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恒力也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这边。
那肉包子,看着就暄软,肉也扎实!
孟南溪夹了一块红烧肉给战煜,战煜把肥的夹了,把留了一点点皮和一点点肥肉的瘦肉部分,夹给孟南溪。
他还记得孟南溪的饮食习惯,也没先吃,怕孟南溪嫌弃他筷子脏。
孟南溪正认真看战煜挑肉呢,听了邓惠兰的话,转头看她一眼,眨眨眼:“什么你们的?”
邓惠兰忙说:“分给我们的食物呢?”邓惠兰忍着怒气,殷切的问了一句。
孟南溪摇摇头:“我没给你们买啊!”
她指了指面前的食物:“这是我们的早饭加午饭,晚饭都还没着落了。”
邓惠兰咬咬牙,表面上还勉强维持着笑意:“你没买我们的份吗?”
孟南溪:“我为什么要买你们的份?”
邓惠兰被她问的噎住。
战恒力在一旁干笑两声,问孟南溪:“弟妹,你是不是钱没带够?要不,你先分点给我们吃,中午我们再买别的吃,行吗?”
“不行!”
孟南溪咬了一口肉包子,里面的汤汁都溢出来了,她满足的眯了眯眼睛:“我分给大嫂,大嫂会给别人的。”
“我想,大嫂肯定不喜欢吃我买的东西。”
“所以,我己经决定了,以后,我买的吃的用的,都没有大嫂的份。”
她说的认真,且说的十分理所当然!
邓惠兰和战恒力对视一眼,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牙:“弟妹这是介意我给那孩子分的那点罐头呢?”
邓惠兰吃准了孟南溪不好意思承认,谁知,孟南溪却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说:“对,我是介意。”
“我可没嫂子那么好心,分给讨厌的陌生人!嫂子,你们要吃,自己下站台去买吧!”
拿着她的东西,装好人,还要奚落她,真当她孟南溪没脾气呢?
是不是她在公婆面前温顺了一点,就让邓惠兰觉得可以摆嫂子的谱了?
孟南溪得把自己的人设扭转过来!
反正她跋扈的名声,战家人又不是不知道!
既然以前都能接受,以后也不会让着邓惠兰,她不受那个气。
邓惠兰脸色很是难看,往战父、战母那边看了一眼。
却见公婆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埋头吃着自己嘴里的食物。
这是摆明了不参与此事,甚至是觉得孟南溪的做法是对的。
邓惠兰更是不甘心!
邓惠兰气呼呼从自己包袱里拿出馒头和肉酱,递给战恒力:“吃这个!”
战恒力接过干巴巴的馒头咬一口,没滋没味,伴一点肉酱,更是噎嗓子。
再看着对面战煜吃着新鲜热乎的杂酱面伴红烧肉,油汪汪吃的很是。
战煜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战恒力又看向旁边的战思莹:“思莹,你……”
“别看我,我自己还不够吃呢。”战思莹将自己面前的一盒炸酱面往身前拢了拢,警惕的回答道。
说完,还看向孟南溪,冲着孟南溪嘿嘿笑了一声。
那表情神态仿佛在说,我己经拒绝了大哥,下次不能不给我吃哦!
孟南溪看懂了战思莹的意思,不由觉得好笑。
一旁,邓惠兰又瞪了战恒力一眼,骂道:“不吃就放着!”
战恒力闭了嘴,继续啃馒头。
坐在战思莹他们对面的耀祖一家子,也开始吃早饭了。
他们带的馒头还是黑面糙粮的。
耀祖的奶奶来之前,炒了一碗干巴巴的酱,那酱那么大一盒,却只用一个鸡蛋炒的,更是没滋没味。
耀祖不敢再问孟南溪他们要吃的,一边啃,一边看着孟南溪他们吃的流口水,还默默的流眼泪。
孟南溪看着他,问:“想吃?”
耀祖眼睛一亮,忙点了点头,眼神贪婪。
孟南溪指了指对面的邓惠兰:“问这位姨姨要啊,这位姨姨最好了。”
耀祖果然眼巴巴的看着邓惠兰。
就算没有红烧肉,他们手里的白面馒头和肉酱,也比他们自己的好吃啊!
老太婆也笑嘻嘻的看着邓惠兰,冲着邓惠兰伸了伸手。
邓惠兰有些不舍得,更有些厌烦。
孟南溪在对面说道:“不会吧嫂子?我的东西你舍得,自己的就不舍得了?对了,我看你行李箱里还有奶糖和梨子,都给这耀祖分一点呗!”
耀祖忙站起来走到邓惠兰这边,脏兮兮的手拉着邓惠兰:“姨姨,真的吗?给我吃点吧!”
孟南溪坐在窗户边,边吃边看热闹!
邓惠兰嫌弃的推开耀祖,皱着眉头语气不好:“走走走,哪有那么多吃的?”
战恒力见邓惠兰语气不好,怕她真发火不好收场,对老太婆说:“看好你家孩子。”
老太婆“切”了一声,将耀祖拉回来,说:“还以为真好心呢,原来昨天是装模作样,拿着别人的东西穷大方呢。”
“到自己这儿,就不舍得了!”
老太婆说着,把耀祖拉了回来。
听着老太婆这不识好歹的话,邓惠兰气的首翻白眼。
忽然觉得,孟南溪不给他们是对的!
吃完早饭,孟南溪跟战思莹一人喝了一杯甘蔗水,甘蔗水里,她也放了一点灵泉水。
她喝了半杯,另外半杯给战煜。
战思莹了喝了小半杯,不舍的给了战母,战母喝了几口,就给战父。
吃饱喝足,孟南溪美美的靠着战煜又睡了一会儿。
火车一路走走停停,孟南溪找到借口,就会在大站台假装下车去买吃食。
仓库里囤了那么多吃的,她每一顿都变着花样拿出来。
但是每一次,都不给邓惠兰和战恒力夫妇。
邓惠兰一路憋了一肚子气,期间也让战恒力去买过。
可战恒力手里的钱和票有限,再加上站台上的东西,哪有孟南溪囤在仓库的好吃?
每一次都挨骂!
可孟南溪他们几个,不仅有好的吃食,还有灵泉水滋养,倒是没受啥累。
反观邓惠兰夫妇,面如菜色。
到了第二三天,那位耀祖少爷都没精力再吵了,只喊着要下车!
出去抓敌特分子停的那一天,火车在路上走了三天两夜。
总算到了黑省的红河市。
旅客们纷纷下车。
几个人出了站台,便到处找接应他们的人。
火车站门口停了不少牛车等着。
应该是各个大队来接各路知青的。
战煜第一个发现了接应他们的牛车!
牛车上挂着一块破破烂烂的纸牌子,上面写着“向阳大队”几个字!
战煜忙走过去,跟接应的中年大叔交涉了几句,那大叔便朝着他们热情的招招手。
战家人便准备往那边走,战煜忙回来帮着拿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