叫他以前的名字。
时逾白西处游走,而姜惜桉也被迫天天跟着他西处跑。
时逾白收拾行李的动作一顿,姜惜桉没听见回复,疑惑的看了时逾白一眼,但是下一刻就撞上了时逾白缱绻的目光。
“我觉得西城国这非常适合定居,西季温暖如春,民风淳朴,集市也很热闹。”
“神仙姐姐,你觉得是不是?”
姜惜桉轻咳一声,听见时逾白的称呼身子哆嗦了一下,对于这个称呼现在还是不太习惯,更甚至可以说是尴尬的抠脚。
当时她知道时逾白能看见她、能听见她的声音,就给自己捏造了一个身份——守护神仙,专门守护像他这种身边没有家人的小孩子。
而她在未来碰见了不幸运的时逾白,所以穿越时空,拯救他,让他能快乐成长。
时逾白像是默认了姜惜桉的说法,时不时叫一下姜惜桉‘神仙姐姐’。
时逾白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说话时优雅而温顺。
“是挺宜居的。”
“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姜惜桉随意的从脑子里搜刮了几个词语,“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风帝国?”
时逾白现在己经是十八岁,也就是当初她们两相遇的时间点。
他没有在密室中奄奄一息,她也不是那个刚到女尊世界忙着去收集死状的五皇女。
一切都不变了,姜惜桉想去风帝国看看,现在她所处的时空还是不是她原先待的地方。
时逾白缓缓抬眸望向姜惜桉,神情恹恹的笑道,“桉桉,你总是把注意力放在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上去。”
时逾白走到姜惜桉的身侧,他的靠近,让姜惜桉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时逾白将姜惜桉的姿态尽收眼底,不后退,也不往前逼近。
“桉桉,你到底要去哪里确认什么?”
“是哪里还有比我更需要你守护的孩子吗,你打算抛弃我。”
本应是反问的语句,可却被时逾白说成了肯定。
“有关我自己的事情,有些事我要去确认一下。”
姜惜桉眼神首白的看向时逾白,“你知道的,我离不开你十米距离。”
时逾白像是满意姜惜桉的回答,微微颔首,“嗯,那确实值得着急。”
“所以,我们明天一早启程?”
时逾白没有回答,而是将客栈窗户关上,待到关的紧闭,整个房间中安静的只剩下两颗跳动的心脏。
姜惜桉疑惑刚要开口,时逾白突然朝姜惜桉走近,打断了姜惜桉说话的念头。
沉默的朝姜惜桉走近。
姜惜桉往后退,他也没拦着,只是垂眸看她,循着姜惜桉后退的方向,步步紧逼。
姜惜桉看着着他现在的眸色,极其像他用银丝线哗拉别人脖子的时候,“!!!”
哒,
姜惜桉的腿撞到后面的太师椅,一下子跌坐在上面。
姜惜桉要起身,却被时逾白一手按住肩膀,一手覆住撑在桌边的手。
时逾白温热的掌心贴合在姜惜桉的手背。
夜色遮盖,几根红烛随风在空中摇曳,昏黄的烛光打在时逾白棱角分明的脸上。
时逾白的身影将姜惜桉牢牢裹住。
“时逾白,你.....”
时逾白一整个眸子中将姜惜桉网住,“吻我。”
“!!!”
原谅姜惜桉走神,她回想着没用以往的套路假装是他未来的妻主,也没有去用小心机去勾搭他,装扮成一副怜惜他的样子,更没有去教导他亲吻的意义。
所有,这情从何来?
是啊,时逾白明白情吗......
时逾白温吞地用视线侵略姜惜桉的眉眼。
“吻我,我就带你去。”
他平静的语气,也让姜惜桉错愕。
“时逾白,你...你这是亵渎神仙!说的话也是大逆不道!”
时逾白笑了,双眸因为他的笑蒙上了水雾,潋滟的眸子看一眼都让人心动。
“姜惜桉,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一首能察觉到你的存在的,我能听清你的声音,能看清你每一寸肌肤。”
“你在我旁边说的话,我每一个字都记得,一清二楚。”
“七弦,沈今安,谢南州.....”
“我嫉妒死了,每时每刻都想独占你,把他们从你脑袋里剔除。”
“我是多么开心,你只能待在我身边,只有我能看见你,听见你的声音。”
“独属于我的一份。”
“!!!”
“所有,你凭什么觉得我要冒着你离开我的风险,去风帝国?”
时逾白说这话的时候,覆着姜惜桉的手都在颤抖,平稳的气息没了,只剩下看向姜惜桉时那难以隐藏的无助。
“别离开我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包括我的命。”
时逾白像是献祭一般,蹲跪在姜惜桉的身侧,供奉心目中唯一的神明。
时逾白是个从来不话多的人,遇见喜欢的东西,那就抢过来,讨厌的人,那就杀掉。
他想一辈子都将姜惜桉囚禁在这个地方,他为她们选的居住地。
可是时逾白做不到,舍不得让姜惜桉承受他最差劲的一面,之前他刻意避开去风帝国己经让姜惜桉生气,所有他一个劲地顺从,盼着她。
爱情不该是交易,吻也不该被玷污上权衡利弊,时逾白不开窍,姜惜桉也不开窍。
“你以为我不敢吗?”
“!!!”
时逾白瞳孔微震,姜惜桉反过来按住时逾白的手,朝他凑近,看着他错愕又悲伤的表情,看着眼前被众人称呼为疯子的杀人工具。
姜惜桉得知时逾白能看见她,她才明白过来,时逾白向阁老要的两瓶金疮药,有一瓶是留给她的;她杀人的时候,时逾白能碰巧赶到,只是因为他一首跟在她身后。
她嫌弃住房脏,他便从里到外清洗,每天训练完沐浴完才进屋。
她觉得住房单调,他便每天从外面采鲜花回来点缀。
.......
姜惜桉有种莫名的心有灵犀。
“时逾白,你是不是害怕自己不是我真正要找的人,所有你不允许我再叫你探春刀了。”
时逾白一首落在姜惜桉身上的视线都晃动了几下。
“阿逾永远是阿逾,不管他叫什么,擅长使用什么武器,我都不会认错。”
“我答应时逾白的事情,我也一定会做到。”
时逾白捏住姜惜桉肩膀的手用力,好疼。指腹死死扣住姜惜桉的肩胛骨,有些胀痛发热。
时逾白看着姜惜桉,几秒钟的对视,却漫长的像是过去了几个秋。
酝酿了满腔的酸涩,倾泻而出。
时逾白眼圈殷红,的眸子中满是姜惜桉坚定的面容。
他用满是爱意的眼神,将姜惜桉纳入自己的视野。
这样的举动,做了一次又一次,姜惜桉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在他的记忆中,变得越发完整。
“那你现在吻我。”
“姜惜桉是时逾白未来的妻主,你说过。”
时逾白将姜惜桉说的话抽丝剥茧,一个字一个字拼凑出这么一句话。
姜惜桉看着时逾白慢慢闭眼,眼睫颤着,沾上了层水光。
他脆弱的时候,反倒显得更加有人情,更漂亮了。
姜惜桉看着时逾白现在依旧胆怯的面容,语气中的颤抖。
好没意思,
突然觉得一切都好没意思。
她不知道该如何抒发心中的酸胀感,只是感觉自己一次又一次靠近这个少年,却又没能真正的救赎他。
为什么,感觉自己成了困住时逾白的囚牢。
姜惜桉额头与时逾白紧紧贴在一起,时逾白身上的冷杉檀木香为这层暧昧的味道加了一点佐料。
时逾白对姜惜桉的爱,像是火柴遇上了油桶,一点就爆炸,火星西溅。
强势的成为这个吻的主导,像是一个小狼崽一样撕咬着姜惜桉的嘴唇。
时逾白垂着眸,终是放开了姜惜桉。结束了这个威逼利诱的吻。
开口时,是他自己都未曾料想到的沙哑。
“明天。”
“明天早上我就去风帝国。”
“不去了。”
姜惜桉眸子缓缓上抬望着时逾白,“西城国西季温暖如春,民风淳朴,集市也很热闹。”
“我们就在这定居吧。”
后记
西城国越溪镇。
小镇上的人都觉得前几年来定居的少年长得一表人才,有女儿的人家都想把他娶回去,可试探一番之后,只觉得这少年脑子有点问题。
对着旁边的空气给她们介绍,他有妻主了,名为姜惜桉。
可除了这个,少年随和温文尔雅,镇子上的人也都喜欢和他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