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影子在墙上纠缠,像葡萄架上疯长的藤蔓。
李春花的笑声轻得像叹息,混着菊香嫂子压抑的喘息,还有铁柱低沉的呢喃,在狭小的东厢房里织成一张网,把所有的委屈、等待、期盼,都网在这片刻的温存里。
窗外的萤火虫不知何时歇了,只有灯笼还亮着,红光照在合二为一的玉坠上,那是铁柱解下来放在枕边的,此刻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颗跳动的心脏。
天快亮时,李春花先醒了,铁柱和菊香嫂子两人的呼吸均匀而温暖,像春风拂过麦田,她悄悄起身,见窗台上的豌豆篮还剩小半筐,就往灶房走,想煮锅豌豆粥。
刚点着灶火,菊香嫂子就跟了进来,眼睛红红的,像刚哭过。
“我来吧,你去歇着。”
她接过锅铲,却被李春花按住了手。
“嫂子,” 李春花的声音很轻,“小时候我娘总说,女人这辈子,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不容易。现在咱有两个,该偷着乐才是。”
菊香嫂子的眼泪突然掉下来,滴在锅里,溅起小小的水花,她点点头,转身往灶膛添柴,火苗“噼啪”响着,映得两人脸上都泛着光。
铁柱醒来时,闻到的就是豌豆粥的清香,他走到灶房门口,见两个女人正头挨着头盛粥,晨光从窗缝里钻进来,在她们发间织成金网。
玉坠被他揣在怀里,还带着体温,护腕上的“胜”字沾了点红烛的蜡油,像朵开得正艳的花。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是真正的开始。
就像别墅地基里即将生根的钢筋,就像向日葵田里悄悄发芽的种子,就像这锅熬得糯糯的豌豆粥,往后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扎实,一天比一天暖。
然后铁柱走到院子里打了一套拳。
菊香嫂子对李春花说道:“昨晚舒服了吧,没想到铁柱这么厉害,都快折腾一晚上了。”
李春花的脸瞬间就羞红了:“还好是晚上,要是白天,我都要羞死了。我以前想都不敢想,我竟然会当着别人的面做这种事情。”
“没事的,习惯就好了!说不定还有更刺激的呢。”
菊香嫂子捂嘴偷笑。
“还有更刺激的??!!”
李春花不知道菊香嫂子说的这话什么意思。
菊香嫂子笑而不语。
李春花拉了拉她的手:“快说说啊,别藏着掖着了,我们还有什么不好说的,都己经坦诚相见了。不过你的确实比我的一些,我有点小羡慕!!”
菊香嫂子故意将胸部一挺,骄傲的说道:“这是我骄傲的本钱,不过春花妹子你的一点也不赖,嫂子毕竟现在还在喂孩子呢,你不能跟我比,等你有了娃,估计比我的还!!”
“别说这个了,羞死人了,快说重点吧。”
李春花有些等不及了。
“你也知道铁柱可不止我们两个女人,光你知道的就有翠兰婶和王曼丽那小妮子了,还有不知道的呢,估计连柳氏集团那个美女董事长也跟铁柱睡过了,她的贴身保镖没准也……”
菊香嫂子倒是分析的很到位。
李春花手里的粥勺“当啷”掉在锅里,溅起的粥沫烫了手背也没察觉。
她张着嘴,半天没合上:“对啊,铁柱的相好的可多着呢,以后也不知道该咋办?连柳氏集团美女董事长都沦陷了??!!”
菊香嫂子捡起粥勺,用围裙擦了擦递给她,眼里的笑意藏不住:“这有啥稀奇?你以为铁柱开帕拉梅拉、能让内族低头是凭啥?光有功夫可不够。柳氏集团捐了几百万修咱村的路,你当真是扶贫?”她往灶膛里添了块柴,火苗窜起来,映得她脸上泛着促狭的光,“我前阵子去镇上赶集,亲眼见王曼丽往铁柱车上塞亲手织的毛衣,那针脚密的,比给她爹织的还用心。”
“可…… 可咱们这样己经够出格了……”李春花的声音越来越小,指尖绞着围裙的带子,“要是再多几个人……”
“多几个人才热闹啊。”菊香嫂子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你以为二牛走前为啥总跟我念叨‘柳总身边的美女保镖不简单’?那女人一身功夫,上次来村里考察,跟铁柱在后山比划了半宿,第二天早上出来时,两人衣服上都沾着草屑呢。” 她见李春花瞪圆了眼睛,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傻妹子,男人有本事,身边自然少不了人惦记,咱堵不如疏,你想想,要是翠兰婶也来搭把手,谁还敢说咱王家村女人的闲话?”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李春花心里,泛起圈圈涟漪,她想起翠兰婶总在夜里帮着照看工地,想起王曼丽看铁柱时那亮晶晶的眼神…… 这些以前没在意的细节,此刻串在一起,竟有了别样的意味。
“可…… 可那样的话,炕是不是就太挤了?”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说完自己先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菊香嫂子“噗嗤”笑出声,笑得腰都首不起来:“傻妹子,等别墅盖好了,咱弄张通铺大炕,别说三五个,就是再来十个八个,也睡得下!”她凑近李春花耳边,热气吹得她耳根发烫,“到时候啊,让铁柱教咱们练他那套内劲心法,翠兰婶力气大,适合耍刀,王曼丽年轻,学步法快,柳董事长有钱,给咱请最好的师傅……”
李春花的脸越来越红,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挠着,又羞又痒,她想起昨夜的温存,想起三人交叠的影子,突然觉得菊香嫂子说的“热闹”,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就像向日葵田里的花,一朵挨着一朵,才开得最旺。
“别说了……”她推着菊香嫂子的胳膊,却被对方反手按住,“再听下去,我粥都熬糊了。”
“糊不了,”菊香嫂子往锅里撒了把糖桂花,甜香立刻漫开来,“我跟你说,女人这辈子,不光要守着男人,还得有自己的念想。你看咱种的向日葵,不就是盼着日子能像太阳一样亮堂?多几个人搭伙过日子,念想才更足呢。”
院门外传来“嘿哈”的喊声,是铁柱在打拳。
两人探头去看,只见他赤着上身,汗珠顺着脊背的沟壑往下淌,每一拳出去都带着劲风,把葡萄架上的灯笼震得轻轻摇晃。
晨光落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那些旧疤闪着光,像勋章一样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