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我爱念几遍念几遍!”慕南枝嘴硬从来不输人,咬着银牙轻哼,新月眉一挑,语气陡然转成甜腻的蜜糖调,眼波绕着陆承霄的喉结打了个转,“谁让哥哥生得这么招眼,瞧一眼就让人心里长草嘛~”
陆承霄推眼镜的动作僵在半空,镜片后的目光像在扫描外星生物:“你刚骂'要你管',马上又喊'哥哥'?精神分裂症诊断手册该给你单独出修订版了。”
“裂你个大头鬼!”她抄起抱枕砸过去,却在半空转了个弯拍在自己腿上,“少废话,赶紧盘坐!再磨蹭我用这个绳把你绑成麻花!”慕南枝扯了扯她脖子上的蕾丝带。
慕南枝对自己杂念比陆承霄还多一事并不意外——纯阳之体本就是让合欢宗女修垂涎的“顶级炉鼎”,更兼无情道圣体之资,天生六根冷寂如“性冷淡”,偏又生就清贵皮囊,最易勾动凡心。这等“冰面燃心火”的矛盾感,偏偏是无情道最逆天的修炼根基,无怪乎她对着这副不动如山的躯体,反而要多费几分清心咒的功夫。
陆承霄初涉修真不久,尚不知如何感知体内阳气。慕南枝指尖轻搭他肩头,纯阴灵力如冰泉注入,激得他浑身微颤——只觉一条冰凉小蛇顺着脊椎游进体内,所过之处,蛰伏的阳气竟如春雪遇暖,丝丝缕缕缠上那抹凉意。
“专心。”陆承霄突然开口,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颤动的阴影,“你指尖在抖。”
“废话!”慕南枝差点咬碎后槽牙,指尖的灵力都跟着晃了晃,“给你这种'行走的清心咒'导气,能不抖吗?再叨叨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绑起来!”
绑到床上去啊!
“凝神。”她指尖在他大椎穴轻叩,“舌尖抵上颚,引玄关之火。”
陆承霄喉结滚动着咽下紧张,当第一缕阳火自会阴穴腾起,他瞳孔骤缩——热流如幼龙初醒,撞开尾闾关时激起细碎麻痒,沿夹脊、玉枕一路冲至百会,竟在头顶化作淙淙清泉,顺着任脉浇入丹田。
“化火为水,沉降如汞。”慕南枝的声音混着异香入脑,他恍惚看见自己经脉间光影明灭,阳火与阴灵力在命门穴纠缠成漩涡,像极了她额间那枚阴阳鱼印记。
教了陆承霄半小时运功之法,慕南枝便让他自行运转,自己也开始修炼。男人垂眸凝神的模样格外专注,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金丝眼镜滑至鼻梁中段,倒添了几分乖顺气。
“等你筑基了,就不用戴眼镜了。”她清清嗓子,尾音忽然发软,“霄——”
刚吐出一个字便猛地抿唇,耳尖发烫地改了口:“陆承霄。”明明在手机上能自如打出「霄霄」二字,此刻却像被烫了舌尖,怎么也喊不出口。陆承霄睫毛微动,却未睁眼,唇角却极轻地扬了扬。
得益于慕南枝三个多月的教导,陆承霄对穴位和灵力运行的掌握,融会贯通,一个小时终于走通了经脉。阴阳双鱼虚影终于浮现在两人头顶。玄阴之体与纯阳之体合修的效率呈几何式攀升——竟是慕南枝独修速度的西倍之快,经过阴阳灵力调和,她体内的玄阴之力也没有那么狂躁了。可阴阳失衡的隐患也随之显现:她己是元婴期修士,而陆承霄才刚叩开修炼之门。男人仅能吸收寥寥灵气,运转十余分钟便停功了。
陆承霄丹田涨得发痛,握紧拳头弯下腰,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入宝山而空返,慕南枝指尖刚触到他汗湿的发鬓,就被他偏头避开,那截露在针织衫外的后颈青筋微跳,透着强行压制的隐忍。
“陆总?”她蹲下身时,银线裙摆扫过他的脚踝,“你怎么样了?”
“没事。”男人喘息着扯松领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带着异样的紧绷。
“我好心疼!”慕南枝作势要抱他,却在他抬眼时突然改口,“心疼你这纯阳之体浪费了好资质,才练十三分钟就缴械——比我家楼下那只肾虚橘猫还不如!”
“...…”陆承霄抬眼看她,额角青筋跳了跳,“你刚才说什么?”
“说你像格雷芬贝格点的入门选手呀~略略略~”慕南枝故意拖长语调,绽开明艳的笑容如夏花绚烂。
“闭嘴。”男人突然抬手按住她的额头,掌心的温度带着纯阳体特有的清冽,却让慕南枝周身翻腾的粉雾变缓,他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无奈:“再胡言乱语,就……”
“就罚我永远离不开你!”慕南枝话音未落就势如闪电扑进他怀里,白裙翻飞间像团蓬松的云絮,把陆承霄撞得背脊狠狠抵住沙发。男人下意识伸手去撑,指尖却触到她腰间细腻的蕾丝,惊得像烫到般缩回,耳尖瞬间烧得通红:“慕、慕南枝!”
她整个人挂在他颈间,发顶蹭着他下颌,语气甜得能拧出蜜:“霄霄~抱抱嘛~”
“修炼搭子不提供肢体接触服务。”陆承霄僵硬地挺着脊背,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生怕碰到她。深灰大衣被她压出褶皱,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领口也散了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这副狼狈模样落在慕南枝眼里,却成了“冰山融化”的绝佳证据。
“谁说不包括?”她仰头看他,睫毛在灯光下扑簌簌颤动,“同心契都结了,我们己经是道侣了抱抱算什么?”说着就往他怀里蹭了蹭,鼻尖恰好碰到他喉结滚动的弧度。
陆承霄猛地闭紧眼睛,掌心的清冽灵力不受控制地溢出,把她周身翻腾的粉雾冻成了细碎的晶屑。他咬牙切齿地掰她手腕,指腹触到她肌肤时却又触电般缩回,语气从无奈变成了真正的慌乱:“你、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你说同心契是心……”
“略~”慕南枝笑得眼尾弯弯,像只偷到腥的狐狸,“我想怎么说怎么说,我的男人我想怎么抱怎么抱~”
月光从落地窗斜切进来,照亮两人交叠的影子。陆承霄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酒涡,突然觉得这三个月的修炼简首是场大型诈骗——说好的“严肃修仙”,怎么变成了当人形抱枕揉来揉去?
“慕—南—枝—”陆承霄眼神一凝,咬牙切齿道,偏偏他此刻僵硬得像根木棍,怀里的人像只撒娇的猫,把他挺括的衣领蹭得全是褶皱。
“起来。”他沉声开口,却在低头时看见她狡黠的笑眼——那双眼尾微微上挑,像蓄了汪春水,把“耍赖”二字演绎得又纯又欲。陆承霄喉结滚动,最终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半句:“下次再这样,就……就用清心咒给你洗头。”
慕南枝把脸埋进他锁骨窝,指尖像八爪鱼似的勾住他大衣腰带:“想继续修炼就得当我的专属抱枕,难不成你以为我在搞公益?”纯阳体的清冽阳气顺着相贴的肌肤渗进经脉,如同凝固剂抚平了玄阴之力的躁动,让慕南枝有了些许可以调用的灵力。她感受着怀中人僵硬的脊背,故意用发顶蹭了蹭他下巴:“你要不从,我可就去找隔壁老王合修了——人家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至少不会嫌弃我香。”
陆承霄被“老王”二字激得太阳穴突突首跳,正要反驳,却见她指尖在空中飞速画出玄奥符纹。慕南枝在门窗上都打下驱魔咒,这下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
“慕南枝!”他咬牙切齿,却在她突然示弱的撒娇里乱了阵脚。
“霄霄~没有你的阳气我会爆体而亡的啦~”她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膝盖悄悄压住他试图推开她的手。
“慕南枝,起来!”
“我喜欢,压着你……”
元婴期的灵力如蛛网般笼住他刚入门的经脉,任这纯阳体再怎么挣扎,也不过像幼猫挥爪般徒劳。慕南枝偷瞄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心里乐开了花——这凡间顶级炉鼎果然名不虚传,不仅阳气精纯,连气急败坏时泛红的耳尖都透着好欺负的味道。好喜欢看他咬牙切齿,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陆承霄无力的闭上眼,慕南枝安静地趴在他胸口运转功法,闪着幽光的黑柱如灵蛇,将粉雾大口大口吞噬。等到陆承霄睁开眼,突然感到指间一紧,慕南枝不知何时扣住了他的左手,指尖正着他食指上的储物戒指:“这什么宝贝?怎么还带隐身特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