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破庙内,蛛网在穿堂风中轻轻摇晃,柳姑娘手中的东珠步摇折射出冷冽的光。苏昭宁余光瞥见庙外杀手们的衣角在灌木间若隐若现,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原来你藏得这样深,可你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柳姑娘咯咯笑出声,东珠随着她的动作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等你死了,自会知晓。”
话音未落,庙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谢砚之如苍鹰般俯冲而下,玄甲剑划破空气,首逼柳姑娘咽喉。柳姑娘却不慌不忙,将步摇重重拍在珠玉阵图上,刹那间,无数道幽蓝光束从阵图中射出,在庙内交织成光网。苏昭宁急忙掏出怀中的翡翠玉佩,玉佩与光网接触的瞬间,竟泛起一层温润的青光,堪堪抵挡住光束的攻势。
“动手!” 柳姑娘尖啸一声,庙外杀手们蜂拥而入。苏昭宁与谢砚之背靠背,剑光与珠玉暗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谢砚之剑走偏锋,挑落一名杀手手中的珠玉弩箭,那弩箭落地时竟腐蚀出一个深坑。苏昭宁见状心中一惊,这剧毒与匿名信上的毒墨如出一辙,看来对方早有准备。
混战中,柳姑娘趁机遁入阴影。待苏昭宁与谢砚之击退杀手,破庙内早己没了她的踪影,唯有珠玉阵图上的光芒渐渐黯淡。谢砚之捡起地上半枚断裂的东珠,神色凝重:“这步摇虽被击碎,但只要还有东珠在他们手中,玄甲珠的秘密就依然危险。” 苏昭宁握紧母亲留下的珠玉发簪,簪头凤凰的尾羽微微颤动,仿佛在警示着更大的危机。
三日后,云锦斋照例举办鉴宝会。苏昭宁站在二楼回廊,看着厅内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在柳姑娘身上停留片刻。对方今日身着茜色襦裙,发间别着一支白玉兰簪,举止优雅地与众人交谈,丝毫不见那日在破庙中的狠厉。“苏姑娘,快来瞧瞧这件宝贝!” 一位贵女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昭宁款步走下楼梯,只见案上摆放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珍珠。她刚要伸手,柳姑娘突然惊呼:“这珍珠色泽温润,珠光内敛,正是南海百年老蚌所产,苏姑娘之前不是说过,此等珍珠世间难寻?可如今怎又……” 她话音戛然而止,却己成功吸引众人目光。
苏昭宁心中警铃大作,这珍珠虽品相上乘,却绝非她口中所说的南海珍品。正要开口解释,柳姑娘却从袖中取出另一枚珍珠,两相对比,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后取出的珍珠无论色泽还是光晕,都更胜一筹。“苏姑娘身为鉴宝大家,竟连真假都分不清?” 人群中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柳姑娘掩面而泣:“我本不愿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当日苏姑娘在西域寻得的宝物,莫不是也……” 她的话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议论声顿时此起彼伏。苏昭宁握紧双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明白,这是柳姑娘在蓄意破坏云锦斋的声誉,可对方拿出的 “证据”,竟让她一时难以辩驳。
就在场面陷入混乱之际,谢砚之突然现身。他手中托着一个锦盒,缓缓打开,里面竟是一套完整的珍珠鉴定器具,以及一卷泛黄的古籍:“各位请看,这是前朝《珠玉真鉴》,其中明确记载,真正的南海百年珍珠,在月光下会呈现七彩光晕。” 他取出柳姑娘的珍珠置于窗前,珍珠表面却毫无变化。
“至于你手中的珍珠,” 谢砚之转向柳姑娘,目光如炬,“看似完美无瑕,实则珠身有三处极细微的裂痕,乃是用西域秘术修补而成。若不信,可请在场各位仔细查看。” 众人闻言纷纷凑近,果见珍珠表面泛着不自然的光泽。柳姑娘脸色骤变,却仍强装镇定:“这不过是你一面之词!”
“是吗?” 谢砚之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字迹与匿名信如出一辙,“这是在你房中搜出的证据,上面详细记载了你们破坏云锦斋的计划。还有这个,” 他举起一枚蝶形玉佩,正是那晚刺客遗留之物,“与你发髻上的暗纹完全吻合!”
柳姑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踉跄后退几步:“不可能…… 你们不可能……”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涌入的玄甲卫带走。然而,苏昭宁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却并无喜悦。她深知,这不过是神秘势力的一步棋,真正的危机,还在后面。
当夜,云锦斋密室中,苏昭宁与谢砚之相对而坐。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柳姑娘背后定有高人指点,否则不会如此周密。” 苏昭宁轻抚翡翠屏风,上面的蝴蝶纹路在光影中仿佛活了过来,“而且,他们似乎对玄甲珠和玉玺的秘密了如指掌。”
谢砚之展开江南舆图,将近期可疑地点一一标记:“这些地方看似毫无关联,实则都在围绕皇陵的方位分布。他们收集玄甲珠,恐怕是想重启当年被封印的邪物之力。” 他的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夜枭的啼叫,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苏昭宁握紧手中的半块玉牌,玉牌与谢砚之的玄甲玉牌产生共鸣,发出微弱的光芒。她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云锦斋,己然成为这场阴谋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