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可喜可贺呀~”
“西季阁是做衣服的,秦姑娘假以时日要做喜服,西季阁的花样可是不少哦。”
“秦姑娘今晚可要好好犒劳犒劳苏将军啊……”
“秦姑娘是不是己经跟苏将军住在一起了?”
……
秦香儿带着苏馋儿一路小跑,身后嚷嚷出来的话真是什么都有,好在大多数都是漠北城百姓们操心的话。
回到苏府,苏宁远还没有回来,秦香儿来到内阁,收拾了几件衣服,苏馋儿问,秦姐姐这是要干什么?秦香儿道:“我不是你娘,能当着那么些人面说我是你娘,要做什么?”苏馋儿笑了笑,“迟早的事。”秦香儿说,“迟早那就是还早。经你这么一说,苏宁远定要说我没皮没脸的话了。他那人,不说话还可以,说了话,能把人冰冷死。”
“秦姐姐担心我爹爹会因为这生气?”
“难道不会吗?”
苏馋儿摇了摇头,道:“不会。”
这个时候,陈伯己经在外面喊了一声:“苏将军回府了!”
秦香儿刚要把收拾的包裹藏起来,苏宁远己经到了内堂。
苏馋儿老远看到苏宁远朝这边走来,回房拉着秦香儿就跑。
“要去哪儿?”
“厨房。”
“去哪做什么?”
“当然是给我爹爹做饭啊。”
“……我不会啊。”
被苏馋儿小手拉着去往苏府的后厨。
来到后厨,府上的早饭时间己经过了,就剩下冷锅冷灶。
后厨除过一些时令的蔬菜,还有己经做好的鸡鸭牛羊肉,摆放的一排排。这些备好的食物只要加热了,就可以食用。
“秦姐姐切菜,馋儿来烧火。”
苏馋儿灶台处拿了火折子,点燃放在炉灶里,放了一点枯枝柴火,加了一点木炭,火苗就在灶膛里着得猛烈起来。
从苏馋儿熟悉的手法来看,她这位六岁上下的孩子对于生火做饭这事驾轻就熟。
“秦姐姐你把可以蒸热的菜放到锅里。然后,炒两个素菜,便就可以了。”
秦香儿听了,手忙脚乱地在厨房里忙活着。
“炒个豆腐可以吗?”
“你去洗个青菜,配着豆腐便是一盘素菜了。”
“可是盐放多了?”
“炒个豆腐需要放醋吗?”
“炒鸡蛋不打散吗?浑个炒?”
“切西红柿搞成个花刀!”
“怎么一股子糊味?”
“哎呦妈呀,蒸锅里加水少了……”
“烧个面汤?可是,面在哪儿啊。”
“我们三个人吃饭,需要把汤烧成浆糊吗?”
“……成了浆糊我们多加水就好了!”
两人在后厨忙活半天,都快要成面人了。一身一脸白面,衣裳沾了多多少少的油渍。
张婶看到后厨的烟囱冒着气,火急火燎赶了过来,看到干干净净的厨房让两人折腾的不成体统,无奈地道:“我的小祖宗,你们要吃什么吩咐一声就好了呀,晚些时候,府上还要设宴款待打胜仗的将士们,老师傅们现在都去休息养精蓄锐了,这下好了,光收拾就要好半天。”
打开锅盖,里面一股糊味,张婶不得惊呼:“这……锅都给烧漏了?”
“你这锅里烧的什么?贴花联用的浆糊吗?”
“地上有火苗,快,快拍灭它!”
陈伯带着苏宁远来到后厨,陈伯刚要进去说话,苏宁远示意陈伯在外等着。
望着屋里三人聒噪的场景,苏宁远反而觉得心情很舒服。
好不容易坐到内堂的桌面上吃饭,好端端的一只卤好的鸡加热时给蒸糊了,几根羊排蒸的骨头是骨头,肉是肉,完全破了相。青菜豆腐吧,样式看起来不错,可是闻着一股百年老陈醋味,奇葩的是那个西红柿炒鸡蛋,甚至还有蛋黄放在碟子里还能流淌着出来水,不熟都看不出来?更离谱的是端上来的汤下面粘稠上面飘着一层汤汁,汤汁上面撒了几颗黑芝麻点缀。
“这是什么?”苏宁远好奇地问。
“芝麻皮冻!”
苏馋儿像是见过世面一般,能把浆糊般的汤撒点芝麻叫出这么一个名字来,也算肚子里是有点墨水的。
“可以吃吗?”
苏宁远皱了一下眉头,继续问。
“可以吃。”
秦香儿坐下来,夹了一筷子青菜豆腐往嘴里塞,一股莫名的酸能把牙腐蚀掉。
本想说话,却看到苏宁远吃的津津有味,令秦香儿和苏馋儿看着,觉得满桌子黑暗料理竟然是如此的秀色可餐。
“那么好吃?”
“还不错。”
“苏宁远,你这是饥不择食了。”
“大概吧。”苏宁远抬起头,腮帮子满是黑糊糊的油渍,对着秦香儿道:“比起外面的东西,我更喜欢家里的味道。”
“家里……家里能有什么味道?”秦香儿愣了一下。
“喜欢的味道。”
当夜,皓月当空,苏馋儿说是去看望刚猛叔叔,陈伯带着去了。秦香儿坐在苏府一处可以荡秋千的地方,默默地晃着。
透过斑驳陆离的树影,苏府上来的红缨军依然觥觥交错,热热闹闹,关月带着一众人也来了。席间看到常红缨,那位天国最厉害的女将军,脱下满身盔甲,一身女儿装,如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令秦香儿觉得刺眼。
出现在苏宁远身边的女子,颜值身材包括气质才学武功,都令秦香儿觉得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外人。
席间吃了两杯酒,微微有了醉意。
放在狼国那个时候,一坛子酒都未必能令她感到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