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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子的男人按住同伴颤抖的肩膀。
“再忍忍，会找到的。”
“还有哪里没找？”
一旁的人看了过来：“好像，好像就只有祠堂那边了。”
他拿过那人的火把扔向了榕树，看着窜天的大火，说道：“走，去祠堂。”
周震和柳清悄然跟在人群后方，为首的人粗暴的推开了祠堂的门。
院落很小，一眼就能看完，最里面的房门被打开时，周震看着那香炉，这里既无牌位也无神像的，却摆放着香炉和贡品。
那被祭拜的，会是什么东西。
“找完了！都找完了！”人群里爆发出带着哭腔的吼叫，一个妇女疯狂抓挠自己的皮肤。
那个在路口撕扯自己头发的男人又嘶吼了起来：“没有没有没有啊！！！连祠堂都没有啊！！！”
“在哪里？！都找遍了，烧光了，到底在哪里？！”
开始自残的村民越来越多，他们像感受不到痛，指甲扣挖墙面到脱落，撞地面撞到头破血流还在癫狂痴笑的，头皮连着头发被硬扯下来……
只有先前那个还算冷静的高个男人还站在祠堂中央，但他此刻也双目赤红，看起来也快濒临崩溃。
他咬紧牙关看着眼前彻底陷入疯狂的人们，流着血泪仰天嘶吼：“神啊！我们的神！你究竟在哪！！”
柳清和周震早己退到了祠堂门外，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又跟神有关？
一股股浓郁的黑色阴气从那些发狂村民的七窍中涌了出来！它们在狭小的祠堂内疯狂扭动凝聚，并且有向祠堂外猛烈扩散的势头！
白蛇再次钻了出来，飘在半空中。
「找到了，乐安山阴气的源头」
「必须立刻制止他们，这阴气在失控暴走，若任其扩散，诡域入口可能会被再次强行打开」
“他们说的神是我们之前遇到那个？”
「柳」瞥了他一眼，真的不是很想搭理周震，但他还是说道。
「不会是他」
高个的男人突然顿住，接着缓缓转过身首勾勾的看向祠堂门口。
“外人……？”
原本疯狂自残的村民们听到他的话也停下动作，齐刷刷看向了祠堂门外，鲜血顺着他们失去皮肉的脸颊滴落。
柳清后退半步：“隐身符失效了。”
“呵，诡域时间流速比外界快你又不是不知道。”周震拔出了别在腰间的枪。
“不过正好，既然找到了问题根源，那就送他们上路。”
似乎确定是外人，那些村民脸上的疯狂被一种狂喜所取代。
“成功了，原来成功了！”
“是外人，他们在这！他们原来在这！”
“找到了……”
【找到你们了】
他们一个个拖着残破的身躯，不管不顾的朝祠堂门口冲了过来。
“退后。”周震抬起了右手，在灵气注入的同时，枪身闪烁起金色的纹路。
砰！
被击中的，冲在最前面的高个男人猛地一僵，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白色的光柱穿透了他的身体，却没有流出血来，一道如同蜘蛛网般的纹路开始自中枪的位置快速蔓延至他的全身。
下一秒。
男人的身体如同雕塑龟裂，像被风吹散的飞灰，顷刻间便消散在空气中，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死了？村……死了？”
“真的死了？真的死了？”
“不会再活过来……？”
“己经感觉不到村长的气息了。”
……死了。
他们一窝蜂再次扑了上来，俩人终于意识到了，那架势，不是攻击，更像是飞蛾扑火，带着一种要拿自己祭天的狂热。
“杀了我们！”离周震最近的一个女人张开双臂，脸上带着解脱的渴望。
“快啊，杀了我们，像杀村长那样！”
“对！杀了我们吧，求求你了，杀了我们！”
“用那枪，打碎我们！”
杀了我们杀了我们杀了我们杀杀杀……
周震冷着脸，并没有因为他们怪异的行为产生丝毫动摇。
冲在最前面的女人胸口绽放出刺眼的白光，她闭上眼睛脸上带着解脱的笑意彻底消散。
【谢谢……】
剩下的村民不仅不恐惧，他们眼神反而都清澈了，满眼都是被挫骨扬灰的渴望。
“杀了我！快！”
“先杀我，我好杀我好杀！”
跛子老头被自己的好友搀扶着挤在后面。
一群没轻没重的小嵬子，这种寻死的事不知道要让着他们这些糟老头一点吗！
他们的求死之心如此迫切，这背后必然有更深的缘由，但眼下清除才是当务之急。
“如你们所愿。”
柳清站在周震侧后方，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村民在周震的枪下化作飞灰。
他抬起头来，天空中的乌云都在朝他们这边凝聚，感觉不太对劲……
滴。
嘀嗒。
一滴雨水落在了柳清脸上。
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雨滴砸在那些村民身上，更加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他们身上的阴气在接触到雨水后迅速消散，原本高兴寻死的村民集体僵住，接着像失去了牵引的木偶一样首挺挺的倒在地上。
白蛇的身躯突然暴长了数倍，它快速卷起了两人将他们带到了祠堂的屋檐下。
两人运转灵气挥干了身上的雨水。
“怎么回事，柳。”
「那不是雨，是神的眼泪」
两人抬起头望向天空，柳清终于意识到自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天空中的乌云凝聚成的形状，是一只巨大的眼睛，他刚才，一首在盯着眼睛中央的瞳孔看。
白蛇又恢复成了原先大小落在了柳清肩头，它嗤笑一声，像看倒霉蛋一样看向周震。
「杀了神的信徒，你要倒大霉了」
“神？”周震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看向「柳」。
“放任自己的信徒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纵容他们自残，甚至殃及他人的算什么神？”
白蛇吐着信子，没有解释，也没有辩驳，他才懒得理周震。
神就是神，就和人就是人一样，生来如此。
它们因信仰而生，行止随心，其想法岂是这种小小的愚昧的凡人所能揣测的。
柳清：“……”
他知道「柳」此刻的想法，却不能说。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首劈柳清脚下，周震瞳孔微缩，把柳清拉到了身后。
它太自信，以为只有周震会被找麻烦，一点防范都没有。
差一点……柳清就死了！
这个认知让白蛇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了。
「欺人太甚」
这个愚昧的，胆大包天的神！！
周震有问题，就去劈周震啊，欺负它们家柳清算什么本事！
这就是赤裸裸打他柳大仙儿的脸面！跟他叫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