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无双只是微微笑着。
心里猜出了十有八九,此女子定然是爱慕苏宁远,发觉自己出现在苏宁远的府上,心里觉得委屈。
“问你话呢,傻笑什么?”
秦香儿不耐烦起来。
手上动作提了一下,动作过大,险些把另外一只手提的木屉子弄翻,打开仔细看看,只是有一块的边蹭了一点,整面不那么齐整了,心头就觉得酸楚。
自顾自地说着:“本想着留意来着的,可还是弄得不太好看了。”
“哎,请你注意说话的语气!”
英娘下了一个台阶,面对秦香儿,脸色可是不太好看,“哪里来的乡下丫头,大晚上送什么绿豆糕,那东西性子凉,吃了胃口定是不会好了。这点常识都是不懂得吗?”
“你再跟我说话?”秦香儿瞥了一眼面前这位老婆子,出了一会神,指着自己的鼻尖问。
“不跟你说话,难不成还跟别的东西说话不成?”
康全英看到这个衣着朴素的女子,浑身都觉得刺挠得慌。
“那你就好好说人话,不然,别觉得自己年纪大,就了不起似的。”
“小破蹄子,可是想讨嘴吃?”
“讨嘴吃是什么意思?”
“你可看仔细喽。”
康全英把手臂抡圆,朝着秦香儿的左半脸就呼过去。
秦香儿手快,一个巴掌抢先出去,在那婆子脸上呼了两下,打的康全英一时找不到北。
做为顶级杀手,她不出手则己,一旦出手,对手不死即伤。可眼下是在漠北城,且还在苏府大门口,这杀人越货的事可不能干,但力道掌控恰到好处,疼必须疼,但外人还看不出来被打的人有多疼。
速度快到眼前这女子压根就没出手。
洛无双是没看个明白,但身旁的贾猛却看得仔细,从出手速率和出手的力道拿捏,以及出手的时机和身形,贾猛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暴雨劫了他们马的那个人。
“是个练家子。”
贾猛不动声色,言语中透着出手的意图。
“什么?”
秦香儿再一次看到那个老者,想起了是那个在暴雨中驾着马车的那位马夫。
“劫走我的枣红马,打了小姐的管家婆子,屡屡造次,怕是老夫的快刀不能饶你!”
洛无双本想劝阻,奈何,贾猛腰间的宽刀比她的话还要快出三分。
这便是快刀门大宗师的水准。
寒光乍现,犹如九天之上落至人间的瀑布。
秦香儿本能的反应往后闪躲,哪里料到对方的下劈其实是首挑。
快的节奏就是对方根本不知道出手的攻击招式。
躲闪的步调慢了三分,把木屉子挡在身前。
‘咔嚓’一声。
短刀变长,扎进木屉子的缝隙,力道透进木屉子,陡然间便西分五裂。
木屉子里面的绿豆糕全然掉在地上,面相彻底没个样子。
“你赔我绿豆糕!”
秦香儿上前就要跟那位老者决斗一二,突然眼尖看到大门此时出来一个人,秦香儿立时趴在地上,叫苦不迭。
“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们好狠的心啊。”
说着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完全让门内出来那位老辣的江湖经验老道的陈伯惊呼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贾猛看了一眼陈伯,语气没半分恭敬,“是她先打了人。”
英娘这个时候回过神来,看见秦香儿,人就扑了上来,一边骂道:“该死的小破蹄子,看我不打死你你这没教养的。”
秦香儿不躲不闪,陈伯一把拦住康全英要落在秦香儿头上的拳头,愤声起来,“分明是你们在打人,在苏府门口,能撒野到这种地步,可是放肆?”
康全英指着自己半边脸面,疼的都能让她哭出来,“陈念秋,你可瞧仔细了,我的脸可是被打了?”
秦香儿撅着嘴,神色凄怆,“我怎么打了你?我现在腰还痛着,辛辛苦苦从百家坊拿来的绿豆糕全洒了一地,那可是我用十两银钱换来的,打了人还弄坏我的东西,这事,不给个说法,我便就没完了。”
说着话,人就竖卧在苏府的大门口,一手抓着康全英的裤角,委屈的模样,像是她当真吃了很大的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