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阴森恐怖的炼魔渊,罡风如狂怒的猛兽,裹挟着刺鼻的硫磺味与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万千骸骨铺就的狭径,如一条蜿蜒的巨蟒,向着深渊深处延伸。
每具骸骨的眼窝中,都生长着猩红魔花,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邪恶之眼,窥视着闯入者。
玄霄拖着卷着小凤凰的第九尾,狐毛被魔气侵蚀得斑驳不堪,它醉醺醺地打着酒嗝:“这鬼地方的土...嗝...比孟婆的锅底还糊!”
萧烬刚踏入魔渊,足底便陷入秽土之中。
那灰雾般的混沌气一触及魔气,瞬间如遇天敌,竟凝成黑浆,迅速缠上他的脚踝,试图将他拖入无尽的黑暗。
白璃袖中的噬魂针剧烈嗡鸣,针尖坚定地指向渊底的祭坛。
在那里,七十二根青铜柱按北斗七星的方位倒悬而立,柱身的锁链紧紧捆着一具万丈魔躯,而魔躯的胸口,正插着初代道胎的断剑,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三千年了...”
魔躯突然缓缓睁眼,那秽土仿佛受到召唤,顺着锁链攀爬,迅速重生。
“白烬老儿封我于此...竟等来个小娃娃!”
秽土魔尊的嗓音宛如万魔同啸,震得渊壁上的骷髅如雨点般滚落,让人胆战心惊。
小凤凰见状,急忙喷出秽火,试图抵挡魔躯的攻击。
然而,火焰触及魔躯的瞬间,竟如泥牛入海,被无情吞噬,它的翎羽也染上了紫黑斑纹,委屈地说道:“爹爹...这火不对味...”
玄霄则甩尾劈开坠落的骸骨,狐毛瞬间炸成刺球,骂道:“初代老儿的债...凭啥咱还?”
魔尊腐化的指尖轻轻一勾,秽土瞬间凝成万具兵俑,如潮水般朝着众人涌来。
兵刃尚未近身,魔气己如毒雾般侵染萧烬的九窍骨,裂纹中渗出黑血,形势危急万分。
白璃的残魂自噬魂针溢出,她广袖轻拂过混沌青莲,轻声说道:“种道心...需以魔血为引...”
混沌青莲仿佛听懂了她的话,根系迅速扎入秽土之中,莲瓣开始疯狂吞噬魔气,快速生长。
魔尊见状,狂笑起来,笑声震碎了数根青铜柱。
插在他胸口的断剑缓缓抽出,他大声吼道:“弑神剑既出...尔等皆为祭品!”
剑锋所指之处,渊底腾起血雾,雾中浮现出初代道胎斩灭巫族的画面,让人不禁对那段残酷的历史感到震惊。
萧烬左臂上的石化咒文忽然亮起,光阴烛的残焰在经脉中流转。
他果断并指刺入青莲心蕊,混沌血混合着魔气浇灌其中,莲心绽出雪白火苗,他大喝一声:“净世莲火...焚!”
白焰如汹涌的波涛,触及魔尊的刹那,万丈魔躯竟如蜡般迅速消融。
秽土兵俑纷纷跪地,化作黑泥渗入青莲根系。
玄霄瞅准时机,甩尾卷住弑神剑柄,笑道:“这玩意...归本君下酒了!”
然而,剑身突然暴起血芒,强大的力量将他震飞十丈之远,狐尾瞬间焦黑如炭,他惊叫道:“好烈的脾气!”
“白烬!!!”
魔尊的残魂在莲火中愤怒地嘶吼,“你斩我恶念...却不知自己才是天道傀儡!”
随着秽土崩裂,一具青铜棺椁显露出来,棺面的巫文流淌着鲜血,赫然写着:“弑神者终成魔”。
小凤凰啄食着魔血结晶,额间突然裂开竖瞳,懒洋洋地说道:“饱了...想睡...”
秽火从竖瞳中喷出,竟将弑神剑裹成火茧。
白璃的残魂忽然与棺椁产生共鸣,红绸如灵蛇般缠住萧烬的手腕,焦急地说道:“烬哥哥...莫让此剑重见天日...”
就在这时,傩面人的鼓点从渊顶传来,鬼船桅杆刺破魔云。
弑神剑破茧而出,剑柄上的婚书残页舒展,显出初代道胎的遗笔:“以魔炼道者,当承吾罪业”。
青莲忽然凋零,莲心结出白玉道种。
萧烬毫不犹豫地捏碎道种,刹那间,净世白莲火如燎原之势,席卷整个魔渊,将秽土炼制成琉璃净土。
玄霄醉卧在莲台之上,尾尖蘸着魔血,在琉璃壁上题诗:
“九幽秽土埋枯骨,不及莲台半日眠!”
鬼母的指甲从棺缝探出,金纹右眸映出白璃的面容,阴森地笑道:“好妹妹...你的道心...染了我的颜色呢...”
白焰中一缕金丝钻入萧烬心口,与石化咒文纠缠成莲纹。
噬魂针尖忽然淌下血泪,针身浮现新的谶语:
“道心种魔日,红鸾照魂时。”
弑神剑破空而去,剑鸣引得归墟之门剧烈震动。
初代道胎的叹息从时光长河传来,三百年前的拜堂场景在琉璃壁上重现——新娘盖头飘落的刹那,露出白璃与鬼母交融的面容,让人惊愕不己。
小凤凰吐出一块染金魔晶,翅尖秽火灼出昊天帝的私印。
玄霄的狐尾扫过晶石,醉眼忽然凝重起来:“这老东西...竟在魔渊藏了聘礼!”
白璃的残魂轻抚萧烬心口的莲纹,指尖金丝游走,轻声说道:“待归墟宴开...你便会知晓...这场婚典...你我皆是祭品...”
青铜棺椁缓缓沉入琉璃地脉,弑神剑的余威在渊底劈出裂痕。
裂痕深处,初代道胎的完整婚书泛着血光——新郎名讳处,金漆覆盖的“白烬”正被混沌气侵蚀成“萧烬”,这一切的变化,似乎都在预示着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归墟宴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与危机?
萧烬等人又将如何面对?一切都如迷雾般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