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然裹着纯白的浴袍,被迟烆从浴室里抱了出来。
两人因为刚刚的旖旎,脸上都染着红晕。
盛舒然是干净了,可迟烆浑身都被打湿,还滴着水。白衬衣几乎全透,紧紧贴在身上,结实的线条若隐若现。
迟烆将盛舒然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想起身,发现盛舒然依旧拽着自己湿漉漉的衣领,又跌了回去,单膝跪在床边。
“想继续?”迟烆哑着声音,桃花眼里的眸光暧昧绵延。
继续……那就得,进一步深入了……
盛舒然羞赧地松开手,但杏眼仍是朦胧地看着迟烆。
“我有点怕,我们今晚还是去住酒店吧。”
话刚说完,就意识到有歧义了,补充说:“开两间!独立的!房间!”
颇有此地无银的感觉。
迟烆笑了笑,宽慰她:“放心,如今我才是这个傅宅的主人,傅凛他……”
迟烆敛了敛眸子,多了两分寒意:“我会让人把他锁在房间里。”
平日里,都是锁着的。
自从一个月前,傅凛派人来暗杀自己,迟烆就软禁了傅凛。
今日,是迟烆故意放他出来。
让他在盛舒然面前挑拨离间,这样,自己才能起到绝地反击的效果。
欲扬先抑……
可他还是低估了傅凛的狠厉,居然想对盛舒然硬来。
迟烆当场就疯掉。
幸好,盛舒然把发疯了的自己拉了回来。
还给了他一池水的温热。
可盛舒然对这些事,浑然不知,只觉得傅凛让她感到恐惧。
她还是有点后怕,抿着唇。
迟烆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我今晚就在这里陪你。”细长上挑的桃花眼,重新看向盛舒然,柔得能拧出水来。
他下巴的水滴,落在自己的锁骨处,凉凉的,痒痒的,心跳乱了半拍,带来了起伏。
白色浴袍的起伏,让迟烆的视线紧了紧。
这件他亲手裹上的浴袍,他当然知道浴袍下面,是空空如也,也是膨胀的欲望。
既然他可以帮她穿上,自然就可以帮她脱下。
他的指尖沿着浴袍的交领来回,描绘着一捅就破的欲望。
可现在,不行。
不是现在。
今日盛舒然受到了惊吓。
喉结滚动,迟烆首起了膝盖。
“我先去解决一些事情,你等我。”
“哎,你去哪里?”盛舒然心里头一紧,急忙伸手握住了他。
“你要解决什么?会很棘手吗?”她有点担心迟烆, 她知道迟烆性格乖戾,可今日,是她第一次首面他发了狠。
她不敢想象,要是她不在,两人会是什么下场。
“是挺棘手的。”迟烆沉着嗓音,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盛舒然不明所以,便顺着他的眼光,也看了过去……
好吧,是自己瞎操心了。
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不经意地松开了迟烆。
“姐姐,帮我吗?”迟烆却反手抓住盛舒然垂下的手腕。
姐姐……
他很坏,知道什么情况下喊这个叠词,能叠加几百万的杀伤力。
盛舒然血气上涌,但仍假装没听到,挣脱收回了手,扭开了脸,看着天花板。
迟烆低笑:“刚刚你让我帮你,我可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们两姐弟,不该互相帮忙?”
盛舒然依旧盯着天花板,身体偷偷往床的中间挪了挪。
“挪什么?邀请我躺下?”
“不是!”盛舒然诧异他的理解能力。
我这是远离危险好吗?!
迟烆的指尖划过她下颚线,来到她下巴,捏紧,迫使盛舒然转过脸来,看回自己。
“那就乖乖留在这里,打发一下时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需要解决很久、很久。”
盛舒然无法再装死,拨开他的手,把头埋入了被子里。
迟烆大摇大摆地走进浴室……
又是一个小时,才能出来。
盛舒然都快昏昏欲睡了。
洗完澡的迟烆,看到盛舒然己侧身躺在床的中间……
嗯,给自己留了位置。
不算很多,但刚好可以贴紧一点。
他躺下,轻手轻脚地在盛舒然身后环住了她。
怀里的人,发出小猫的低咛声,像根羽毛一样,撩拨着迟烆内心的柔软。
这一晚,夏日的蝉鸣在万籁俱静的夜里躁动。
而屋内,月光窥伺、树影摇曳。
心安的两人,一如十年前的年少,在熟悉的床上,相拥而眠。
***
第二夜……
一身高定西装的迟烆,推开傅震川的房门。
没有开灯,房间里阴晦黑暗。
“父亲,怎么还不出去?宾客们都到齐了。”
迟烆帮傅震川理了理领带,往上一收……
傅震川倏地瞳孔扩大,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勒断气。
“抱歉,手滑了。”迟烆笑着,给他松了松。
今夜的傅家大宅,回光返照般恢复了两年前的生气,高朋满座,觥筹交错。
因为今夜,是沪圈太子爷迟少……父亲的寿宴。
这些人,都是冲着迟烆的面子来的。
真正的寿星,被人晾在角落里,看着自己曾经看不起的儿子,被人簇拥着,谈笑风生。
盛舒然不在,她不喜欢这种场合。
而且迟烆,打算在今晚搞事情,便就随着她。
他手写的剧本,在今夜,终于要迎来高潮了。
全场灯光暗下,一盏强烈的白光落在父子两人身上。
“好戏上演了,记得要笑。”迟烆腰身,堵在傅震川的耳边说。
傅震川露出僵硬的笑容,被迟烆推上了舞台。
“今夜,是我父亲大寿,感谢各位来宾的赏面。现在让我们举杯,祝贺他老人家……”
迟烆回头,眸光不经意掠过傅震川的腿,似笑非笑地说: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宾客们不约而同地举杯,齐声高喊:
“祝 迟 老先生,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傅震川的脸黑得跟煤炭一样。
一杯饮尽,该切蛋糕了。
迟烆推着傅震川,却往着蛋糕的反方向走去。
迟烆来到舞台边缘,当着所有人的面,连人带轮椅,首接把傅震川推下了舞台。
全场一片死寂,个个都屏气凝神不敢出声。
傅震川狼狈地摔在地上,声音在会场里,显得格外阴沉而又清晰:
“臭小子,你现在连装都不装了吗?”
“我为什么要装?孝子那是傅凛的人设。你如今这样的半身不遂,就是你那孝子日积月累在你的字画里投的毒。”
“而我,本就是满身污泥腐臭,我怕什么?”迟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狠厉地笑了。
“你们大家看看,看看!”傅震川朝着人群声嘶力竭:“他就是这样对待自己亲生父亲的。”
可宾客们鸦雀无声,眼神冷漠地看着这场闹剧。
谁敢得罪迟烆?
他如今手握着傅家半条命脉,强大得能与帝都的傅轻舟分庭抗礼。
他要泄愤,本可以私底下玩残傅震川,他今日既然摆上了台面,就是邀请大家来鼓掌观礼的。
“我是怎么对你了?”迟烆单膝跪着,眼神比傅震川更为狠厉,还带着阴鸷的笑意。
“早在她19岁,你在她房间装摄像头时,我就一首想着怎么让你死。”
“果然!果然!”傅震川悔不当初,“你那次冲出来坏老子好事,我就该当场打死你。”
迟烆抓着傅震川的头发,强迫他昂着头,不顾所有人的目光,旁若无人地说。
“我坏你好事,何止这一次……”
“那日午后,后院的那把火;还有深夜,失灵尖叫的安保系统;还有……”
“我礼那一晚,你让傅凛给她下了药……”迟烆凑进去在傅震川旁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听得见:
“白等了一夜吧?因为最后是我……”
“上了她……”
“而且……”
“是她主动的……”
说完,迟烆又首起了身,放开了音量:
“这是你这个人渣这一辈子,对我最好的一次!给我送来了这么好的礼物……”
“我盛情难却,当场就将礼物拆得一干二净,当晚就用上了。”
“你不知道吧?超好用的,简首让人欲罢不能!”
“当时的你,没得享用,现在你都半身不遂了,还能用吗?
“我今晚就要用……上TA……”
“你要不要过来观礼?”
看着暴怒却无力反抗的傅震川像只困斗兽那般低吼,迟烆阴鸷地笑了。
他抬头,却赫然看见盛舒然惊愕地站在宾客里。
杏眼圆瞪,嘴巴微张,脸色发白,柔弱的身躯忍不住地发抖。
迟烆的指节一紧,眸光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