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白山脊的猎枪声
长白山的暴雪在黎明时分骤然加剧,鹅毛大雪如帷幕般遮蔽了天际线。林秋白趴在雪坡上,睫毛凝结着冰晶,透过望远镜看见三公里外的日军巡逻队——十二辆雪地摩托呈扇形散开,履带在雪原上犁出深沟,车顶的樱花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
“佐藤的先头部队,”陈默蹲在她身后,用匕首削着松树枝,刀面凝结的白霜簌簌掉落,“他们在实验室吃了亏,这次带了温压弹。”他将削好的树枝插进雪地里,形成不规则的排列,这是迷惑追踪者的陷阱。
林秋白缩了缩脖子,军用大衣的毛领上结着冰壳:“老钟叔,咱们的滑雪板只剩一副了。”她指了指不远处断裂的雪橇——昨夜穿越冰缝时,陈默为了救她,将自己的那副垫在了裂缝上。
陈默头也不抬,从背包里掏出捆登山绳:“你带着密典先撤,我去引开他们。”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林秋白抓住他的手腕,触到他袖管下渗出的血迹——那是实验室爆炸时被弹片划伤的伤口,此刻己和衣料冻在一起。
“要走一起走,”她的声音在风雪中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当年在霞飞路,你说过不会再让我一个人。”
陈默抬起头,雪花落在他花白的眉毛上,忽然笑了:“傻丫头,还记得呢。”他将登山绳的一端系在林秋白腰间,另一端缠在自己手上,“听着,等我信号就往东南方向滑,那边有废弃的矿洞。”
二、滑雪杖下的雪崩惊魂
日军巡逻队的引擎声越来越近,雪地摩托的履带声像无数把刀切割着寂静。陈默从怀里掏出枚烟雾弹,塞进林秋白掌心:“数到六十秒再扔。”说完,他抓起滑雪杖,猫着腰冲进前方的雪松林。
林秋白趴在雪坑里,看着陈默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秒针在脑海里滴答走动,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五十……六十!她猛地跃起,将烟雾弹扔向西北方向,绿色的烟柱在白雪中格外显眼。
“在那边!”日军指挥官的吼声透过风雪传来,雪地摩托的引擎声转向西北。林秋白趁机踩上唯一的滑雪板,握紧登山杖,朝着东南方向俯冲而下。雪坡陡峭如镜,寒风像刀子般刮过脸颊,她听见身后传来陈默的呼喊:“秋白,快!”
突然,前方的雪松林里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陈默用滑雪杖触发了埋在雪下的震源器。“轰隆”一声巨响,整面山坡的积雪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形成巨大的雪浪。林秋白回头,看见日军巡逻队瞬间被雪崩吞没,雪地摩托像玩具般被卷走。
“老钟叔!”她嘶声大喊,却只听见风雪的呼啸。雪崩的气浪将她掀飞,滑雪板脱离双脚,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在雪地里翻滚。
三、雪地摩托的死亡追逐
不知过了多久,林秋白在一个雪坑里醒来。头上的军帽不知去向,头发冻成冰条。她挣扎着爬起来,看见不远处的雪地上有一串熟悉的脚印——那是陈默特有的、因为腿伤而微微内八字的脚印。
她顺着脚印向前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引擎声。回头望去,只见佐藤驾驶着雪地摩托从雪崩的废墟中冲出,脸上戴着防风镜,军刀斜挎在背后,樱花纹饰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林秋白!”佐藤的声音透过防风镜传来,带着金属的质感,“交出密典,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
林秋白转身就跑,雪没到膝盖,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佐藤的雪地摩托越来越近,履带卷起的雪沫溅在她后背上。她看见前方有座木桥,横跨在深不见底的冰谷上,桥身己经被积雪压得摇摇欲坠。
“秋白!趴下!”陈默的声音从桥对岸传来。林秋白猛地扑倒在地,只见陈默从桥洞下探出头,手里拿着导火索。佐藤的雪地摩托冲上木桥,就在此时,陈默点燃了导火索。
“轰!”木桥在爆炸声中坍塌,佐藤连人带车坠入冰谷。林秋白爬起来,冲向桥边,只见冰谷中升起一团雪雾,很快又被风雪吞没。
“老钟叔,你没事吧?”她抓住陈默的手,发现他脸上全是烟灰。陈默喘着粗气,指了指冰谷:“佐藤没那么容易死,他带着温压弹。”
西、雪堆里的指纹芯片
两人沿着冰谷边缘前行,寻找下撤的路线。林秋白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摔进一个雪堆里。她伸手去撑地,却触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
“这是什么?”她挖出那个物体,发现是个防水金属盒,约有烟盒大小,表面刻着樱花图案。陈默接过盒子,从口袋里掏出多功能军刀,撬开盒盖。
里面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芯片,芯片上布满细密的线路,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芯片下方压着一张照片——周墨和佐藤在东京陆军医院的合影,周墨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试管,脸上带着青涩的笑容。
“指纹识别芯片,”陈默的手指在芯片上拂过,“日本人用周墨的指纹做了密典的二级权限,看来他们早就防着佐藤独吞成果。”
林秋白看着照片上周墨年轻的脸,想起他锁骨下的樱花刺青,心中百感交集。原来这个一首追杀她的男人,也曾有过天真的时光。
“周墨为什么要帮我们?”她轻声问。
陈默将芯片收好,抬头望向茫茫雪原:“他不是帮我们,他是在帮自己。佐藤用他做实验体,他早就想摆脱控制了。”
五、暴风雪中的父子对话
两人在一个背风的山坳里找到间废弃的木屋,陈默生起篝火,烤着湿透的衣裤。林秋白捧着热可可,看着火焰舔舐着锅底,忽然想起小时候在钟表店,老钟也是这样给她烤火。
“老钟叔,”她忽然开口,“我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默拨了拨火堆,火星溅起:“你父亲啊,是个犟脾气,认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年他知道日本人拿你做实验,硬是闯了731部队的基地,才被佐藤抓住。”
林秋白愣住了:“我以为他是在送情报时牺牲的。”
“送情报是幌子,”陈默叹了口气,“他真正的目的是把你的基因样本偷出来,不让日本人得逞。可惜……”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往火里添了根柴。
就在这时,木屋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两人立刻熄灭篝火,拔出武器。门“吱呀”一声开了,周墨站在门口,浑身是雪,手里没有拿枪。
“我知道你们在找佐藤,”他的声音疲惫不堪,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阴鸷,“他去了长白山深处的病毒库,想用温压弹毁掉所有证据。”
六、未尽的雪原之谜
林秋白握紧手枪,警惕地看着周墨:“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周墨苦笑一声,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樱花刺青——那里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黑色,像是被病毒侵蚀过。“我活不了多久了,”他说,“佐藤在我体内注射了变异病毒,想看看能不能培养出更强大的实验体。”
陈默放下枪,走到周墨面前,仔细查看他的伤口:“病毒己经侵入神经系统,你最多还有三天时间。”
周墨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地图:“这是病毒库的坐标,佐藤以为我被他控制着,其实我早就把他的行踪传给了延安。”
林秋白接过地图,看着上面熟悉的樱花标记,心中五味杂陈。这个一首追杀她的男人,最终却成了她的盟友。
“我们该走了,”陈默拿起背包,“佐藤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周墨摇摇头:“我留在这里,为你们争取时间。”他从怀里掏出一枚手榴弹,握在手中,“告诉世界,樱花计划的真相。”
林秋白和陈默对视一眼,默默走出木屋。雪又开始下了,漫天飞舞,仿佛要掩盖一切罪恶和秘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林秋白忍不住问。
陈默叹了口气:“因为他终于明白,有些东西比仇恨更重要。”
两人消失在风雪中,身后的木屋渐渐被积雪覆盖。周墨靠在门上,看着手中的手榴弹,脸上露出一丝解脱的笑容。他想起东京的樱花,想起佐藤温暖的笑容,想起自己被注射病毒时的痛苦。
“再见了,佐藤老师,”他轻声说,拉响了导火索,“这次,我不再是你的棋子了。”
爆炸声在雪原上回荡,很快又被风雪吞没。林秋白和陈默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然后继续前行。他们知道,周墨用自己的生命为他们争取了时间,他们必须完成使命,揭开樱花计划的全部真相。
长白山的风雪依旧肆虐,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林秋白握紧手中的地图,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让那些牺牲的人得到安息,一定要让罪恶得到惩罚。
而在雪原的深处,佐藤站在病毒库的门前,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他知道林秋白和陈默正在赶来,他要做的,就是毁掉一切,让樱花计划成为永远的秘密。
雪原上的追击还在继续,林秋白和陈默的身影在风雪中若隐若现,他们的前方,是未知的危险和挑战。但他们知道,只要心中还有信念,就一定能战胜一切困难,迎来最终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