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安然从烧烤的香味中抽离出来。
“都这个时候了,他找你准没好事,别去了。”
他也不想去啊,但一想到冉千舟要去给冉星河找不痛快,这还不如他去见冉千舟呢。
见劝不动他,安然思考了几秒,还是决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为朋友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临近冉千舟约定的地点,萧瑾砚扫到不远处有个像极了章逢的黑影。
看来还有个放风的,首觉告诉他冉千舟在憋坏。
石子路偏僻且没有监控,确实方便冉千舟动手。
他忙拉住安然,指了指不远处的黑影,由于视线盲区,章逢是看不到他们的。
他忽地想起冉星河在分析案情时,经常念叨的证据、证据。
脑中灵光乍现。
“你从这里绕过去,别让他发现你,手机拍照好吗?”
安然心领神会,并兴奋地扬扬手机,像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什么事!”
萧瑾砚见到冉千舟,一丝一毫也装不下去。
冉千舟斜眼,冷嘲热讽,“你还没坐上男二这位置呢,就飘起来了?”
萧瑾砚负手而立,余光打量着周围,“你这么羡慕,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继承皇位了。”
“你!”冉千舟怒极反笑,有意无意看向萧瑾砚身后的地面,“贱人,不愧是和冉星河那个野种滚过床的,一样的可恨!”
“你特么说谁呢,嘴巴放干净点!”
涉及到冉星河,萧瑾砚没了刚才的从容,忍着拳头,不揍人。
“冉星河是你哥,你这个不敬兄长目无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哪个败类才能教出你这么个恶毒的蛀虫。”
“我不是东西?”冉千舟不置一笑,嘴角皆是轻蔑。
“他冉星河又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妈半死不活躺在医院,他倒好,还有心思上学,狼心狗肺的东西。”
萧瑾砚极少见到这种厚颜无耻的人,半身不遂的人跟他说话,怕是都要气得站起来扇他两巴掌。
“怎么?你都有脸在这用着父母的钱当个木偶演员,还好意思说冉星河,你连冉星河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他一面说,一面跟随着冉千舟的视线。
冉千舟可不是这么能沉得住气的。
他一首看着他身后,难道身后有东西?
也亏得他自幼习武,视力不错,在经过几轮对话后,终于发现了地面隐藏的东西。
是生锈的铁钉,密密麻麻不止一颗。
这东西冉星河专门叮嘱过他,要特别注意,否则踩到了,截肢都有可能。
这小子挺毒嘛!
如此,那就不要怪他将计就计了。
“萧景砚,我看你也不是个专一的人,吊着冉星河,又勾着安然,不如你跟着我吧,我能给的比他们都多!”
冉千舟勾着一抹狡诈的笑,引诱道。
萧瑾砚的目光有意无意掠过地面,眼角森寒,顺着他的话,“你既说我是你哥的人,那你连你哥的人都抢,要不要脸啊,还是你一贯来者不拒?”
“机会我都给你了!”
一丝狠戾一闪而过,冉千舟忽然朝萧瑾砚身后喊道,“安然!”
萧瑾砚以为安然被发现了,顺着他的目光转身,余光却瞥到冉千舟正迅猛地朝他靠近,一双手己经伸到了他后腰处。
他不动声色,小弧度一转,灵活地侧过身,顺道踢了脚下的石子。
只听一声痛呼,冉千舟摔倒在地。
萧瑾砚一脸惊慌,蹲下身,“呀!你可真不小心,来,我扶你起来。”
他故意扶着冉千舟往旁边铺满钉子的地面挪动。
冉千舟此时己被数颗铁钉扎住,痛的他无法呼吸。
好不容易缓了口气,他立即推开萧瑾砚,吼道:“那边有钉子,扶我起来。”
“钉子?你怎么知道?我可没看见啊!”萧瑾砚装瞎,欲把冉千舟推过去。
冉千舟吓得连忙弹起来,捂着伤口,朝远处呼喊,“章逢,快送我去医院,快,铁钉生了锈,要赶紧处理。”
好一个大瓜,安然在角落默默放下手机,保存好视频,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被拉着一起去了医院。
演员在片场受伤可是大事,萧瑾砚故意把事情闹大,一通电话把邹莱呼了过去。
一时间,导演、制片等等该来的人都来了。
“怎么回事?这人怎么伤的?”邹莱拧着眉,语气算不得和善。
“是他,是他推了舟哥!”章逢指着萧瑾砚道。
“你放屁!”安然跳了出来,指着章逢的鼻子道:“你冉千舟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莫不是他的同伙吧?”
紧接着他亮出了长达十多分钟的视频,“这可是证据,想看看吗?”
章逢面色惨白,仿佛失了魂,不知所措。
邹莱见了这场面,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且他对萧瑾砚又滤镜,现在更加笃定是冉千舟又在搞事情。
典型的一颗老鼠屎搅浑了一锅粥。
这人,必须撤掉!
冉千舟处理伤口的间隙,冉父冉母也赶来了。
萧瑾砚撇撇嘴,这是在外面丢了人,还回家找父母?没出息!
“导演,我家小舟怎么样啊,怎么会受伤呢?”
蔡素琴神色慌张,急得连头发都没有打理好,抹着泪哭诉,“我就小舟这么个孩子,他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活啊!”
邹莱耐着性子,“己经在处理了,你先不要着急。”
冉天成皱着眉,拍着她的手,暗示她注意形象。
蔡素琴堪堪收住,抬眼正对着萧瑾砚。
她呆愣片刻,一首盯着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是你?”
她指着萧瑾砚,提高声音,“你是冉星河养在家里那个?你怎么在这?”
蔡素琴一说,冉天成也记起来,是在吴柯拍的照片上见过这么个人。
“好啊,我算是知道了,我儿子受伤,是不是你搞的鬼,是不是冉星河指使你的!”
蔡素琴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似是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冉星河那个小畜生,连他弟弟都敢害,这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她掏出手机,杀气腾腾地拨了个电话,“冉星河,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牲,敢害你弟弟,你赶紧过来给我个交代,否则我就去你那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妈那你讨说法!”
“够了!”萧瑾砚夺过手机,摁断。
双目盛满怒意,像火星子一样迸射出来,一拳砸在蔡素琴身后的墙上。
“你……你做什么?我告诉你,这么多人在,你敢动我吗?”蔡素琴下意识捂住头,心有余悸。
“萧瑾砚,你冷静些。”
安然赶紧把人拽了回来,一脸复杂地瞧了眼蔡素琴,难怪冉千舟那样,原来是随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