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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清晨，张老太像往常一样挎着竹篮去菜市场。初夏的阳光己经有了几分燥热，街边的梧桐树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她刚在老位置摆好菜，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大姐，这青菜怎么卖啊？”带着笑意的男声响起时，张老太握着菜篮的手微微收紧。抬头望去，李大海穿着藏青色衬衫，皮鞋擦得锃亮，还是记忆中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只是眼底的算计在张老太眼中再明显不过。
“两块钱一斤。”张老太压下翻涌的恨意，声音平淡如水。她注意到李大海目光扫过她朴素的衣着，嘴角若有若无的嫌弃一闪而过，这个细节在前世她从未察觉。
“这么便宜？大姐真是实在人。”李大海弯腰挑选青菜，手腕上崭新的手表在阳光下反光，“我看大姐一个人摆摊挺辛苦，以后有重活尽管叫我。我在建材市场做采购，有的是力气。”
张老太心中冷笑，这开场白和前世如出一辙。她装作羞涩的样子低头：“那怎么好意思麻烦您。”余光却瞥见李大海悄悄把几根青菜塞进裤兜，这个小动作让她太阳穴突突首跳——前世他连这点小钱都要算计。
“不麻烦不麻烦！”李大海爽朗地笑起来，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币，“这些菜我都要了，就当交个朋友。”
张老太接过钱，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手背，在对方露出惊喜神色时突然提高音量：“哎！这位同志，你口袋里怎么有我的菜？”
周围买菜的邻居纷纷侧目，李大海脸色瞬间涨红：“你、你胡说什么！”
“大家快来评评理！”张老太举起菜篮，声音带着委屈，“我一个寡妇带两个孩子，卖点菜糊口容易吗？这人买完菜还要顺走几根！”
“光天化日的，太不要脸了！”“就是，欺负老实人！”围观群众的指责声此起彼伏。李大海额角沁出冷汗，慌乱中把菜扔在地上，转身想跑却被张老太一把抓住衣角。
“想走？”张老太眼神锐利，“要么赔钱，要么我现在就去派出所！”她余光看见不远处自家菜摊方向，儿子张建军正拉着妹妹探头张望。
李大海挣扎两下，掏出五块钱甩在地上：“算我倒霉！”说完灰溜溜地跑了。张老太捡起钱，当着众人的面仔细数了数：“多找的钱我明天去派出所上交，可不能占人便宜。”
“张大姐真是本分人！”“以后我们都来你这儿买菜！”邻居们纷纷称赞。张老太笑着道谢，心里却清楚，这只是个开始。她转头看向两个孩子，张建军攥着拳头，小脸气得通红，张红梅则躲在哥哥身后，眼神里满是不安。
回家路上，张建军攥着张老太的衣角：“妈，那个人是坏人！”
“对，以后遇到这种人要离远些。”张老太蹲下身，认真看着儿女的眼睛，“记住，花言巧语的人不一定真心，踏踏实实做事的才值得信任。”她故意说得很慢，希望这些话能刻进孩子心里。
当晚，张老太坐在昏暗的灯光下缝补衣服。窗外的蝉鸣声中，她听见隔壁传来李大海愤怒的叫骂声——显然他因为今天的事迁怒于狐朋狗友。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银针狠狠扎进布料。
这只是第一步。她要让李大海在这片街区彻底臭名昭著，更要让儿女亲眼看到，那些用甜言蜜语包装的恶意有多可怕。复仇的齿轮己经转动，而她，绝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