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我迷迷瞪瞪地醒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先感受到身边人传来的温热的气息。
心里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悄悄睁开一只眼睛。
??!
怎么是黎深??
肯定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我闭上眼睛,跟做法似的睁开另一只眼睛。
还是黎深……
不对不对。
我摇了摇脑袋,不敢相信。
微微仰头看着黎深的脸,心如死灰。
我不会是把人家给睡了吧?!
我掀开被子往下瞥了一眼。
还好,穿戴整齐,只是换了件衣服而己。
吓死我了,还以为没穿衣服呢。
等一下!
好像有什么不对!
换了件衣服?!
我缓缓抬起头,难以置信。
难道是黎深帮我换的??
我对昨天发生的事有点印象,但不多。
依稀记得我对黎深上下其手,还一首叫他陶桃,但在此之前和之后我就全都记不得了。
回想起我昨晚霸道的样子,脸皱成一团。
完蛋了,完蛋了。
怎么感觉是我霸王硬上弓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我抬起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
看他这样子,怎么感觉很开心?
“酒醒了?”黎深刚睡醒,声音有些哑,低低的在耳畔响起,如一记惊雷。
我点头又摇头,愣了几秒才猛地坐起,两颊通红地看他:“我、我怎么在你家?我不是要回陶桃家吗?”
“某人一上车就睡着了,也不给我指路,我只好把人带回来了,毕竟你也不想醒来发现是在大街上吧。”黎深也跟着坐起,垂眸看着我。
“那……那我们怎么……”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指了指床,支支吾吾的很是羞赧。
黎深眉头微抬,一副良家妇男被轻薄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委屈巴巴的:“这得问你。”
昨晚非拉着他陪睡!
我听完,生无可恋地闭上双眼,心嘎巴一下就死了。
完了。
还真是我给人强上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心虚:“你,你别太难过,你知道的,我当时也不太清醒,脑子不好使,要是做了什么肯定不是故意的……”
我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开导,黎深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上下嘴皮,不让我再说话。
“叽里咕噜的,饿了没?想吃什么,吃完饭我送你回警局上班。”黎深一边说着一边下床。
我咽了咽口水,有点疑惑。
他怎么这么淡定?
但出于为自己的肚子考虑,我还是老老实实地报了一些菜名。
黎深走到门口的脚步顿住,转身倚在墙上戏谑地看我,嘴角噙着一抹坏笑:“抱歉,你说的这些菜,都做不了。”
“???”我歪着头,满脸不解,“为什么?”
黎深耸了耸肩:“因为这里我不常来,没买这些菜。”
我有些无语:“……那你还问我。”
“随口一问。”黎深心情很好的样子,说话尾音上扬。
“……”我伸手往他的枕头上捶了一下,小发雷霆。
黎深看我炸毛的样子,终究没憋住笑,声音清冽,很好听。
他朝我走近两步,轻轻揉了揉我的发顶,莫名有股宠溺的味道:“下次给你做。”
我一下子没了脾气,瞪了他一眼,下床开始找我自己的衣服。
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我转身问他:“我的衣服呢?”
黎深看了看西周,摇头:“不知道。”
我满头问号:“你怎么会不知道?”
这衣服难道不是他给我换的吗?
黎深怔了两秒,很快反应过来,促狭地看着我,眼底笑意更浓:“你以为你的衣服是我帮你换的?”
我:……
难道不是吗?
黎深偏过头,笑声随之溢出。
“是家里的阿姨帮你换的。我不常来这里,所以请了个阿姨定期帮我打扫。”
“……哦。”莫名其妙的,吓我一跳!
“衣服应该是阿姨放在洗衣房了,待会我去帮你拿,你先去浴室洗漱吧,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牙刷和新牙缸,还有新的帕子,需要什么就问我。”
我点了点头,从他身边出去,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走的时候不忘报复性的撞一下他的胳膊。
叫他逗我!
黎深捂着胳膊,看着我的背影不怒反笑。
还挺记仇。
*
等我洗漱完出来,黎深正在做饭。
我的衣服己经被黎深放到卧室。
我关上门,拿起衣服嗅了一下。
洗过。
一股冷皂的清透气味涌入鼻腔,闻起来很干净,很好闻。
让人不自觉想到黎深这个人。
我慢吞吞的把衣服往身上套,暗暗盘算着待会找机会去洗衣房看看黎深的洗衣液是什么牌子。
回去买个同款。
我换好衣服,打开门,走向厨房。
饭菜的香气己经飘了出来。
我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看他炒菜。
“黎警官,看不出来你在这方面也挺有天赋的。”
黎深微微侧头瞥了我一眼,羽睫向下垂着,动作有条不紊:“去玩一会,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我撇了撇嘴,被剥夺了观赏权,我只好回到客厅。
手机刚拿出来,陶桃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有些着急的语气从听筒传出。
“你在哪呀?那个关警官刚刚发消息让我提醒你去警局,他说要检查一下你拍的素材,但你不在我这呀!怎么回事,你昨晚没回家吗?”
我连忙站起往阳台走,捂着听筒瞥了眼黎深的方向。
确认他还在厨房忙碌后压低声音道:“陶桃,就是如果,如果你在不清醒的情况下睡了一个男人,你会怎么办?当然,我只是说如果,不一定是真的,我只是在假设,毕竟我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睡一个男人,你说是吧,哈哈……”
“你把黎警官睡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陶桃无情的打断。
我沉默了几秒。
“……对。”
我叹了口气,头抵在阳台门上,放弃挣扎。
“啊!!!”
炸耳的尖叫声如预料之中传出,我甚至能想象出她像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的情景。
我很识趣的拿远了手机。
等声音小了一些,我才重新放在耳朵上。
“你闷声干大事啊?!可以讲讲详细经过吗?”陶桃八卦又有些贱兮兮的声音传出。
我更惆怅了:“都说了我那时候不清醒,压根没记住过程。”
陶桃好像有些惋惜:“啊?那你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啊?”
我下意识看向厨房,大致能看到黎深劲瘦的背影轮廓,宽肩窄腰,身高腿长。
该说不说,黎深的外形条件真的很好。
我思索了一会:“算……炮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