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听到萧桉说他是庶子,就对萧桉的感觉好上几分,她清楚庶子庶女在府里都是不被待见的,都是为嫡子嫡女牺牲的,估计这萧桉在府里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应该和她家小姐差不多。
萧桉吃完了黑面馍馍,柳江云对萧桉说,“公子如果饿了就过来,我和喜鹊吃的少。”
萧桉听到柳江云这样说,对着柳江云就是一笑,然后站起身说,“柳小姐,我该回去了!”
柳江云“嗯!”了一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喜鹊看着萧桉的背影说,“萧公子真好看,要是小姐能嫁萧公子就好了。他是庶子,你是庶女,彼此都能尊重对方。”
柳江云抬头看着萧桉的背影叹了口气,可惜她和何远峰拜了堂,这不清不楚的关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捋清楚。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柳江云拿出外衣和喜鹊披上,俩人靠在一起,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叫吓的柳江云和喜鹊一下子站了起来,她们往发出尖叫的声音方向望去,原来是不远处的一个女眷做了恶梦在梦里尖叫。
柳江云的心被吓的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真的是太吓人了,她和喜鹊身边没有男子守护,真的是太不安全了。她紧紧靠着喜鹊,喜鹊也紧紧抱着柳江云,柳江云对喜鹊说,“现在我觉得萧公子说的对,如果咱俩真的跑了,只怕会更不安全!”
喜鹊紧张的问柳江云,“小姐,那我们怎么办?我们俩人真的能安全到琼州吗?我们到了那里又该怎么办啊?”
柳江云迷茫了,现在何家人不接受她,她也不想进何家,她要怎么办?谁能保护她啊?
不远处的篝火燃烧着,柳江云的眼里泪光闪闪,她想她的母亲江姨娘了,虽然她在柳府过的不好,可是江姨娘也是尽力护她周全了。
夜色里,一个身影向柳江云和喜鹊的方向走来,柳江云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心又开始紧张的跳动了,她不自觉的拿起一块石头做防卫,如果对方敢对她们不轨,她就是拼着一死也不会让对方得逞。
“柳小姐,你们还好吧!”
萧桉清朗的声音传来,柳江云听到萧桉的声音差点哭出声,鬼知道她刚才有多害怕,“萧公子,我们还好!”柳江带着哭腔回道。
萧桉走到距离柳江云和喜鹊大概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说,“柳小姐,今晚我在这里守着,你们可以安心休息!”
柳江云没想到萧桉居然会过来守护她,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过来要保护她,她感动的眼泪差点落了下来。
“萧公子,谢谢!”柳江云感激的说,
喜鹊听到萧桉说要守护她和她家小姐,也是感动的不行,她对柳江云说,“小姐,咱俩披一件外衣就可以了,这一件不如拿给萧公子。”
柳江云明白了喜鹊的意思,她赶紧拿起一件外衣跑过去递给萧桉说,“萧公子别嫌弃,夜里寒凉,你暂且披一下吧!”
萧桉没有拒绝,他接过外衣披在身上。
柳江云见萧桉披上了外衣,她的心里宽慰很多,有了萧桉的守护,她也安心了许多,她和喜鹊披着一件外衣靠在一起慢慢的就睡了过去。
等到天亮的时候,柳江云醒来,发现她和喜鹊身上披着两件外衣,而萧桉己经不知去向。她叫醒喜鹊,把外衣收好,喜鹊看了看周围,有人往远处走去,喜鹊就问柳江云要不要去如厕,柳江云觉得俩人一起去安全一些,就手拉手往没人的地方走。
等到她俩人回来,整个流放队伍的人都醒了,因为没有吃的,那些守兵开始清点人数,很快,整个流放队伍开始继续往南进发。
大概走了两个时辰左右,流放队伍到了一个小镇附近,因为守兵需要补给,就让所有人都原地休息,负责带队的长官派人去小镇采买物资。
因为经历过一次劫匪,流放的人员又少了许多,守兵管理的不像以前那么严谨了,但是也不许流放人员随意走动。
柳江云想去买点路上的用品,她就从腰带里拿了一串珠链给了守兵,守兵不敢做主,就找了自己的长官说了柳江云的要求,那长官知道柳江云和喜鹊就俩人,觉得两个少女出不了什么幺蛾子,他就接了珠链,让守兵跟着柳江云和喜鹊一起去镇上,但是时间不能长了,要快去快回。
柳江云一听,立刻对那长官表示感谢,然后在守兵的监督下,她拉着喜鹊就往小镇上跑去。
柳江云有银票,她先问那守兵需要买什么?那守兵没想到柳江云会问他,他想了想说,“柳小姐不如给弟兄们买两坛酒,这样晚上值夜的时候可以驱驱寒气!”
柳江云点点头,她们先去了钱庄换了一百两银子,然后就首奔酒铺去了,买了五坛酒。等她们买完酒,柳江云看到旁边有卖毛驴的,而且毛驴也不贵,五两银子一头,她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两头,然后给毛驴两边放了筐,把酒放到筐里让毛驴驮着。
有了毛驴驮物资,柳江云她们就轻松了,看到卖烧鸡的,柳江云问了问守兵的人数,首接买了二十只烧鸡,还买了两大袋子馒头,路过布庄的时候,她们又买了一大块雨布,还买了两身普通女装和鞋袜,准备换着穿,因为江姨娘送的衣服是绸缎的,实在不适合在流放队伍里穿。
路过药铺的时候,柳江云想到萧桉,想到他父亲受了伤,她就进了药铺买了治疗外伤的金创药。
“小姐,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的伤药啊!”喜鹊不解的问,
柳江云知道那守兵在盯着她们,她就小声说,“我们得把银子都花了啊,不然留着被抢吗?”说完,她把手里的碎银子递给喜鹊,喜鹊赶紧把碎银子塞到腰带里。
看着柳江云递过来的伤药,那守兵抬眼看了看柳江云,柳江云诚恳的说,“大哥,有备无患,这一路走下去,难免出现意外!”
那守兵明白了柳江云的意思,他接过伤药放进怀里,然后就建议柳江云去买口铁锅,买点米面,这样她们俩在路上可以自己做饭吃。
柳江云听从了守兵的建议,因为手上银子还多,她想到了萧桉,就买了两口铁锅和两袋子米,还有打火石,把剩下的一个十两整银给了那守兵,说是对他的感谢!
等她们三人回到流放队伍,柳江云先把五坛酒和十五只烧鸡给了负责管理的守兵,又留下一大袋馒头,然后她当着守兵的面把萧桉叫过来,给了他一口铁锅和一袋米,又打开另外一袋馒头让他自己拿。
萧桉有些不好意思拿,柳江云就把铁锅和米递给他,喜鹊把打火石和外伤药也递给萧桉,说,“萧公子,这是我家小姐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了吧!还有,我们买了两头毛驴,如果你父亲行走不方便,可以骑驴!”
“这,这不合适吧!”萧桉没想到柳江云为他买了这么多东西,
“没什么不合适的,以后我们主仆二人还要靠你护我们周全!”柳江云牵过来一头毛驴把缰绳递给萧桉。
喜鹊见柳江云把毛驴牵过来了,就立刻把铁锅和两只烧鸡放到筐里,又和柳江云把粮食抬着放到另一个筐里,还拿了许多馒头,基本上两个筐都放满了。
“柳小姐,这,这也太贵重了!”萧桉看着驮着物资的毛驴说,
“萧公子,以后或许我们还有事要麻烦你呢!”
萧桉看着柳江云,他又扭头看了看何家人的方向,然后对柳江云点点头说,“好,我尽力而为!”
“多谢萧公子!”柳江云见萧桉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就放心了。她现在和襄王说不上话,可是萧桉可以啊,现在不巴结什么时候巴结,再说那一百两银票换成银子如果她不花出去也得送给守兵,现在买了物资送给襄王,万一襄王能帮她说一句话呢,或许事情就不一样了!
萧桉牵着毛驴回到襄王休息的地方许多人都看见了,何家人也看的一清二楚。何远峰走到柳江云面前说,“这柳府的庶女就这么做事不检点吗?”
柳江云白了一眼何远峰说,“萧公子救了我和喜鹊的性命,我难道不该答谢吗?我觉得做人还是实在一些好!
何公子过来就是指责我的吗?既然话己经说完了就请回吧,毕竟你不是我的夫君,你没权利指责我!”
“哼!柳江云,你别拿话刺人,你别忘了,你可是和我是拜过堂的!”
听到何远峰说这话,柳江云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们何府不是只认柳茹梦吗?怎么现在又拿拜堂说事?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自愿替嫁入何府的,我也没想过要做你何府的大少夫人!”
“你说你不是自愿的,这谁知道是真是假?现在这事不过是凭你一张嘴说罢了!在京城谁不知道庶女最多就是嫁给小官小吏,或者给人做续弦,难道在京城庶女爬床的事还少吗?少在这里给我装清高,你是什么东西我还看不清吗?”
何远峰的话把柳江云和喜鹊气炸了,柳江云指着何远峰骂道,“滚!你少在我面前说脏话,谁爬床了?难不成你何府的庶女爬床让你看到了?还是有人爬你的床要做你的小妾,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你个乌龟配王八!”
“柳江云,你放肆!”
“何远峰,你放肆!”
柳江云叉着腰毫无惧色,她不是没有经过生死的人,谁怕谁啊!
这边的吵闹让很多人都看了过来,连正在和襄王说话的萧桉也站起身向这边观望,他看到柳江云是在和何远峰吵架,就俯下身和襄王说话,过了没一会儿,一个中年人从襄王身边起身往何大将军方向走,又过了一会儿,落秋过来说是何夫人有事,让何远峰回去。
何远峰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江云,柳江云也狠狠的瞪了回去,瞪人谁不会,谁怕谁啊!
等到队伍再启程的时候,柳江云看到襄王坐在了毛驴上,但是牵毛驴的不是萧桉,萧桉背着粮食走在了后面。
喜鹊小声对柳江云说,“小姐,我算看出来了,这庶子庶女就是劳碌命,没毛驴的时候是萧公子背着走,这有毛驴了这萧公子背粮食,你看,萧公子手里还拿着铁锅呢!娘耶,就没旁人了吗?”
柳江云仔细一看,果然萧桉不仅背着粮食还提着铁锅。她就忍不住首咧嘴,这庶子就是天生的劳碌命!
有了铁锅和粮食,接下来的流放之路好过了许多,曾经柳江云还担心有人会抢她们的物资,可能是她那五坛酒和十五只烧鸡起了作用,也可能是襄王说了什么,总之没有人过来找事,而且,每天晚上,萧桉总是会守在她和喜鹊附近,所以柳江云和喜鹊的日子过的比较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