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福宫里海兰住的地方,这存菊堂的牌匾还是先帝那时赐下的,因着内务府新上了金漆的关系,哪怕时光过去这么些年头了,还看上去显得格外熠熠生辉。
因着牌匾的缘故,为了映衬院子里有些角落还保留着各式各样的菊花,以如今的季节虽不都是那些大捧的菊花品种,却是五彩斑斓开的分外好看。
海兰虽对菊花没什么讨厌的,似乎是想到曾经的过往,对于菊花、梅花这类花卉着实也是喜欢不太起来。
海兰倚靠在窗边的方椅上,紫檀木的椅子上被奴才们垫了块厚厚的垫子,坐起来倒是刚刚好十分舒适,这个角度正巧能望见外头的菊花,她便觉着怎么看都不太顺眼。
现在是愉贵人,又不是什么不受宠的常在、答应的位份,正殿是慧贵妃在住,海兰无从吩咐,自已宫室里的摆设还是能够做点儿主的。
“派人去花房把这几盆菊花换了去吧,若是有的话,给我换几盆子蔷薇回来。”
她自已前世是喜欢桃花,只是花无百日红的道理还是懂得,或许是受了原身的影响,如今反倒是开始喜欢花团锦簇的蔷薇,桃花无法四季常开,有些蔷薇花却是能够连绵不绝的开放的。
富察琅嬅成为皇后许是膝下儿女双全的缘故,为人处世是越发的贤惠,有了对比才让海兰更加觉得景仁宫皇后是无比的虚伪,为人身体孱弱不说还总是头风发作,但也禁锢不住那一心只想完成自已的堕胎订单的脑回路。
皇帝正值守孝期,明面上是无法招妃嫔临幸侍寝的,养心殿后殿里无名无份的官女子却是不少,但最起码只要不做的太过于张扬,没有人有胆子去不长眼的试探天子龙威。
弘历现在去后宫只不过是去看看孩子,别的宫室里去了顶多用膳过后就走,没得宠争一时之间,妃嫔之间相处倒还算的上风平浪静。
熟知剧情,自然是知道皇帝这孝期守不了几天,不过海兰对于大胖橘也没啥敬畏之心,对此显然是喜闻乐见的很。
毕竟海兰也很是喜欢这个女子的行为,在情况允许的状态下,敢想敢做,张扬快意,这性子是她两辈子都学不会畅快。
……
紫禁城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出行着实不便,就连皇后那边都歇了这几日的请安。公务繁忙的皇帝闲来无事便招了一批南府的琵琶乐伎在养心殿听音放松,美人儿到哪里都不少,尤其是在皇帝跟前,众多乐伎之中就属其中一女子长的格外妩媚动人。
明明都穿着同样的衣服,梳着同样的小两把头,头上戴着的首饰也相差无几,但是只要放眼一看,就硬生生将其他人都衬托成了庸脂俗粉,圆圆的小脸上,那水汪汪的眼珠子如同葡萄似的,清澈见底的就如同一只活跃在林间的小鹿一般灵动可爱。
皇帝是从来都没有委屈过自已,又是个色坯子,一次两次可能没什么想法,来的次数多了心思渐渐也涌起了上来。
在一次女子弹错曲子后,弘历直接指了出来,女人巧笑嫣然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说出的话也恰到好处的把弘历给捧的很高兴,便随口问了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