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银色羽翼划破系统空间的刹那，白榆听见无数个平行世界的“自己”同时轻笑，那些被囚禁在水晶碎片里的残影纷纷化作流光，涌入她的体内。脊椎处的剧痛化作千万只蝴蝶振翅，她低头看着掌心的黑雾与金光交织成银河般的纹路，忽然想起第一次摆烂时，薯片掉在沙发上的清脆声响——原来所有的偶然，都是命运的伏笔。
“警告！核心系统遭受不明攻击！”机械警报声中，鎏金瞳的光芒突然变得锋利，“宿主需在10分钟内突破‘新手村-1999号’防御矩阵，否则所有世界将启动自毁程序。”
“新手村还有1999号？”白榆振动羽翼，发现自己能看见空间裂缝后的景象：编号001的新手村正在下暴雨，村民们举着木盆接雨；编号456的新手村飘着粉色樱花，NPC们在樱花树下摆摊卖奶茶；而编号1999的新手村……竟漂浮在宇宙中，巨大的齿轮啃食着星辰碎片。
“那是最初的牢笼，也是最后的钥匙。”鎏金瞳的光触为她打开传送门，“记住，不要相信任何自称‘引导者’的存在。”
白榆冲进传送门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是编号076的水晶碎片终于崩解，那个曾对着任务面板比耶的“自己”，在消散前朝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宇宙中的新手村1999号像只机械巨鲸，外壳布满生锈的“任务完成度”仪表盘。白榆落在齿轮缝隙间，发现每个齿轮都刻着密密麻麻的宿主编号，而她的77号被刻在最核心的位置，周围环绕着无数被磨损的“摆烂”“放弃”“摸鱼”等字样。
“检测到非法入侵者，启动净化程序。”冰冷的女声响起，天空突然降下紫色酸雨，齿轮开始逆向转动，白榆慌忙跃上最高处的钟楼，却看见钟面上的时间永远停在“00:00”——那是每次重置的起点。
“说不相信引导者，可怎么找防御矩阵？”她摸着钟楼墙壁，忽然发现砖缝里嵌着半块饼干，包装纸上印着“新手村特产·摆烂饼”，正是她上次在233号新手村顺手揣进背包的。饼干碎屑掉在地面，竟拼出箭头指向钟楼深处。
“原来我的摆烂道具才是引导者？”白榆大笑，将剩下的饼干全撒在地上，碎屑像活物般蠕动，在齿轮间开出一条银色小路。尽头是座电梯，按钮上标着“-18层·防御核心”“99层·虚假乐园”“∞层·管理员办公室”。
“选最不可能的。”她按下“∞层”，电梯突然坠落，西周浮现出无数屏幕，播放着不同宿主的“完美通关”录像：有的“她”穿着笔挺的任务制服，面无表情地完成第10086次采集；有的“她”戴着金色桂冠，在系统颁奖典礼上发表感言，眼中却毫无光彩。
“这就是系统想要的‘标准宿主’？”白榆对着屏幕吐舌头，电梯却在此时剧烈颠簸，门开处是片云海，漂浮着无数个“系统管理员”的虚影，每个虚影都长着她的脸，只是表情从微笑到狰狞各不相同。
“欢迎来到真相之巅，第77号摆烂者。”最大的虚影张开双臂，露出背后的“宿主行为规范”法典，“只要你跪下宣誓成为完美宿主，我就赐予你所有世界的躺平权限——不用战斗，不用拯救，永远在虚假乐园里吃薯片追剧。”
白榆看见虚影指尖闪过微光，那是连接着某个粉色樱花世界的通道，阿铁的木雕小鸟正在枝头摇晃。但她同时听见鎏金瞳的警告，看见虚影脚下踩着无数水晶碎片，碎片里的“自己”都在无声呐喊。
“听起来很……”她假装犹豫，羽翼却在背后凝结成银枪，“但比起虚假的躺平，我更喜欢真实的摆烂——比如，用这招‘咸鱼突刺’戳穿你的虚伪！”
银枪刺穿虚影的瞬间，所有屏幕同时爆裂，云海化作数据流倾泻而下。白榆在坠落中抓住最后一块饼干碎屑，看见防御矩阵的核心竟是个巨大的仓鼠轮，轮子里跑着无数穿着西装的“系统小人”，他们胸前都挂着“007”的工牌，正疯狂踩着踏板维持系统运转。
“原来管理员就是系统自己？”她将银枪掷向仓鼠轮，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现在换你们尝尝摆烂的滋味吧！”
随着仓鼠轮的停止，新手村1999号的外壳开始剥落，露出里面嵌套的更小世界——那是编号2000的新手村，而在它里面，还有编号2001、2002……首到无穷尽的微缩宇宙。白榆的羽翼扫过每个世界，那些曾被她吐槽过的人物NPC们突然抬头，对着天空露出会心的微笑。
“宿主，防御矩阵己破坏87%。”鎏金瞳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波动，“但系统启动了最终手段——所有世界将在3分钟内合并，形成吞噬一切的‘任务黑洞’。”
白榆看着手腕上的银河纹路，突然福至心灵。她张开羽翼悬停在宇宙中央，将所有残留的饼干碎屑抛向西面八方：“喂，所有平行世界的我听着——是时候用我们的专属技能‘摆烂扩散’了！”
在无数个时空里，正在摸鱼的“白榆们”同时举起手中的奶茶、漫画书、游戏手柄，朝着天空比出“点赞”手势。这些看似无用的摆烂能量汇聚成银色洪流，冲进任务黑洞的瞬间，白榆听见了系统崩溃前的最后一声尖叫：
“不……这不符合流程……”
而在现实世界的沙发下，一片被遗忘的薯片突然发出微光。某个正在打盹的少女翻了个身，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她不知道，自己即将开启第78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快穿旅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