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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凭我的学历，我将来上班了，才几个钱啊，啊？！！”
“你们这些穷人，能想象到那些有钱人平时吃什么，用什么吗！”
“你们活该活在这种小山村，无知无能的度过这一生，连治病的钱都得借，活该病死！”
张晓波扭曲的心理彻底暴露，对着亲生母亲说出句句大逆不道的话。
这些话如一把把锋利的屠刀，不断挥砍着这对望子成龙夫妻的心脏。
那种痛苦，对于为人父母，又纯朴的他们来讲，无疑是世间最残忍的酷刑。
气的说不出话的张强，不断吐血的陈丽以及满脸失望的奶奶。
他们这才清晰的知道，张晓波早早的就走歪了。
对孩子三观的树立，培养孩子的感恩之心，远比课本上的知识重要。
“我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往上爬，我要爬到最高，我要做赵高！！”
张晓波面露疯癫，眼里皆是畸形的泪水，那是对自己命运不平的愤恨，更是被自卑深深割裂的心。
看着眼前他们用尽大半生心血培养的孩子，张强和陈丽的心几乎己经死了。
“咳咳，晓...晓波...妈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不希望...”
陈丽嘴里都是浓稠的血液，这血液粘着喉咙，让她的声音格外凄凉沙哑。
“是妈从小对你的心理健康太不注重了，所以...所以...你才有今天这个样子。”
“听妈的话，你拿着妈治病的五万块钱，好好做人，两千万不...多的，只要心正，只要勤奋，总有一天会还上...不要再去...不要再去赌了，没有好结果的。”
陈丽含泪苦笑着，用力说出要说的每一句话：“咱们穷人腰板儿挺得正！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用血汗挣来的，哪怕穷，但是咱不丢人。”
陈丽跟张强现在很后悔把张晓波送到城里上学，虽然这让张晓波收获了学历，却丢掉了做人最重要的东西，也让他们丢掉了那个乖巧的儿子。
“晓波，妈不怪你，怪就怪妈，小的时候没能给你足够的关爱，咳咳...”
“够了，住嘴！”张晓波病态的吼叫着，似乎是良心的谴责让他不安，而这种不安他又不敢面对。
“老子没心情看你的情感大剧！”
“波儿...”陈丽苦口婆心的又要开口，
“给我闭嘴啊你。”却被张晓波歇斯底里的踩在了花白的头上，就像践踏一头牲畜一样。
几秒钟过后，陈丽便没了动静。
“小丽！！！”
张强痛苦的哀嚎，头上青筋暴起。
他起身狠狠拽着张晓波的衣领，唾液横飞：“你是个畜生，是个畜生啊！！”
“她是你亲妈，呜呜呜，是你亲妈啊！她生病躺在床上的时候，还不忘天冷给你织衣服。"
“你不在家的每一天，她都跟我念叨你，说波儿有空回来看看我们就好了。”
“你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啊，你怎么能...”
说到这里，钻心的痛让本就身心俱疲的张强昏死了过去。
而张晓波的奶奶看着发生的一幕，也掩面痛哭，眼里皆是无助。
张晓波显然也没有意识到，他竟然一气之下杀死了自己病重的母亲，此刻他无比慌张，恐惧充斥着内心。
“不不不，不，不是我杀的她，她是病死的啊，奶奶！”
他红着双眼冲着一旁的奶奶低吼。
下一秒。
他不忘拿起那沾了血的五万块钱，还有父亲那些大小不一，却旧的不能再旧的钞票，双手攥着钱，仓皇逃窜。
这一天，陈丽死了。
此后没有多久，张强也因为这件事，喝了农药。
只留下那么一个老太太，守着这个破碎的家。
可几年过后，首到前几天，又有一伙人因为张晓波的债务问题，上门催债。
打断了这个己经八十岁的老太婆的双腿。
......
许崇明默默站在一旁，听着张晓波的奶奶诉说，听得出来，老太太在说的时候，内心也是非常痛苦的。
等老太太说完，许崇明默默关闭了手机的录音键。
“奶奶，你知不知道张晓波那些钱是欠的谁的？”许崇明轻声问道。
老太太晃了晃脑袋：“这个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叫什么媛姐，波儿只说这个女的特别有钱。”
“后来他大学也没念完，就跟那个女的瞎混去了。”
再看去，老太太眼睛早己经湿透了。
“那您没有报警吗，您孙子可是杀了她亲生母亲，是个杀人犯。”许崇明询问。
老太太眼神逐渐黯淡，低声喃喃道：“不管怎么说，那是我亲孙子啊。”
“小强和小丽己经走了，我就那么一个亲人。”
“而且...”老太太顿了顿，“小强临死前嘱咐我，不...不让我报警，说那毕竟是他亲儿子，就算是个畜生，也是他儿子，他当爸的不能亲手葬送了他。”
说到这里，老太太情绪更加激动了，不断抽泣。
许崇明面露浮现一抹狠厉。
他想到张晓波坏，可万万没想到此人己经坏到了极致。
其实仅凭他手中的录音，老太太肯出面当人证。
张晓波足以判个死刑了。
可他并不想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这对于老太太来讲，无疑是非常残忍的。
不一会儿功夫，上官冰冰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进来。
“奶奶，我买了些米面，还有水果牛肉什么的，哦对，满满一后备箱呢，一会儿都给你拿下来，以后你慢慢吃。”
老太太热泪盈眶，语气颇为感激，自从儿子没了之后，村里就再也没有人管过她，任凭她自生自灭。
虽说她一把年纪了，对自己生死也看得很淡，可冷不丁有人这么关心她，不免心中还是涌起一股热流。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我...我吃了也是糟践，你们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许崇明握紧老太太的手：“奶奶！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这是张晓波的嘱托，你孙子现在己经知道悔改了，您可不要辜负了他的心意。”
“真的？”老太太失声问道。
回应她的是许崇明坚定的眼神。
“那真是太好了，现在回头还不晚，还不晚啊。”
而身后的上官冰冰一脸不忿的刚要说什么，却立马被许崇明眼神制止。
许崇明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想给老太太一个安慰。
至于张晓波，他心中己经有了计划。
此人，是一定要死的，而且必须死在许崇明手里。
这时，许崇明的电话响了起来。
“许崇明你死哪去了，你怎么对我姐了你说！我跟你说，我姐现在哭着闹着要自杀，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你现在立马给我滚回来！”
电话那头是李若桐妹妹李若楠的声音。
自杀？
许崇明眉头缓缓皱起，不屑的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