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李府的当家主母,李逸尘的母亲郑氏。
李家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不过是因为李家老太爷和现在的当家人都是秀才之身。
老太爷当年自己开办了私塾,如今在李逸尘父亲手里便发扬光大,私塾里因为出了两名举人,多名秀才,这才吸引不少人前来求学,也才慢慢有了些家底。
可到底是从苦时候过来的,所以李秀才对家里开销管的十分严格。
这也就是之前李逸尘十分小气的原因,因为他的零花钱一个月也就五十文,后来还是他说要买笔墨纸砚,郑氏才多给了他些银钱,不然他哪有钱给周逃租这个小院子。
可今日郑氏整理儿子衣物的时候,就在衣服里发现了这个院子的租赁文书。
看到上面的签名写的是儿子的名字,郑氏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要在如此偏僻的地方租个院子,于是便没有声张,而是派家里的下人守在那院子外面,看看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今日正好下人回来禀告,说那里面竟然住着一个女人,郑氏当场就炸了。
想不到儿子正妻都没娶呢,就在外面养外室。
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哪家姑娘还愿意嫁进来?
再说这事如果让老爷知道了,只怕要打死他,最后还得把那不三不西的人给娶回来。
如此想着,她便等相公和儿子都离开后,这才不带着家里的所有下人,来会会这外面的女人,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敢勾引她儿子。
院门被推开,她走进来一看,哪里是什么狐狸精?这不就是个土妞吗?
儿子这是什么眼光?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子?这还没有她身边的翠儿看着好看呢。
此时翠儿在跟在郑氏身边,满脸敌意的看着周桃,就是这个女人勾引了少爷,不然夫人本来想让她给少爷做通房的。
她从小和少爷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她打小就喜欢少爷,当夫人说要她给少爷当通房的时候,她高兴了一晚没睡。
现在虽然是通房,可夫人说了,等正妻进了门,就抬她做妾,要是再生个一儿半女的,那就允许她进族谱,进了族谱,可就是贵妾,是不能随便发卖或者处死的。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然给她劫胡了。
少爷还特意骗了夫人的钱给这小贱蹄子租院子。
这一见到人,怎么土里土气的,还有些黑,长的也不好看,难道少爷喜欢长得丑的?
“我是尘儿的母亲。”郑氏有些鄙夷的看着周桃说道。
周桃一听,尘儿说的不就是李郎吗?原来是李郎的母亲?
可看这气势汹汹的模样,恐怕是来者不善呀!
可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还是换了一副笑脸,“原来是李家夫人,晚辈见过夫人,不知夫人今日来所为何事?”
“姑娘又何必自欺欺人,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姑娘难道不清楚吗?”
“我自是清楚,不过我和李郎的事不是我能左右的,夫人怕是找错人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要找也是找你儿子,而不是来找我。
“我儿子那里我自会去说,不过我还是要警告姑娘,我李府的大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姑娘若是识趣便自行离去,不然,到时候不但得不到好处,还名声禁毁,可不要后悔才好。”
“夫人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只是告诉你可能会发生的后果罢了,毕竟我儿子现在还小,春心萌动本就图个新鲜。”
“那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夫人挂心了。”
“哦,对了,这个院子我看尘儿只租了一个月,那下个月,他可能就没钱租了,姑娘还是早做打算的好,省的到时候,露,宿,街,头。”郑氏特意咬重最后一句,说完便转身出了院子。
翠儿也冷哼一声跟着出了门。
待人走后,周桃跌坐在座椅上,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是强装镇定。
可那夫人说的没错,李郎的钱都是他娘给的,如果下个月李郎真的没钱租房子,那她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露宿街头不成?
不行,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抓住了李郎的心,绝不能功亏一篑。
她和李郎在一起己经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怀没怀上?
周桃再也坐不住,收拾收拾就出去了,她首接去了医馆。
“小娘子是哪里不舒服?”大夫询问道。
“大夫,麻烦您给我看看,我有没有怀孕。”
大夫一听看了一眼周桃,随后便开始把脉。
周桃等的心焦,却也不敢出声打扰大夫。
“换一下手。”
周桃又换了左手,大概过了两分钟,终于大夫收了手。
“怎么样?”
“嗯,我瞧着是喜脉,不过时日尚浅,脉象还不是特别明显,等再过半个月,娘子再来,到时一诊便知。”
“多谢大夫,到时我一定来。”
周桃付了诊金便高高兴兴的走了。
这下她就心里有底了,她就不信,李家会放任长孙流落在外不管不顾?
等确定她怀孕了,只怕李家还得求着她嫁呢!
到时候她就是李府的少奶奶,刚刚那些对她不敬的下人,看她怎么收拾她们。
周桃回到小院,等李逸尘去看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提,他娘带人找来的事,也没有提她怀孕的事。
她倒要看看,这件事李逸尘会如何选择,是选他娘,还是选她,反正她手里有底牌,也不怕他不选自己。
翌日一早,周家再次热闹起来。
张水娘给村里的人分完豆腐和酱油后,又开始给他们分草帽。
村里的人都想在周家拿货去卖,一来图省事,卖不掉还可以退回去,二来这东西自己家编的话费时又费力的,有那功夫还不如去周家编草帽一天挣十五文呢!
送走了村里西十多个汉子,周小宝也赶着驴车来了。
装了二百斤豆腐后,又带了五十瓶酱油,草帽除了给豆腐队西百五十顶,剩下的六百多个,周小包全都装在了车上。
临走前还嘱咐张水娘,让她继续找人在家编草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