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迟莱。
我觉得这个名字不吉利,迟来迟来……
但爸爸说,虽迟但到,好事总是姗姗来迟的。
就像我妈妈于他而言,还有我。
可是我听不太懂,也没这么容易被他忽悠,我理首气壮地反问他:
“那迟澄为什么不叫‘迟到’?不是说虽迟但到吗?”
迟澄,驰骋……这名字,分明就取得很好哇。
难道他才是亲生的?我才是收养的?
爸爸差点揍了我一顿,没收了我的彩虹糖。
我打不过他,只好气汹汹地去找迟澄撒气。
谁叫他有很多彩虹糖?
谁叫他的名字比我的好听?
谁叫他是我弟弟!?
我原本想翻窗进去的。
他的房间挨着我的房间,我以前都是从窗户那里跨过去的,比较方便,不用穿过两扇门。
可自从迟澄上初中后,他就不让我翻了。晚上睡觉,甚至还关了窗。
啧啧啧,他这是在防贼呢?藏着什么小秘密不让我知道呢?
我去找妈妈理论,我妈妈跟我那脾气暴躁的爸爸不同,是个超级温柔的大美女。
她听完后,看了迟澄一眼,就忧心忡忡地说:
“小澄,记得把门窗锁紧了。”
气得我牙痒痒,更加肯定,我才是捡来的那个。
所以如今,我只能去敲迟澄的门。
敲了几下,没人应门。
又敲了几下,还是没反应。
我把耳朵贴在门板上,里面没什么动静。
“迟澄?”
“嗯……”
我终于听到他闷哼哼地应了一声。
于是我便开门进去,看见他在书桌那里戴着耳机,脸色潮红。
他抬起他迷离的眼眸,与我不经意的西目相对……
显然是毫无心理准备,“啊”地惨叫一声,手忙脚乱地一手按住裤头,一手去关电脑屏幕。
呵!原来是在打机呢!
还不想让我知道?等我瞧瞧你玩的是什么游戏,玩得这么神秘!
我冲过去,想去按他电脑屏幕的开关,被他奋力抵抗。
混乱中,我被他整个人按倒在电脑桌上,我的脚随便乱蹬,扯掉了他插在电脑的耳机线。
一阵销魂的叫声,外放了出来,起起伏伏。
我们两人,隔着窄窄的距离,视线纠缠。他那白皙的脸上染了红温。
原来他在……
他倏地松开我,重新插上耳机线,那女人的声音消失了。
我艰难地从电脑桌上爬起来,对着他劈头盖脸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从哪里找的资源?”
第二句话是:“我拿U盘拷一下。”
第三句话是:“我也要看!”
我被迟澄像揪鸡仔一样,撵出了房门。
我不死心,吃晚饭的时候,偷偷在餐桌下用脚撩他,学着T省偶像剧里面的声调,嗲嗲地对着迟澄说:
“来嘛,给人家嘛~人家想要~”
迟澄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铁青。
爸爸搂着妈妈来到饭厅,看着迟澄苦大仇深的脸,以为我又欺负他。
“莱莱,你是不是又欺负小澄了?”爸爸斜睨着我。
看吧!都说我才是捡来的!
我准备鱼死网破,捅破迟澄看片的事情。
这时,迟澄趁爸爸妈妈不为意,突然凑过来我耳边说了那么一句:
“闭嘴,我今晚给你。”
温热的气息喷到我耳垂上。
怪痒的。
我听话地闭了嘴。
爸爸把目光重新投到我身上时,我甜甜地回答:
“我怎么会欺负他呢?我最喜欢的就是迟澄了!”
爸爸妈妈都愣了一下,然后看向迟澄。
迟澄垂下了头,沉着声音对我说:“迟莱我求你闭嘴,吃饭吧,别做个饿死鬼。”
晚上,我敲开迟澄的门,他把我拉进房间,叉着腰问我:
“你女孩子家家,看什么看?!”
“哟呵!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凭什么哇?!”
为什么男生可以,女生就不可以?自古以来,生孩子不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吗?
“因为迟莱,你这人没什么自制力,我怕你乱来。”
“切,我还能怎么乱来?我读的是女校,我身边的同龄人里,就你一个男的,我还能怎么乱来?!”
迟澄不说话了,只是盯着我。
“你快点。”我催促他,“不然我去告诉爸爸。”
迟澄没被我威胁到:“那我就跟爸说,你也要看,看他揍谁。”
我怒了,怒得想掀桌:“迟澄你小子想造反是吧?”
我像往常一样,蹦起来用手臂锁住迟澄的脖子,迫使他低头,把他的头夹到我腋下,意图捂死他。
没想到这小子力气大了这么多,三两下就挣脱开来了。
“迟莱,你别动手动脚的行不行?!”他的脸又红了。
啧啧啧,一个大男人,怎么像个女人似的,这么容易脸红?他长得好看,脸一红,再戴个长假发,那是活脱脱的大美人。
不过我可不会怜香惜玉,只知道这个臭屁孩,无法无天,还敢凶他姐姐我了。
我一记勾拳,重重朝迟澄的腹部揍去。
可我忽略他又蹿高几厘米的事实,这拳头划过熟悉的弧度,却砸在不该砸的地方。
迟澄闷哼一声,差点应声倒下。
我知道自己砸错地方了,听说男生们那里是很娇嫩的,估计会很痛吧。
我看着迟澄蜷缩着身体,惨白的脸上青筋凸起。
“迟澄你没事吧?你可别有事啊!咱们家还指望你传宗接代啊!快脱下裤子给姐姐看看。”
我伸手,被迟澄钳制住了。
“迟莱,你是智障吗?活了十几岁了,男女有别你不知道?”
我怒甩他的手,往他的榆木脑袋狠狠拍了一下。
这回好了,上面的头和下面的,都被我揍疼了。
我还不忘对他进行语言攻击:
“我们两姐弟,你害什么羞啊?”
“……你全身上下我哪没见过啊?”
“……小时候我都给你换过尿布!”
“……你拉屎拉到基基上,都是我提起来帮你擦的!”
“……你不会尿尿,还是我给你把的尿!”
迟澄忍着剧痛,毫不留情地把我撵了出去,“砰”的一声,绝情地关上了门!
自那以后,迟澄申请了住校。我就经常见不到他。就算见到他,他也像躲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