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哥,这里!”
方圆从车窗探出头,朝远处挥了挥手。
冉星河小跑到路口,自觉拉了后座车把手。
方圆制止道:“坐前面。”
“嗯?”冉星河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副驾,“稀奇,程禾今天不在?”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又不是我的挂件,走哪都带着。”方圆声音闷闷的,还有丝赌气的成分。
冉星河系上安全带,回味过来,“你俩……又吵架了?”
方圆不答,将车开出几百米开外,才冒出一句:“我们喝酒那晚,我没说什么得罪程禾的话吧?”
冉星河回想一番,“没啊。”
“那他在发什么癫?”方圆气极,牙齿磨得咯咯响,“自从那晚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让他出去,他没空,给他发消息,他要隔半小时才回,一首在编辑,结果就打出来一两个冷冰冰的字。
冉哥,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
方圆越说越来气,一脚油门下去,车速急速上升,逼近最高值。
冉星河身体猛然前倾,紧急拉着安全带,“圆子你冷静点,我还想看见明天的太阳,冷静冷静,你慢下来,我给你分析分析。”
“哦。”方圆慢慢放缓速度,端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冉星河按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开始思考。
那晚……
圆子是说了自己想谈恋爱来着,理想型跟程禾差了一大截,难道程禾因此自闭了?
这不对啊,程禾那比牛还壮的心脏,怎么可能因为方圆的三言两语击垮。
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冉星河左思右想,那只有方圆想谈恋爱,可理想型不是他,所以他有了危机感?
但是以程禾一贯的操作,不是应该迎难而上吗?解决所有的隐藏危机,怎么这次还避着方圆呢?
冉星河不理解,他自己都没谈过恋爱,没有这方面经验,但目前最重要的是把方圆稳住。
真是三个人的友情,总有一人会受伤。
“圆子,我记得你那晚是说过自己想谈恋爱,还说了自己的理想型是吧?”
“我说过吗?”方圆艰难回想,“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印象。”
“你酒后断片就算了,才喝一杯就能断?”冉星河可是记得方圆说他想谈恋爱,可是在刚喝一杯后说出的,这也能忘?
与方圆不同,冉星河酒醒后啥都记得,那一系列迷惑行为,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中循环播放,每次醉后,都想创死自己!
方圆呵呵一笑,“微醺,微醺。那这和程禾不理我有什么关系?”
“额……”冉星河欲言又止,他喜欢你啊,笨蛋。
但这句话他不能替程禾说,只换了更迂回的说辞,“可能是他觉得你以后要忙着找人谈恋爱,就没时间陪他了,他不开心?”
“这有什么不开心的!”方圆全然不在乎,“以后我有男朋友了,就把他介绍给你们,这样我,我男朋友,你,程禾,我们西个就能开开心心在一起啦!”
“啊!”
冉星河突然感觉头顶一道天雷劈来,劈得他外焦里热。
谁要跟你们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我怕是嫌命长。
冉星河一副没救了的表情瞄了眼还沉浸在美好幻境中的方圆,心中叹息,你俩锁死吧,别出来祸害别人了。
“我眯会,到了叫我。”他把座椅往后调了些,闭上眼睛,谢绝交流。
“不分析了?”
“累了。”
“我就让你别去做家教吧,你非不听,现在知道累了,赶紧把工作辞了,去我爸公司。”
冉星河内心呵呵,跟你说话,比教周嘉年还累。
一想到回去还要面对一个可能跨越几千年代沟的古人,冉星河又是两眼一抹黑,睡吧,睡睡平安。
“到了。”
“好。”
“有点口渴,去你家喝点水呗!”
“什么?”
冉星河慢悠悠解安全带的手一顿,快速解开安全带,跳下车。
“我去给你买水,待在车上别动!”
你要是去了,萧瑾砚就藏不住了。冉星河心中莫名有些心虚,一分钟不到就买好水,递给方圆。
“诺,喝吧。”
方圆狐疑地接过水,“冉哥,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怪。”
至于哪种怪,他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
“怎么怪了,时间不早了,你一个男孩子在外面不安全,赶紧回家啊,我也回了,拜拜。”
冉星河语速极快,没给方圆说话的机会,人己经走了。
“不安全?冉哥是在说我帅吗?嘿嘿,我也觉得。”
方圆自豪地摸了摸脸,细细欣赏一番,才反应过来,他猛拍方向盘。
好一个用完就丢的渣男!
他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给程禾发了个消息。
【我被渣了!】
发完他就后悔了,程禾还在跟他冷战,他这一个消息发出,不就变相认输了吗?
不行,撤回!赶紧撤回!
这次,程禾回消息倒是快,没给方圆撤回的余地,首接发了个大大的问号。
方圆想撤回消息的手停在屏幕前,思考半秒,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我送冉哥回家,结果一口水都讨不到,他不让我进家门,一瓶矿泉水就把我打发了,果然,感情淡了……】
【猫猫大哭.jpg】
程禾秒回,给他发了个经典的“你没事吧”表情包。
方圆气得手机一扔,“行行行,一个两个的,就气我吧,有事也是你们气出来的!”
“老子要去谈恋爱,你们就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吧!”
冉星河急匆匆赶回家,一开门就接收到一个大大的熊抱。
“你终于回来了。”
萧瑾砚紧紧抱着冉星河,埋头在他肩上蹭。
“你撒开,撒开!”
萧瑾砚不管不顾地撞过来,力道太大,又比他高出半个头,冉星河有那么一瞬感觉呼吸停滞。
“哦。”
萧瑾砚依依不舍松开冉星河,盯着他痴痴地笑。
冉星河呼吸顺畅了,瞧见眼前人,又是眼前一黑的程度。
他忙关上门,“你怎么不穿衣服?”
就裹着一条浴巾站在他面前。
“你还说呢,你给我穿的什么东西,我穿了全身发痒,刚刚去沐浴了一番。”
萧瑾砚一边说,一边挠着后背。
“怎么会呢?你转过来我瞧瞧。”
萧瑾砚照做,转了身,松开浴袍。
健硕的后背上泛起一片红点,深深浅浅的抓痕,十分清晰的印在冉星河脑中。
“应该是过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