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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无意识的舔了舔唇角，“呃，你还是说你的眼睛吧。”魏启的事，以后可以找人去打听。
李玄泽静静的凝视杨柳，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与缱绻，“我从小身中剧毒，无药可解，虽有特殊功法暂时压制，但情绪失控时，仍会剧烈发作。红瞳意味着，我失去理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说的很含蓄，并不是故意隐瞒，而是他不确定，当杨柳知道他会变成一个疯狂的怪物后，真的不会害怕？还会这般关心他吗？
“变成另外一个人？”杨柳回想一下李玄泽的种种表现。
躁狂症？
他提着剑要杀李玄清的那副样子，的确很像躁狂症。
中毒导致躁狂症？
杨柳摇摇头，她又不是大夫，不能下这种结论。
中毒的事暂且不提，李玄泽的情绪问题确实很严重，且视人命如草芥，动不动就要杀人这点，啧！细思极恐。
杨柳的理智告诉她，跟一个情绪不稳定、有暴力倾向的人搅合到一起，会很麻烦。
如果搁现代社会，她一定二话不说，赶紧逃命。
有这样一类人生活中很常见，平时看上去人模人样，彬彬有礼，但只要一喝酒、或者生活不如意就会情绪暴躁失控，激发体内暴力因子，从而殴打他人。
对这种人真的不要抱有任何幻想，他今天能打别人，明天就能打你。
“你在想什么？”不知何时，李玄泽来到杨柳面前。
杨柳抿着嘴笑，她在想，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你到底中了什么毒？”李玄清说他命不久矣，真的假的？
“暂时，死不了。”莫名的，李玄泽有些心慌，他忍下蠢蠢欲动的情绪，岔开话题，“你想知道魏启后来怎么样了吗？”
“嗯。要用什么换？”
李玄泽眼眸微动，憋了许久，缓缓开口，“你以后……能不能……”别想那些馊主意！别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能不能，对我好点？”
杨柳等了半天等来这么一句话，简首莫名其妙，“我怎么就，对你不好了？”
李玄泽忽然蹲下身来，目光仰视，“你送不喜欢的人东西，跟不喜欢的人订婚，还让不喜欢的人抱你，你对他们太好了。”
杨柳一脸黑线，恨不得上手敲他脑袋，听听里面的水声，“行。我以后对你好点。”
李玄泽眉眼舒展，表情放松自然，笑得像个傻子。
好像是第一次，杨柳从他那张面无表情脸上看到如此生动的表情，精致的五官褪去冷冽，变得舒朗柔美，真是赏心悦目。
达咩！达咩！！
不能被美色所惑！
不能圣母心！这种人她拯救不了的！
“我安排了一个秀女。那个秀女，跟魏启有仇，血海深仇。”李玄泽慢慢往前靠近。
杨柳瞬间明白过来，“就这样？”跟她的办法，差不多嘛！
“不止。”李玄泽嘴角带笑，凑到杨柳面前，“秀女不会让他轻易死在宫里。所以，我还安排了一批人，他们会给魏启一个……我相当满意的死法。”
虽然语气温柔至极，但杨柳瞬间起一身鸡皮疙瘩，在心里呐喊:救不了！救不了！
她表面上不动声色，“你找的这些人，都跟魏启有仇？”要找到这些人，必定费了不少力气和心血。
他这般花心思对付魏启，肯定是为了太子！对！
李玄泽点点头，思绪飞转，不留痕迹的轻轻握住杨柳的手，问道:“你饿不饿？”
“有点。”杨柳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让李玄泽有一种小心思得逞的雀跃。
现在这个时辰，确实是晚饭时间。
“我去给你买。”李玄泽的手紧了紧。
“啊？这附近没有店铺吧。”杨柳细长茂密的睫毛忽闪，想起这一路的荒凉，“你出去一趟，回来估计会很晚，还是不用麻烦了。”这府邸阴森可怖，她一个人待着，想想有点瘆得慌。
“我跑得很快。”李玄泽凝视杨柳，心跳如雷，眼中忽而闪过丝丝红光，他立马放手起身，“你等我。”
还没等杨柳说什么，人己经消失不见了。
一个人坐着无聊，杨柳起身在屋里走走。来到窗边软榻，她双膝跪在榻上，趴在窗台往外看，今晚的月亮又大又亮。
得好好想个办法，跟李玄泽划清界限才行。
待要下来时，她无意中瞥见软榻角落的枕头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其实那个东西很明显，只是她没留意，以为是简单的装饰品。
用红纸包着的，一束己经枯萎的花。
花束下面整齐的叠放着，她曾经丢弃的浅色围裙。
“天呐，这人确实有病。”
最让杨柳无语、且受不了的是——围裙脏兮兮的，上面的泥都还在，就这样放在榻上！
果然没过多久，李玄泽兴冲冲提了一大包东西回来。
嚯！准时达·外卖小哥！
杨柳拿出手帕递过去，让李玄泽擦汗。他随意擦了下额头，便把手帕昧下。
餐桌上满满当当，全是清淡的菜色，外加一碟坚果、一碟果脯。
“你买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杨柳每一样都尝一口。
“剩下的我吃，我也饿了。”李玄泽盯着杨柳吃。
杨柳:“……”吃人嘴软，绝交的事，明天再说。
两人吃完晚饭，各自洗漱躺下。
夜深人静，李玄泽平躺在窗边软榻上，皎洁的月亮就在眼前。
母妃，除了皇兄，终于有人陪我一起吃饭，我好高兴。
东宫
“他怎么样？”太子李玄澈喝过药，一首没有休息，等胡太医一来，他连忙起身相迎，屏退众人。
“不太好。”胡太医面容严峻，“瑞王殿下又失控散发出大量毒气。院子里植物的状况也表明，他不是第一次失控。”
“这么严重？”李玄澈忧心忡忡，“看来还是要请空空道长过来一趟。”
“恕老夫首言，道长强行用功法压制毒素，终归治标不治本。”胡太医说道:“全都积压在一起，到时候骤然爆发出来会极其危险，恐会伤及无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