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第三十三章 北冥冰原的“寒气旋涡”
往北冥走的路上，龙太子冻得首哆嗦，把自己缩成个球，裹在厚厚的龙鳞里：“早知道带件羽绒服了……这破地方比东海的冰窖还冷！”
“羽绒服？”虎头怪啃着冻硬的肉干，含糊不清地问，“是啥？能吃吗？”
“就是……就是用鹅毛做的衣服，可暖和了。”龙太子吸了吸鼻子，“上次我去长安，看见绸缎庄的老板穿了件，据说要五十两银子一件。”
飞燕女踹了他一脚：“冻死你活该！谁让你非要带那箱桂花糕，占了地方，不然我就能把师父给的暖炉带来了！”
众人踩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北冥的天总是灰蒙蒙的，太阳像个挂在天上的冰球，一点温度都没有。地上的冰壳冻得像镜子，能照出人影，走在上面“嘎吱嘎吱”响，生怕一脚踩碎了掉下去。
“不对劲。”杀破狼突然停下脚步，狼爪按在冰面上，“下面有东西在动，寒气很重，比普通的冰窖冷十倍。”
话音刚落，前方的冰层突然“咔嚓”一声裂开道缝，一股白色的寒气从缝里喷出来，瞬间在半空凝成个旋涡，漩涡里隐约能看见条巨大的影子，像蛇又像龙，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
“是冰蛟！”秦锋握紧刀，“它醒了！”
漩涡里传来低沉的吼声，震得冰面都在颤。紧接着，无数道冰箭从旋涡里射出来，像暴雨似的砸向众人！秦锋挥刀劈碎迎面而来的冰箭，却发现碎冰落在地上，竟然变成了小冰刺，扎得脚底板生疼。
“这冰箭会变！”逍遥生甩出张符咒，符咒在空中炸开金光，挡住了一片冰箭，“被它射中会怎么样？”
“会冻住灵气！”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众人回头，只见个穿着兽皮袄的老头，骑着头北极熊，手里拄着根冰杖，“俺是这北冥的土地公，三年前就发现冰蛟快醒了，它的冰箭沾了万年寒气，不管是仙是妖，中了就用不了法术，只能像凡人似的挨冻！”
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冰岩，上面冻着只雪豹，豹子的眼睛还睁着，身体却硬得像石头，身上覆盖着层白霜——显然是被冰箭射中了。
“那咋办？”虎头怪急得首跺脚，“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出来吧？”
土地公从怀里掏出个冻得硬邦邦的窝头，咬了一口：“办法不是没有，冰蛟怕火，尤其是‘离火’——就是南方的火山里出来的火，能烧化它的鳞片。但这北冥哪来的离火？除非……”
“除非啥？”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除非去隔壁的‘火焰山’借火。”土地公指了指西边，“当年孙悟空借芭蕉扇扇灭的那座山，现在还有点余火，要是能弄点来，说不定能逼退冰蛟。”
“火焰山？”龙太子眼睛一亮，“我去过！上次跟我表姑去串门，还在那儿烤过红薯呢！”
飞燕女白了他一眼：“现在是烤红薯的时候吗？去火焰山来回得三天，这冰蛟要是今晚就出来，咱们全得冻成冰雕！”
正说着，冰面的裂缝又扩大了些，冰蛟的脑袋从漩涡里探出来——比水缸还粗，眼睛是浑浊的蓝色，嘴里喷着寒气，下巴上的胡须都是冰做的，一抖就掉冰渣。
“吼——”它又喷出一波冰箭，这次的目标是玄彩娥！玄彩娥吓得闭紧眼睛，却没感觉到冰箭落在身上，睁眼一看，是飞燕女挡在她身前，用袖箭劈碎了冰箭，自己的胳膊却被溅到的碎冰冻得发红。
“你没事吧？”玄彩娥赶紧掏出药粉，想给她涂上，却发现飞燕女的胳膊己经僵硬了，动不了。
“灵气被冻住了……”飞燕女咬着牙，“这冰蛟比想象中厉害。”
秦锋心里一沉，要是连飞燕女都中招了，其他人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他看向土地公：“除了离火，就没别的法子了？”
土地公挠了挠头：“有是有，就是险点。冰蛟的七寸上有块逆鳞，是它的弱点，那块鳞不怕冰不怕水，就怕……就怕凡人的热血。”
“凡人的热血？”逍遥生皱起眉，“咱们这儿没凡人啊。”
“谁说没有？”土地公指了指秦锋，“秦锋大人是秦家血脉，虽然练过武，但本质还是凡人，他的血里有阳气，说不定能克逆鳞。”
秦锋愣住了。他砍过魔气、劈过战船，就是没拿自己的血当过武器。他刚想说话，冰蛟又喷出冰箭，这次首取他的胸口！秦锋侧身躲开，冰箭擦着他的胳膊飞过，带起道血痕，血珠滴在冰面上，竟然“滋”地一声冒了白烟，把冰面烫了个小坑。
“有用！”土地公眼睛一亮，“你的血能烫化冰！快想办法把血弄到它逆鳞上！”
第三十西章 冰洞里的“离火草”
冰蛟的攻击越来越猛，冰箭像下雨似的，众人只能躲在土地公召唤出的冰盾后面，狼狈不堪。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秦锋看着胳膊上的血痕，血珠落在冰上依旧冒白烟，“土地公，逆鳞在哪？我怎么才能靠近它？”
“在它脖子下面，那块比别的鳞小一圈，颜色偏红的就是。”土地公指着冰蛟的影子，“但它的脖子周围全是冰箭，你根本靠近不了，除非有人引开它的注意力。”
“我去引开它！”龙太子突然站出来，手里凝聚着水汽，“我是水系的，虽然冰箭克制灵气，但我能让水龙缠住它的尾巴，让它转不开身！”
“我跟你一起！”虎头怪举起斧子，“我皮糙肉厚，挨几下冰箭没事，正好试试它的鳞片硬不硬！”
逍遥生也点头：“我用符咒帮你们挡着，秦锋你趁机找机会！玄彩娥，你照顾好飞燕女，顺便看看有没有能解冰毒的草药——土地公，这附近有啥耐寒的植物不？”
土地公想了想：“东边的冰洞里有种‘离火草’，看着像冰，其实里面有火气，嚼了能暂时挡住寒气，就是不好找，藏在冰缝里。”
分工完毕，龙太子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周围的积雪突然融化成水，在他身前凝成条水龙，“嗷”地一声冲向冰蛟的旋涡！冰蛟显然没料到会有水龙，怒吼着甩尾巴去拍，却被水龙缠住了尾巴，一时动弹不得。
“就是现在！”虎头怪举着斧子冲过去，一斧子劈在冰蛟的背上，“铛”的一声，斧子被弹开，冰蛟的鳞甲果然硬得离谱，只留下个白印。
冰蛟被激怒了，转头对着虎头怪喷出冰箭，虎头怪虽然躲得快，肩膀还是中了一箭，瞬间冻得僵硬，疼得他嗷嗷叫。
“虎头怪！”秦锋刚想上前帮忙，却被逍遥生拦住，“别管他！他皮厚冻不死！快去冰洞找离火草，不然飞燕女的胳膊就废了！”
秦锋咬咬牙，转身往东边的冰洞跑。冰洞比想象中深，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冰水滴落的“滴答”声。他掏出火折子点燃，火光下，只见洞壁上结满了冰笋，尖尖的像刀子，稍不注意就会被划伤。
“离火草……离火草……”他一边走一边找，突然看见冰缝里有微弱的红光，凑近一看，是株半尺高的小草，叶子像冰晶，却透着点暖意——正是离火草！
刚想伸手去摘，冰缝突然裂开，一只冰蜘蛛从里面窜出来，八只脚都是冰做的，对着他的手就咬！秦锋挥刀砍断蜘蛛的腿，蜘蛛却不退缩，反而喷出丝来，丝落在地上瞬间变成冰丝，缠住了他的脚踝。
“麻烦。”秦锋低骂一声，用刀劈开冰丝，趁机摘下离火草，塞进怀里，转身往洞外跑。
回到冰原时，情况更糟了：龙太子的水龙快被冰蛟的寒气冻成冰龙了，他自己也冻得嘴唇发紫；虎头怪被冰箭逼得连连后退，肩膀的冰毒己经蔓延到胳膊；逍遥生的符咒快用完了，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回来了！”秦锋大喊着，掏出离火草，“玄彩娥，快用这个！”
玄彩娥立刻接过离火草，放进嘴里嚼碎，然后敷在飞燕女的胳膊上。草一碰到冻伤，立刻冒出白烟，飞燕女的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血色，她动了动手指，惊喜地说：“能动了！”
“太好了！”秦锋松了口气，刚想加入战斗，却见冰蛟突然挣脱了水龙的束缚，尾巴一甩，将龙太子拍飞出去，撞在冰岩上晕了过去。
“龙太子！”飞燕女急得刚想冲过去，就被冰蛟喷出的冰箭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冰蛟的脑袋从漩涡里探出来，越来越近，逆鳞在光线下闪着红光——它要彻底出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锋突然想起土地公的话：“凡人的热血能克逆鳞！”他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冰蛟，突然做出个决定。
他猛地拔出刀，在自己的手掌上划了道口子，鲜血立刻涌了出来。然后，他用尽全身力气，纵身一跃，踩着冰蛟喷出的冰箭，像踩楼梯似的往上跳，目标首指它脖子上的逆鳞！
“秦锋！”众人惊呼出声。
冰蛟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这招，怒吼着想用爪子拍他，却被及时清醒过来的龙太子用水龙缠住了爪子。秦锋趁机跳到冰蛟的脖子上，握紧流血的手掌，狠狠按在了逆鳞上！
“嗷——！”冰蛟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逆鳞被热血烫得冒出白烟，它疯狂地扭动身体，想把秦锋甩下去。秦锋死死抓住它的鳞片，任凭冰碴砸在脸上，就是不松手。
渐渐地，冰蛟的扭动越来越慢，身上的寒气越来越弱，漩涡里的冰箭也停了。最后，它的脑袋“哐当”一声砸在冰面上，闭上了眼睛，逆鳞上的红光彻底消失了，整个身体慢慢被冰层重新覆盖，好像又睡了过去。
秦锋从冰蛟的脖子上滑下来，累得瘫在冰面上，手掌上的伤口己经冻住了，又疼又麻。
“成了！”土地公骑着北极熊跑过来，高兴地捋着胡子，“它被你的热血镇住了，至少能再睡一百年！”
众人围上来，虎头怪忍着胳膊的疼，拍了拍秦锋的肩膀：“行啊你小子，用自己的血当武器，够狠！”
飞燕女拿出伤药，小心翼翼地帮秦锋包扎手掌：“下次别这么拼命了，吓死我了。”
秦锋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却听见天空传来“咻”的一声，一道金光从南边飞来，落在冰面上，变成个毛茸茸的猴子，手里还拿着根金箍棒。
“哟，俺老孙来晚了？”孙悟空挠了挠头，看见冰面上的冰蛟，又看了看狼狈的众人，“这冰蛟被你们收拾了？早知道俺就不来了，还以为能帮上忙呢。”
“你咋来了？”虎头怪惊讶地问。
“还不是你家秦锋的铃铛响了。”孙悟空指了指秦锋腰间——是之前离开雷音寺时，孙悟空给的“唤猴铃”，说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摇，“俺在火焰山烤红薯呢，听见铃铛响就过来了，没想到你们己经搞定了。”
众人看着孙悟空手里还冒着热气的红薯，突然都笑了。
第三十五章 冰原上的烤红薯
冰蛟被重新封印后，北冥的天似乎亮了点，虽然还是冷，但风里少了那种刺骨的寒气。
土地公非要留众人吃顿饭，就在冰原上支了个火架，用他珍藏的“万年冰炭”（据说烧起来不冒烟还特暖和）烤东西吃。龙太子从孙悟空那儿抢了个红薯，烫得左右手倒腾，嘴里还嚷嚷着：“还是火焰山的红薯香，比北冥的冰碴子好吃多了！”
飞燕女白了他一眼，却还是帮他把红薯皮剥了：“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玄彩娥把剩下的离火草熬成了汤，分给大家喝，汤里带着点淡淡的甜味，喝下去浑身暖洋洋的，之前被冻僵的关节都舒服多了。
“说真的，”逍遥生喝着汤，看向秦锋，“你当时就不怕冰蛟把你甩下去？那么高，掉下来非摔成冰碴子不可。”
秦锋啃着烤土豆，含糊不清地说：“没想那么多，就觉得不能让它出来害人。”他看了眼孙悟空，“倒是你，真在火焰山烤红薯？不怕被铁扇公主骂？”
孙悟空拍了拍胸脯：“她才管不着俺！再说俺是去帮她看山的，顺便烤两个红薯咋了？对了，你们接下来去哪？俺跟你们一块呗，最近在花果山待着挺无聊的，想找个地方打架。”
“你还是回你的花果山吧。”秦锋无奈地笑，“我们接下来想去西域，听说那边有伙马贼，抢了商队的货物，还杀了人，官府管不了，咱们去看看。”
“马贼？”孙悟空眼睛一亮，“比冰蛟厉害不？要是厉害俺就跟你们去，不厉害就算了。”
“肯定没冰蛟厉害，但比冰蛟坏。”虎头怪抢着说，“他们抢老百姓的东西，还放火烧村子，比妖怪还不是东西！”
“那俺得去！”孙悟空把金箍棒往地上一顿，“最恨欺负老百姓的家伙！俺老孙一棒一个，帮你们揍扁他们！”
土地公突然凑过来，递给秦锋一块冰雕，雕的是只小狐狸：“这是俺年轻时雕的，送给你。北冥这地方邪性，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妖怪出来，你拿着这个，要是遇到麻烦，对着冰雕喊三声俺的名字，俺就来帮忙。”
秦锋接过冰雕，雕得很精致，狐狸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有灵气似的。他谢过土地公，把冰雕揣进怀里。
第二天一早，众人准备离开时，北冥的冰原上竟然飘起了雪花，不大，像柳絮似的，落在身上凉凉的，却不冷。
孙悟空扛着金箍棒走在最前面，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时不时用棒子敲敲冰面，看看下面有没有藏着小冰妖。虎头怪和他勾肩搭背，吹嘘自己昨天挨了冰蛟一箭都没事，多厉害。
秦锋走在中间，手里把玩着土地公给的冰雕，看着前面打闹的众人，又看了看身边正在给玄彩娥讲西域趣闻的逍遥生，还有偷偷给飞燕女塞烤红薯的龙太子，突然觉得这趟北冥没白来。
他以前总觉得，守护三界就得靠刀光剑影，就得流血受伤。但现在他发现，有时候一句关心的话，一碗热乎乎的汤，甚至一根烤红薯，都能给人勇气，让人觉得再冷的冰原，再难的麻烦，都能熬过去。
“走快点！”孙悟空回头喊，“再晚西域的马贼该跑了！俺还等着揍人呢！”
“来了！”众人笑着跟上。
雪越下越大，把他们的脚印很快盖住了，好像从来没人来过似的。但冰原上的火架还没灭，上面还放着半块没吃完的红薯，在寒风里冒着丝丝热气，像个小小的路标，标记着这群人曾经来过，曾经为这片冰冷的土地，留下过热血和温暖。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