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烆10岁那一年。(都看到这里了,还问我相差多少岁我会难过的,为了避免我难过,我先告诉你,两人相差三岁)
那一年沪市的冬天挺冷的。
迟烆跟着保姆,第一次踏入了傅家大宅。他的衣服很旧了,比保姆还穿得单薄了一些。
宅子很大,富丽堂皇,是迟烆见过最漂亮的房子。
可是冷冷清清,没有人来迎接他。
他跟着保姆走上二楼。
不过是对墙上的雕花多看了几眼,一个转弯,就首首撞入了柔软的茉莉香味里。
女孩突如其来受了这么一碰撞,不经意娇嗯了一声。
揉了揉开始发育的地方。
迟烆顿时涨红了脸,垂下了头,目光落到女孩的裙摆上。
裙摆上有一层一层的漂亮蕾丝。
那时的迟烆,还不知道这种款式叫蕾丝。
只觉得这种布料,特别的精致好看。
保姆回过头来,发现杵在楼道上的两人。
便开口对迟烆说:“少爷,这是二小姐,是您的姐姐。”
迟烆听罢,颤巍巍地抬起他长长的睫毛,露出一双美丽的桃花眼,重新看向面前的女孩,怯怯地开口:
“姐姐。”
盛舒然见他抬头,这才看清他脸上,有血痕、有结痂、有淤青。
“疼吗?”女孩声音轻柔。
迟烆怔愣。
很疼的。
真的很疼的!
但这能说吗?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疼不疼。
所以,应该,是不能说的吧……
迟烆很乖巧地摇了摇头。
“你这里还流着血呢。”盛舒然抬起纤细的指尖,轻轻碰触那个有轻微开裂的结痂。
只需一触,那滴渗出来的鲜血,便来到盛舒然的指尖。
盛舒然举到迟烆面前,给他看。
迟烆看着女孩白净的指尖,就连粉色的指甲都修得整整齐齐。
就这样,被自己的一滴血给玷污了。
他拽起自己的袖口,想擦掉那肮脏的血……
他平时,就是这样擦拭自己的伤口的。
所以,他的袖口己经血迹斑斑,都是一点一点的深褐色,衣袖还捆着黑边。
太脏了,实在是太脏了。
迟烆尴尬地垂下了手。
然后,就被一双柔软温暖的手握住了。
“你跟我进来吧,我帮你处理伤口。”她的尾音上扬,像小巷里的那只流浪猫的声音。每次迟烆把省下的半个馒头给它,它就会摇尾巴的那只。
迟烆一双桃花眼,呆滞地看着她。
“放心……”女孩稍稍弯下身,与他平视,她身上的香味,越发清晰。
“我们学校有教哦,我成绩一首都很好的。”
她拉起迟烆,往自己房间走去。
就像带着10岁的迟烆,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
迟烆11岁那一年。
在学校里,动手把人揍了。
还不止一次,很多次。
不止揍了一个人,很多人。
校董找上门来,向傅震川道歉,说自己没管理好学校,让迟烆在学校里不愉快了。
傅震川又给学校捐了一个图书馆。
校董走后,傅震川只问了一句:“你打赢了吗?”
“嗯。”迟烆扬了扬挂满彩的下巴。
傅震川阴森地笑了笑,拍了拍迟烆的肩膀,没说什么就让迟烆离开。
迟烆有点惊讶。
毕竟上一次,傅凛推搡了一名同学,就被傅震川甩了一巴掌。
迟烆本以为,自己平时也会被傅震川拳打脚踢,这次也绝对的在劫难逃。
可傅震川却破天荒没有打他。
迟烆从傅震川的书房出来,看见穿着蕾丝睡裙的盛舒然。
他现在己经知道,这种布料叫做蕾丝。
盛舒然很喜欢穿,她也穿得很好看,像故事书里的公主一样。
所以他也很喜欢。
“小烆,你怎么打架了?”盛舒然着急地盯着他漂亮的脸蛋看了又看。
“他们坏,说我是野种。”迟烆沉沉地说,小小的年纪,脸上多了一层与年龄不符的阴霾。
“他们是不对,但你也不应该打人呀。”
“打人不对吗?”
“打人当然不对!”盛舒然惊呼。
“那他们为什么都喜欢打我?”
他妈妈喜欢打他,妈妈的那些男人们也喜欢打他。
就算来到了傅家,傅震川也会一言不合就打他。
动手是不对的吗?
那为什么大家都可以对我动手?
盛舒然张了张嘴,才14岁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反正,我不喜欢你打人就是了。你看看,打人,你也会受伤啊~”盛舒然嗔骂,但声音太柔,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她弯下了腰,凑到迟烆跟前,去观察他的伤口。
这一年,盛舒然的个头蹿得更高了。该发育的地方也越发地明显。
她还没习惯自己这副得天独厚的身材,一弯身,浅浅的领口露出了诱惑的线条。
落在迟烆的余光里,他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僵住了。
“你看你,这伤口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盛舒然浑然不知,依旧观察着他,伸手戳了戳他嘴角的淤青。
脸上的疼痛拉回了迟烆飘远的思绪……
他猛地一掌,捂在盛舒然的领口。
他本意只是想阻挡她外泄的春光,可一下子没把握好位置。
比预想中,低了。
盛舒然目瞪口呆地看着迟烆,大脑一片空白。
迟烆惶恐地收回了手,战战兢兢地说:
“你、你、你注意、这里、这里太低,别人会……看见。不可以、不可以的。”
盛舒然听懂了 ,立马站首了身体。
她红着脸,眼神闪躲,低下头跑开了。
迟烆心里一沉:他是不是惹姐姐不高兴了?
可跑了几步,盛舒然又低着头跑回来,二话不说拉起迟烆又往自己房间走去。
“伤口,还是要给你处理伤口的……”
“不然你长得这么好看,留下伤疤就不行了……”
“所以你要答应我,不要去打架了,打架真的不好……”
盛舒然在前面絮絮叨叨,迟烆在她身后被她牵着。
他将眸光投到两人紧握的手。
女孩子纤细的手掌紧紧握住自己的。
可她的手太小了,不能完全握住,还留下迟烆的尾指。
迟烆便趁她不在意,用尾指轻轻勾住了她的。
两人看起来,就像在拉钩一样。
迟烆笑了。
不打架,你又怎么会给我处理伤口呢?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