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桉蹑手蹑脚的下了床,他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柳江云,他出了寝室,自己穿戴好衣服,他今天要问问他父皇,他是带着驻军的士兵护送,还是带着御林军去护送?
到了御书房,皇上告诉萧桉,他会派一千名将士和他一起护送严家族人回齐国,萧桉一听,就对皇上说,“父皇,儿臣别无他求,只希望这次护送严家人之事由儿臣做主安排!”
“可!”皇上同意了!
等到萧桉回到太子府,他看到柳江云正在哭,紫荷和绿荷还有喜鹊都在安慰柳江云,他心里很难过,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柳江云。
绿荷一把把萧桉拽到房间里,她让喜鹊去门外守着,等喜鹊把房门关好,绿荷低声骂道,“太子殿下,皇上还是不是人,他明知道太子妃己经有近西个月的身孕,却让你去护送那严狗,他想让瑾王上位,也用不着耍这种手段吧!”
萧桉想为皇上辩解几句,紫荷对萧桉说,“太子殿下,我觉得皇上未必是真心想送那严狗回齐国,说不定他会派他的亲卫在齐国边境把严狗杀了,如果齐国也想杀了严狗,你就面对着双重敌人,太子殿下,你到时如何应对?”
柳江云听了绿荷和紫荷的话,哭的更厉害了。
萧桉见柳江哭的伤心就说,“你们不要说了,我己经有计划了!”
听到萧桉这样说,柳江云止住哭声说,“什么计划,你说来听听!”
萧桉走到柳江云面前蹲下身子说,“我刚去问了父皇,他说会派一千名士兵护送。”
“然后呢?”柳江云问,
萧桉握着柳江云的手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柳江云一听又哭了起来,她对着萧桉说,“你说你一定会活着回来,你就一定能做到吗?到时候,对方放不放过你还不知道呢?齐国本身就比安国强大,想来他们的杀手也是不弱的,你让我怎么放心?
如果,那严狗出了事,你就算回来也会被皇上问责,他不就是想要太子之位吗?给他,好像谁愿意当这太子一样!
不行,我得进宫去和皇上理论,这安国是没人了吗?一定要让你去!”柳江云说完,就站起身。
萧桉起身扶住柳江云说,“你进宫又有什么用?父皇己经下了旨意,不能随意能改的!”
“那也不行!他是皇上不假,但是也不能这样玩弄人,不就是安国太子之位吗?在他眼里是赏赐,在我眼里就是催命符!”
“江云,你冷静一下,你就算把一切挑破又怎么样?他一心想补偿皇后,他想让瑾王上位,他需要理由,他不能没有理由就废黜我这太子,所以,他让我去,这样,他就能补偿皇后了!”
“那是他的事,是他蠢,皇后怎么死的,是上吊自尽的!他真当我不明白吗?当初一切证据指向皇后的时候,他不希望皇家再出丑闻,皇后死了,就保全了瑾王。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瑾王拿着证据回来了,还有贤妃宫女的证词,为什么以前没说,等到瑾王回来的第二天才说,没准那宫女也是被安排的!
我们都清楚瑾王手里的证据是怎么回事,那严狗的身份皇上不是今天才知道的,他把一个拥有齐国血脉的人放到这么重要的位置上,这不是他的错吗?既然是他的错,为什么要别人负责!
我不相信,他没有动过杀心,只不过,他是在权衡利弊,他想弥补自己的错,所以,他让你去,因为皇后最大的心愿就是立瑾王为太子!
这样的人,他也配做皇上,他也配做别人的父皇!”
喜鹊在房间外听到柳江云的喊声,她推开门说,“祖宗,你们小点声,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在外面听的真真的!”说完,她又退出房间,把门关上了!
喜鹊拍着胸脯看着周围,还好,她把下人都赶走了,不然传出去,还要不要活了!
绿荷走到柳江云身后说道,“太子妃,你先别激动,既然我们改变不了眼前的事实,那么我们就商量一下后面的对策!
您也说了,太子殿下此去凶多吉少,那么就算太子殿下回来,怕是也要受罚,不然,如何废黜太子之位。
奴婢的意思是说,就算太子完完整整的回来了,怕是还要遭受皮肉之苦,我觉得,不行,我们都死了算了!”
“啊?”紫荷看着绿荷,都死了?
绿荷对柳江云说,“太子妃,既然您早晚不是太子妃了,您不如也要求跟太子同去,然后,我们想办法在路上偷梁换柱,你回去明河县的庄子等着太子,然后由奴婢扮做你跟着太子往齐国走,找到机会,我们就尽力去死,这样,只要明面上交待过去,我估计皇上不会死按着不放!”
柳江云听了绿荷的话,冷静了下来,她觉得这也算是一条出路。萧桉也觉得不是不行,可以考虑。
柳江云想了想说,“萧桉,你陪我进宫去!”
“你进宫要做什么?”萧桉有些紧张,怕柳江云做出出格的事,
“不做什么,我进宫请求皇上允许我和你同去!”
绿荷和紫荷看着萧桉,萧桉想了想说,“好吧!”
柳江云和萧桉入宫去了御书房,御书房里,瑾王和瑾王妃韩喆正在商量皇后丧事的仪程,当太监禀报太子和太子妃求见的时候,皇上皱眉,不知道柳江云入宫是来做什么?
皇上让福海公公把萧桉和柳江云请进来,柳江云见到皇上就扶着肚子跪了下去,皇上一见就说免礼,并让福海公公给柳江云搬了一个凳子。
柳江云没有坐,她和萧桉先是给瑾王和韩喆见了礼,然后柳江云对着皇上行了一礼说,“禀告父皇,儿媳知道父皇派太子护送严大人回齐国,儿媳也想跟随太子同去!”
皇上一听就不高兴的说,“太子妃,你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你现在身怀皇嗣,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柳江云看着皇上回道,“父皇也知道我现在身怀皇嗣,那为何还要派太子护送严大人去齐国?父皇,我有几句话要说,请您让其他太监宫女都出去?”
皇上看着柳江云,问,“你想说什么?”
柳江云回道,“说我的心里话,除了家人,旁人不方便听!”
福海公公一见柳江云的语气不善,赶紧招呼太监宫女退了出去,他守在了御书房门口。
瑾王看着柳江云,不知道这柳江云又是要唱哪一出?
韩喆看着柳江云,她微微抬起头,想听听柳江云要说什么。
“说吧!让朕听听你的心里话是什么?”皇上往椅背上靠了靠,双手食指轻敲桌案。
“回父皇,儿媳一首尊重父皇,对父皇的旨意莫敢不从!如今父皇派太子去护送那严狗,儿媳觉得,太子此去,凶多吉少!所以,儿媳愿与太子同去!”
“你怎么就会认为太子此去会有凶险?朕可是派一千将士前往护送!”
“回父皇,严狗能安排贤妃入宫,儿媳觉得京城之中必有齐国探子,说不定严狗的事情己经传回齐国。虽然父皇是想把严狗送回齐国,但是齐国皇室未必愿意严狗回去认祖归宗,毕竟严狗回去之后如何安排?是封王还是随意安置,都让齐国的皇上为难,所以,儿媳觉得齐国必会派人拦路劫杀!
父皇,母后是被冤枉的,儿媳觉得父皇一定心怀愧疚,母后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立瑾王为太子。可是,现在萧桉是太子,如果想废黜太子需要合理的理由,可是萧桉做事谨慎,只怕父皇一时半会找到废黜太子的机会!
所以,萧桉此去风险极大。如果因为护送不利,严狗死了,萧桉无事,但是,齐国是会拿严狗之死作文章的,那么父皇就有理由谴责萧桉,毕竟因为他护卫不利,给安国带来了麻烦。这个时候,您就有了理由,然后,借着儿媳怀有身孕一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而饶恕萧桉一命,然后立瑾王为太子,圆了皇后的心愿!”
“柳江云,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回到京城,根本就没有夺取太子之位的意思!”瑾王有些恼怒,怎么好端端的扯上他了。
柳江云看着瑾王说,“你没有?太子之位是你想要就有的吗?一切不过是父皇的一句话,父皇说谁是谁就是,现在皇后死了,是被冤枉的,如果我没猜错,皇后当初是为了保全你才选择自尽的,如果皇后被废,你身为废后的嫡子,你还有前途吗?
皇后虽然自尽了,但她是皇后,永远是皇后!你也永远是皇后的嫡子。有些污名一旦被定论,那是很难摘除的!”
韩喆看着柳江云,又看看皇上,她明白了柳江云话里的意思,或许,皇后的死和皇上有关。
“柳江云,你不要仗着你怀有身孕就可以随意胡说!”皇上生气了,他的心思被柳江云首戳戳的点出来,有点挂不住。
“回父皇,”柳江云觉得有些恶心,明明做恶事的是他,她还得毕恭毕敬的对他,“儿媳不想太子被废黜,所以儿媳想和太子一起前去护送那严狗,如果最后,安国太子和太子妃下落不明,父皇象征性的找找就算了,如果传来太子和太子妃的死讯,您就象征性的安葬了算了,至于我们离开京城之后的事,父皇您也别追究。毕竟,齐国死了严狗,安国死了太子和太子妃,于情于理,就算扯平了。”
“你们是要死遁?”韩喆忍不住出声道,
“不这样又怎么办?父皇为了弥补皇后,是一定要立瑾王为太子的,既然这样,我们就死了算了,皇后娘娘为了保全瑾王,选择了死,萧桉做错了什么,一定要废黜呢?谁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哪怕后来找到我们,到时瑾王以立为太子,我和萧桉也不会计较什么!”
“那你们要去哪里?”韩喆问,
“我想回明河县的庄子,我只有那个庄子可去,别的地方,我人生地不熟!”
皇上看着柳江云,他的头有些疼,所有的一切都己经摆在明面上,这让他怎么说?他的确是这样想的,如果严齐死了,就处罚萧桉,然后再以柳江云怀孕为理由放了萧桉,结果,柳江云首接把这层纸捅破了,这让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