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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长老身上带着血迹，强忍着耐心说道，“雪姨娘，你不要在这里闹了，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吧。”
玉雪止住抽噎，“我就是想要个说法，为什么我的女儿会遭到如此残忍的毒手？”
她双眼血红，“你们如此迷信家主，认定了她就是神明，可她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保护不了。”
人群中传来唏嘘。
“是啊，这么年轻。”
“太可惜了，这死前要遭多大的罪？”
“这是沈家五小姐，前任家主最宠爱的女儿。”
玉雪抹着眼泪，“都是因为家主无能，我才要遭受丧女之痛，这可是我和沈棠唯一的女儿啊……”
厉长老气得胡须抖了三抖，他嗓音粗犷：“你这疯妇真是不要脸！自己的女儿看护不好，还要怪到别人头上？”
石长老脸色也阴沉下来，“雪姨娘，你这就有些胡搅蛮缠，蛮不讲理了。”
沈星旋和沈三爷拨开人群，便见到玉雪跪在地上，怀中的沈幸珊明显己经气绝多时。
沈星旋问石长老：“人没有救过来吗？”
石长老摇了摇头，“伤的太重了，就算侥幸活下来，也是……”。
他面露不忍，想了想，还是将“废人”两个字咽了回去。
玉雪猛地首起身子，看向沈星旋的眼神像要杀人一样，挑唆道：“珊儿好歹是你的亲妹妹，就算你父亲偏心她，你也不该如此记恨她……”
她掩面而泣，“更不应该因为嫉妒害死她！”
人群开始小声议论。
“我听说过，有什么好的修炼资源，前任家族可都先给五小姐的，家主之前还闹过。”
“可不嘛，当时闹得可难堪了，难道真的是家主不受宠，嫉妒五小姐？”
“你不知道，这西小姐以前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沈家没人喜欢她。”
众人看向沈星璇的眼神也悄悄发生了改变。
沈星旋不为所动，从容不迫走到玉雪身边，居高临下望着她。
“听雪姨娘这话里的意思，五妹妹难道是我杀的？”
厉长老看不过去，“你是瞎吗？五小姐身上的伤明显就是妖兽撕咬造成，还能赖在家主身上吗？”
玉雪伸手首指沈星旋，“就是你！就是你不肯救她，她才惨遭魔虎毒手！”
沈星璇微微挑眉，冷笑道：“不肯救她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玉雪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但她很快压下了心虚，“我是珊儿的亲娘，我怎么会不肯救她？”
石长老眼中充满了失望，语气中仍然带着怜悯：“家主早早就下达命令，让你我和老厉三人共同去荒宅对付金虎王，这件事情你抵赖不得。”
厉长老唾沫几乎喷到玉雪脸上：“没错！当时死活抗命的是你，迟迟不动身的也是你！现在五小姐死了，你还舔着个脸怪家主？”
沈星旋眼中带了一丝意味深长，她语气平静，却在玉雪心中投下千斤巨石。
“如果你当时听从我的命令，和两位长老一起前去，她就不会死了。”
她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尖刀扎在玉雪心上，“五妹妹是你害死的，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很快就有人开口议论。
“当时我还在旁边看热闹了，雪姨娘当时还宣誓效忠家主了。”
“宣誓效忠后还不从家主令，厉长老说要鞭刑八十的。”
“那打了吗？”
“明显没有，你看她不还好好的。”
石长老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这就是不敬神明的下场，家主当时就说过了，她会受到碎骨剐肉、万刃裂心的惩罚。”
众人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失去亲生骨肉，可不就是碎骨剐肉、万刃裂心……”
玉雪仿佛疯了一般开始大笑，她冲着人群嘶吼：“只有你们这群无知的蝼蚁，才会将她当成神明！”
她将怀中恐怖的尸体展示给众人，“她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还指望她能庇佑你们吗？”
原本旁观的沈三爷站了出来，他眼中满是失望和悲伤。
“你若真的还念母女之情，应该将珊儿收敛安葬，而不是让她死后还要被你利用，不得安宁。”
他解下自己的外衫，抖了抖灰尘，轻轻盖在沈幸珊身上，颤抖着伸出手，合上了沈幸珊原本睁大的双眼。
他闭上眼睛，一滴清泪划过脸颊，“愿神明保佑，你的灵魂能得到永远的安宁。”
再睁眼时，沈三爷眼中带上愤怒，原本温润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玉雪，你没资格指责任何人。”
“家主神通广大，沈家的领地上，没有一件事瞒得过她。”
他转过身去面向众人，“金虎王一出现在坤灵城，家主便通知我等疏散东北角所有人，除了珊儿，金虎王还伤过旁人吗？”
短暂沉默过后，有人开口道：“我就住在坤灵城东北角，的确早早有人通知我们，让我们暂时离开。”
“没错呀，那里不是应该没有人了吗？怎么五小姐还在那里？”
玉雪阴恻恻一笑，纤指指着沈星旋：“事实摆在眼前！她不能看顾姐妹，还妄图看顾整个沈家！可笑！”
沈星旋一把打落她的手，“我是她姐，又不是她娘，人人都知道的消息，你却不告诉她……”
“我告诉她了！”
玉雪双眼红肿，怒吼着打断沈星旋，“是你无能！”
她对着众人歇斯底里，“沈家没了结界，所有人都得死！我的珊儿是第一个，谁是第二个？”
她伸出手指，一一指向围观的人，“是你，还是你？”
她要煽动所有人，她要所有人恐慌！
她要沈家乱起来！
“趁着还活着，你们赶紧逃，离开坤灵城，离开沈家的领地，活在没有结界庇护的地方，下场只有死无全尸！”
她的话的确奏效了，人群开始混乱起来。
“这妖兽太厉害了，现在是待在东北角，谁知道哪一天会不会跑到别处。”
“我们还是投奔其他三大家族吧……”
看着恐慌不安的众人，玉雪嘴角扬起了得逞的笑。
珊儿死了，她要拉着这个贱人和整个沈家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