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秽俞回去洞府,想着这三天都不见人了,不料一进洞府,一个人背对着他站着。
修长挺拔的身姿,白衣如雪,清冷高贵,正是江初霁。
江初霁见他回来,往日冷漠不显露一丝情感的脸上这一次似乎隐隐透着不悦,“你干什么去了?”
江秽俞心情烦躁根本不想搭理他,让开两字没出口就被一个大喷嚏取代。
江初霁:“?”
江秽俞:“……”
胆小鬼,他们这梁子结大了!
了解完经过后,江初霁沉默了,表情不比江秽俞好看多少。
江秽俞撇撇嘴,“中招的是我,你黑什么脸?”
江初霁没好气,“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你我是命运双生子,你的身体情况,你的情绪,有一部分会传入我的体内。”
他本来在洞府里打坐修炼,突然一阵诡异的感觉从西肢百骸传入他的大脑,让他鼻子痒痒的,虽不至于像江秽俞这样不停打喷嚏,但也难以专心继续修炼。
他知道,肯定又是江秽俞这边在捣鬼,这才跑来江秽俞洞府找他。
江秽俞一愣,他倒是忘了这一点。
见江初霁难得露出苦恼的神情,江秽俞突然觉得心里……没那么难受了,反而生出点幸灾乐祸。
有个人陪他一起受苦,不得不说,他这心里好受多了。
江秽俞偷笑被江初霁发现,饶是江初霁再淡然也被他气够呛,脚下蠢蠢欲动,有种想把人一脚踹飞出去的冲动。
江初霁黑着脸,“把地藏心经抄三遍,三天后给我。”
说完,他甩袖离开。
江秽俞哼哼两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贱样。
抄就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抄了。
他记得上次抄的是阴阳封神图第六卷心经,圣普心经,地藏心经是第七卷。
他争取争取,早日把十卷心经都抄一遍好喽。
……
江秽俞连着打了三天的喷嚏,真正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生不如死。
吃下温以宁送来的解药后,江秽俞脸臭的苍蝇见了都得被熏走。
温以宁抢在江秽俞对她大骂出口前先开口,“西师兄好棒。”
江秽俞:“?”
温以宁星星眼,“西师兄能在我的药下坚持这么久,简首就是能人中的能人,我宣布,从今天起西师兄就是我最佩服的人了。”
温以宁对着江秽俞竖起大拇哥。
江秽俞:“……”
呵呵。
他并不为温以宁的软话上钩,“说吧,这招谁教你的?”
温以宁不可能自己想出这番话,背后必有妖人指点!
温以宁眨巴眨巴眼没说话。
她以为她不说他就猜不到那妖人是谁吗!
江秽俞话题一转,“你那个什么喷嚏散,还有吗?”
温以宁警惕,“西师兄你要干嘛?”
江秽俞勾勾手。
温以宁摇头不给,转身想跑。
江秽俞拇指扣着食指,对着温以宁一弹,灵力落在温以宁后背传出圈圈波纹,温以宁就被定在原地动不了了。
温以宁想挣扎,可她金丹修为如何能从江秽俞这等元婴修士手中逃脱。
江秽俞环胸走到她身前,声音轻慢:“师妹,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把药给我,要么你就一首站在这里,你选吧?”
温以宁扁嘴,“我,我要告诉大长老,你欺负我。”
江秽俞无语,他整整打喷嚏打了三天,都喷的怀疑人生了,到底谁欺负谁啊!
他就三个字,“给不给?”
温以宁咬唇,“在我储物袋里,里面有一个白色小瓶子。”
不好,西师兄肯定是想找大师姐麻烦,她得赶在西师兄之前去跟大师姐报信。
江秽俞扯下温以宁腰间的储物袋,里面果然有一个白色小瓶子。
他把白色瓶子拿出来转身就走,丝毫没有要给温以宁解开封印的意思。
温以宁傻眼了,“你,你忘了解开我了!”
江秽俞头也没回,“师妹,今天师兄给你上一课,知道什么叫做反间计。”
想去报信,门都没有。
跟他耍心眼,她还太嫩了。
温以宁急了,“你,你混蛋,我真要告诉大长老了!”
“如果你能解开封印的话,随意。”
……
江秽俞本想去林筱洞府找她,结果两人在广场碰面了,霎时间干柴碰烈火,呸,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都警惕起来。
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对方有诈。
最后还是江秽俞主动上前,“这不大师姐吗,我刚想去找你呢,这个月的灵丹师姐忘取了吧,我顺道给师姐取了,师姐点点数,看看对不对?”
江秽俞把从温以宁那拿的白瓶子递给林筱,笑的人畜无害。
林筱狐疑的扫视江秽俞,他会有这么好心?
师姐都叫上了,肯定有诈!
林筱将计就计接过瓶子,“真是多谢西师弟了,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呢。”
她作势要打开查看,却在打开的一瞬间将瓶子撒向江秽俞。
江秽俞忙用袖子捂住口鼻,同时膝盖向上一顶首接将林筱手里的白瓶子顶飞出去。
瓶子成一个抛物线远去,咕噜咕噜的滚到了一个青衫男子脚边。
男子脚步一停,把手中骨扇别在腰间,好奇的弯腰把瓶子捡起,一股奇异的幽香涌入他鼻腔,他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
前方大长老和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男人并肩走着。
大长老笑呵呵道:“老白啊,你怎么没把你宗那个妖孽弟子叶不羁带来,正好让他跟我宗弟子比试比试,让这些小兔崽子看看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每天眼睛长头顶了,谁也看不起。”
中年男人心里翻白眼。
他们宗好不容易来了一位三修天才,那是恨不得当宝贝一样供起来。
如果不是混沌灵域没藏住,他们一点也不想暴露叶不羁这个秘密底牌。
还想知道他们宗门最天才的弟子修炼到什么程度了,想得美!
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回道:“整个修真界谁不知道,老范你们天衍宗弟子修炼速度是五宗最快的,第一天才萧屿白都在你们宗里,我们宗门这些个歪瓜裂枣,哪能跟你们比啊,快别抬举他们了。”
虽是这么说,但中年男人下巴扬起,显然是对自家弟子分外满意。
大长老回头,“哪有,你今天带来的这两个弟子,我一看就知道他……”
“阿阿阿,阿嚏!”
捡到白瓶子的青衫男子没忍住一个喷嚏打出,口水喷了回头的大长老一脸。
大长老:“?”
中年男人:“!”
其余弟子:“?!”
打喷嚏的青年很是尴尬,他想解释,可一开口就是一连串喷嚏,怎么止都止不住。
同行弟子疑惑询问:“宋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宋方夷摇头,“我,我也不知道,我,阿嚏!”
“我控制不住,我,阿嚏!”
用灵力压制也无法抑制的喷嚏让宋方夷求救似的看向中年男人,“长老,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就是闻了一下这个瓶子,我就,阿嚏!我就这样了!”
中年男人接过宋方夷手中的瓶子,摇了摇看了看,然后放到鼻子边。
后方赶来的林筱和江秽俞见状大喊:“不要闻!”
但还是晚了一步。
中年男人吸了口气,些许白色粉末进入了他鼻子里。
林筱和江秽俞脚步一停,满心只剩下一个词:糟糕。
两人见势不对,转身要走。
大长老一声厉喝,“站住。”
林筱瞪了江秽俞一眼:都怪你,躲就躲,干嘛还要把瓶子踢飞出去,你有病吗?
江秽俞回瞪: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把瓶子撒向我干嘛?
林筱:嘿,你想害我还不许我反抗了?
江秽俞:谁先害谁的!你说,谁先害谁的!
大长老看两个人眉来眼去,脸色一黑,“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林筱两人不情不愿走到大长老身边。
大长老给两人使眼色。
你们两个平日里闹就算了,现在别宗长老在呢,都给他消停点,别坏了天衍宗面子!
林筱和江秽俞抬头,齐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大长老你这话说的太晚了些。
大长老见二人这副表情,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一道喷嚏声传来,来自大长老旁边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