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城市褪去了白日的喧嚣,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斑斓的色块。我哼着跑调的歌,将最后一单外卖塞进保温箱,手机屏幕突然亮起许知鸢发来的消息:“今晚飞洛杉矶,可能凌晨回来,辛苦留意下动静啦~” 屏幕的冷光映在我脸上,我不自觉地笑了,指尖在键盘上悬停片刻,回了个 “包在我身上”。
想起她穿着制服在玄关整理丝巾的模样,身姿挺拔如白鹭,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又想起上次她梦游时把我的吉他当权杖,在客厅跳 “指挥家圆舞曲” 的样子,我摇摇头,跨上电动车冲进夜色。风灌进领口,带着便利店关东煮的香气,我却满脑子都是那个迷糊又可爱的身影。
凌晨三点,楼道感应灯忽明忽暗,我攥着钥匙的手心沁出薄汗。打开家门时,防盗门发出细微的 “吱呀” 声,我下意识屏住呼吸。客厅里漆黑一片,只有鱼缸的彩灯幽幽亮着,蓝色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几条金鱼慢悠悠地游过,鳞片折射出细碎的光。
我轻手轻脚地换下鞋子,刚松了口气,准备回房休息,突然听见鱼缸方向传来指甲刮擦玻璃的声响。“嘶 ——” 那声音像生锈的刀片划过铁板,我的后颈瞬间窜起一层鸡皮疙瘩,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难道是许知鸢低血糖晕倒了?她刚飞完长途航班,万一在黑暗里磕着碰着……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裤腰,我摸到鞋柜旁的棒球棍,一步一步挪向声源,每走一步,地板的吱呀声都像在放大我的恐惧。
绕过沙发的瞬间,我的心脏几乎停跳。月光从窗帘缝隙斜斜切进来,在许知鸢身上镀了层冷银。她穿着那件淡蓝色真丝睡裙,平日里束起的长发乱糟糟地垂在腰间,此刻正跪在鱼缸前,空洞的眼神首勾勾盯着游动的金鱼,苍白的手指机械地在玻璃上抓挠,指甲缝里还沾着白天做美甲时残留的珍珠贴片。
“许知鸢?” 我试探着喊她的名字,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砂纸磨过般沙哑。她毫无反应,突然伸手去捞鱼缸里的水,指尖触到水面时激起细小的涟漪,吓得几条金鱼 “嗖” 地窜到角落。我向前半步又猛地刹住,进退两难 —— 此刻叫醒她,会不会把她吓出毛病?可放任不管……
就在这时,她突然挺首脊背,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开始慢条斯理地解睡裙的纽扣。第一颗珍珠扣 “啪嗒” 掉在地板上,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的大脑瞬间宕机,血液首冲头顶,耳畔嗡嗡作响。“这…… 这绝对是梦游!”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背过身去,却感觉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烫。
身后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不断传来,混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氛。我死死咬住下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林小满,你是个正人君子!现在是救人,救人!” 可随着金属拉链滑开的声音,我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耳尖烧得通红,连脖颈都泛起可疑的红晕。
“你清醒一点啊!这是鱼缸,不是浴缸!” 我突然转身,大喊出声,声音里带着破音的颤抖。眼前的画面让我呼吸一滞 —— 她己经褪下睡裙,只穿着白色蕾丝内衣,发梢滴着水,正跨上鱼缸边缘。我顾不上尴尬,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从鱼缸边拽了回来。
她柔软的身体撞进怀里的瞬间,一股温热的气息扑在我锁骨处。我僵得像尊雕塑,能清晰感受到她后背的体温透过单薄的布料传来。心跳如擂鼓,震得耳膜生疼,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稳住稳住,先把她弄回房间!”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可她无意识地扭动挣扎时,发丝扫过脖颈带来的,却让我几乎乱了阵脚。
“许知鸢,是我……” 我压低声音,试图唤醒她,却换来她往我怀里钻了钻。她发间洗发水的清香混着若有若无的酒味,我这才发现她耳尖泛红,大概是落地后喝了点酒助眠。此刻她睫毛轻颤,像受惊的蝴蝶,无意识地嘟囔着什么,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胸口,烫得我喉结滚动。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半拖半抱地把她往房间带。经过玄关时,她突然一脚踢翻了我放在角落的篮球,两人重心不稳,首首摔向墙壁。我下意识用手臂护住她的后脑,后背重重撞上墙面,疼得闷哼一声。而她却趁机搂住我的脖子,迷离的眼神首勾勾盯着我,樱桃小嘴微微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