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轻轻敲开,冉星河立即转头望过去。
来人不是萧瑾砚,魏黎带着周嘉年和熊初陌走了进来。
两个少年风风火火跑来,见冉星河安然无恙才定下心。
魏黎拎着饭盒,温柔地对着冉星河笑道关心:“好好的孩子怎么遭了这种罪,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被伤到?这是刘妈炖的鸡汤,赶紧补补。”
冉星河坐首身体,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魏阿姨,劳烦你们亲自跑一趟,我没事了,就是他俩的功课,只有后面找时间补上。”
此话一出,周嘉年第一个不乐意了。
“冉星河你要不要这么敬业,人都搁病床了,还惦记着我们俩呢!你这样我们可不会对你感激涕零啊。”
“你那嘴不会说话就封上。”魏黎一个白眼刀过去。
倒是熊初陌殷勤地坐在另一边,打开食盒,鸡肉的香气充盈整个房间。
他一边搅动鸡汤,一边说:“星河哥哥你快喝点,刘妈炖的鸡汤可好喝了,我还专门撇掉了上面的浮油,喝点暖暖胃吧。”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冉星河想抬手接下,这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无奈只得给站在一旁的方圆使眼色。
方圆会意,走过去随口来了一句,“给我吧,我来就好,你这学生还挺孝顺啊,没白教。”
“好......”
熊初陌闹了个大红脸,默默退到一边,却迎来了为数不多知道熊初陌那点小心思的周嘉年无情嘲笑。
省省吧,在人家朋友看来,你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学鸡,还想欺师灭祖?
熊初陌朝周嘉年的胳膊上肉最多的那块暗暗揪了一把。
“那个人也太猖狂了,竟然在我家门口把你打晕,等我妈妈从云城回来了,我一定让她好好收拾他。”
冉星河喝了一口鸡汤,香滑细腻,确实不错,“你们是怎么发现我出事的?”
说来,周嘉年有点惭愧,他看看门外。
“我们不知道你出事了,给你打了两个电话你没接还关机了,我们只当你有事,根本没往坏处想。
后来是一个叫萧瑾砚的来敲门,见你不在,才想是不是出事了。”
原来是这样。
他只是无意中给萧瑾砚透露过他补课的地址,没想到他就记住了,这次还多亏有他。
一众人七嘴八舌围着说了一些话,见冉星河精神不佳,也没久留,多关心几嘴,出了房门。
“不错嘛,现在都有学生病前侍疾了。”方圆打趣道。
“你瞎说什么?”冉星河拉上被子,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
还不见萧瑾砚人影,程禾也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萧瑾砚在处理什么事?”他醒了这么久都不露面,感情淡了?
不对,他俩之间能有什么感情!
但冉星河就是心里不舒服,就想萧瑾砚立刻马上出现。
“许是临时有事呗。”
方圆隐瞒的话术并不高明,冉星河一眼就看出了破绽。
他掀开被子,准备出去找人。
“在输液呢,你折腾个什么劲?”方圆忙把人按回去。
“他到底在干什么?”
方圆见瞒不住,索性都倒了出来,“他打沈霖那段视频被人传到网上,又出名了。”
冉星河脑中闪过一段画面,挣扎着拿起手机。
#眠霜华男二暴力殴人#
这个词条己经冲上了热搜第一。
紧接着便是#萧瑾砚回应#
下边骂声一片,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偶尔有些保持中立的或为萧瑾砚说话的被骂的关了评。
“那个房间还有监控?”冉星河脸色倏变,“圆子,沈霖在哪,我要去找他。”
此事因他而起,萧瑾砚只是为了救他,他不能让他担这个骂名。
“沈霖己经被抓起来了,警察还在调查,程禾也在找人帮忙,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冉哥你先别激动,好好养病,等消息就好。”
“不行,现在这件事己经曝到网上了,萧瑾砚这几天才有了些知名度。
圆子,你我是知道的,谣言这种事情如果不马上澄清,后面可是甩都甩不掉,尤其是他现在职业特殊,更不能有这些黑点。”
冉星河越说越着急,不禁剧烈咳嗽了声,“这视频爆出去对沈霖没好处,他背后一定还有人,当务之急是找沈霖拿到完整的监控,这样才能为萧瑾砚证明清白。”
冉星河顾不得其他,想着马上见到沈霖,拿到证据。
却因为起身幅度太大,迁到了头上的伤,一阵眩晕感传来,使他不由得重新坐回了床上。
萧瑾砚踏进门就看到这一幕,加快步伐走到病床前,带着急音,“又做什么,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
冉星河被萧瑾砚吼得蒙圈,正欲辩解,程禾带着两位民警走来。
“星河,这两位想了解当时的情况,你现在能否配合?”
“可以。”
冉星河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叙述了一遍,在警方的疑问下,说了头上和胳膊上的伤口由来。
冉星河每说一句,萧瑾砚的脸就要黑一分。
什么嘛,他又在发什么癫?
冉星河扭头不再看萧瑾砚。
等一切交代完,方圆先坐不住了。
“昨晚那一身伤就是这么来的?你总是这样,出了事只会藏着捂着,一个人面对,你还当我们是你朋友吗?”
“你别凶他。”
萧瑾砚打断方圆的话,视线短暂地与冉星河的目光交汇,随即移开,借着送人的由头出了门。
又走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冉星河气闷,躺下望着天花板发呆,扭头见方圆又要喋喋不休。
“圆子今天谢谢你们了,这么晚了,你们先回学校吧。”
“回什么回,我们走了你咋办?”方圆凶巴巴的。
“有萧瑾砚。”
“那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程禾接过话,干脆利落拉着人走了。
房间归于平静。
冉星河在左等右等,依旧等不到心中的人。
手一拂,被摔在地上的钥匙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怎么了?”
萧瑾砚推门而入。
冉星河证实了心中的猜想,并质问:“躲着我?”
“没有的事。”萧瑾砚被人这样盯着,看出去无望,便推了个椅子坐下。
冉星河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委屈,不依不饶。
“你是不是以为我被人睡了,身子不干净,所以羞于与我为伍?”
一定是这样,他们古代人把名节看得比命还重要,萧瑾砚也不例外,莫不是盘算着把他浸猪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