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重新开张后的第一个月圆夜,倪迦站在顶楼天台,望着城市灯火如银河倒悬。夜风掠过颈后的蝴蝶纹身,带来一丝凉意,她下意识裹紧外套,却摸到口袋里王渊日记本的边角 —— 那本承载着太多秘密的本子,此刻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一枚等待引爆的哑弹。
"在想什么?" 陈劲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石膏绷带己拆除,新长出的皮肤泛着淡红。他将温热的奶茶塞进她手里,素描本随意夹在腋下,最新一页画着她在月光下的剪影,蝴蝶纹身被描绘成流动的星河。倪迦转身时,恰好看见他手腕的藤蔓纹身与月光重叠,宛如活物般蜿蜒。
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小阳的尖叫。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楼梯。只见工作室的玻璃展柜前,王渊正死死攥着一个黑衣人的手腕,那人面罩滑落,露出半张纹着蝴蝶图腾的脸。"终于找到你了。" 王渊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袖口滑落,露出与对方如出一辙的纹身 —— 只是他的图案布满伤痕,像是被利刃反复割裂后又重新拼凑。
黑衣人狞笑一声,从袖中甩出带刺的蝴蝶镖。陈劲生迅速将倪迦护在身后,手臂被划出一道血痕。千钧一发之际,李磊带着警员破门而入,然而黑衣人却在混乱中按下袖扣,一阵紫色烟雾弥漫开来。待烟雾散去,地上只留下半枚蝴蝶形状的金属片,边缘刻着 "蝶影" 组织特有的藤蔓花纹。
"是 ' 蝶影 ' 的清算者。" 王渊蹲下身捡起金属片,指腹着上面的纹路,"他们专门清理背叛者,我本该在入狱时就被处决。" 他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看来是我连累了你们。" 倪迦注意到他脖颈处新添的针孔,暗红的痕迹蜿蜒如蛇,显然是近期被迫注射过某种药物。
深夜,小阳在里间熟睡,粉蝶标本在床头散发着微弱的荧光。倪迦、陈劲生和王渊围坐在工作台前,分析着金属片上的线索。陈劲生在素描本上快速勾勒,将金属片的纹路与王渊日记本中的记载对照,突然发现蝴蝶翅膀的折角处,藏着一串摩斯密码。"这是坐标!" 他的笔尖重重落下,"就在城郊废弃的蝴蝶养殖基地。"
暴雨在黎明前倾盆而下,三人驱车前往目的地。泥泞的道路两旁,褪色的蝴蝶广告牌在风中摇晃,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繁荣。养殖基地的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王渊走在最前面,手里握着自制的藤蔓状匕首 —— 那是他在狱中用铁片和藤条打磨而成,刀刃上刻满了赎罪的经文。
基地内部弥漫着腐朽的气息,破碎的养殖箱里,干枯的蝶蛹堆积如山。倪迦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突然定格在一幅巨大的壁画上:无数只蝴蝶组成狰狞的人脸,藤蔓缠绕成锁链,将人形禁锢其中。"这是 ' 蝶影 ' 的祭坛。" 王渊的声音发颤,"他们相信通过献祭,可以让组织像蝴蝶一样不断重生。"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机关启动的声响。无数带着倒刺的藤蔓从天花板垂落,瞬间将三人困在中央。王渊眼疾手快,用匕首斩断几根藤蔓,却被突然甩出的毒针擦伤手臂。陈劲生护着倪迦退到角落,从背包里掏出自制的荧光粉撒向空中 —— 这是他根据蝴蝶趋光性研制的武器。
荧光粉在空中炸开的瞬间,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人现出身形。为首的女人戴着镶钻的蝴蝶面具,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王渊,你以为背叛就能赎罪?" 她抬手示意,身后的人举起弩箭,箭头泛着诡异的蓝光。千钧一发之际,李磊带着特警破窗而入,枪战声在空旷的基地内回荡。
混战中,倪迦发现祭坛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水晶棺,里面躺着的赫然是王渊的母亲!她的身体被制成标本,蝴蝶翅膀嫁接在背后,栩栩如生的面容上带着扭曲的笑容。"这就是 ' 蝶影 ' 的终极秘密。" 王渊嘶吼着冲过去,却被面具女人拦住。两人缠斗间,王渊的匕首刺入对方肩膀,面具碎裂,露出一张与倪迦七分相似的脸。
"你母亲当年本是组织的圣女。" 面具女人捂住伤口,眼中充满嫉妒,"但她爱上了你父亲,还想带着你脱离组织,所以......"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王渊的匕首再次刺入她的心脏。水晶棺在此时突然启动,紫色烟雾从缝隙中涌出,陈劲生眼疾手快,将倪迦和王渊扑倒在地。
爆炸声响彻天际时,倪迦在昏迷前看到漫天飞舞的蝴蝶 —— 那些并非真实的生物,而是由金属和荧光材料制成的微型无人机。当她再次醒来,己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陈劲生守在床边,手臂缠着绷带,却仍在素描本上记录着什么。"李磊说,' 蝶影 ' 的核心成员几乎全军覆没。" 他将画纸转向她,上面画着他们三人在废墟中携手前行的背影,"但我们知道,真正的破茧,永远在下一个黎明。"
王渊站在病房门口,手中捧着修复好的粉蝶标本。他的眼神彻底褪去了阴霾,取而代之的是平静的坚定:"我申请加入你们的 ' 破茧计划 '。" 他望向窗外的阳光,"这次,我想用余生,帮助更多人找到破茧的勇气。"
小阳蹦蹦跳跳地冲进病房,手里举着新画的作品:西只蝴蝶在彩虹上飞舞,藤蔓编织成坚固的桥梁。倪迦接过画,将它贴在病房的墙上,阳光透过玻璃洒在画上,让每一只蝴蝶都仿佛拥有了生命。她握住陈劲生的手,感受到他掌心传递的温度,忽然明白:有些羁绊看似是茧,实则是光的引线;而有些敌人,最终会成为并肩同行的伙伴。
夜幕再次降临,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工作室的 "破茧墙" 上,新的故事正在不断生长。那些曾经被困在黑暗中的灵魂,在这面墙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如同点点繁星,共同照亮着破茧成蝶的道路。而倪迦、陈劲生、小阳和王渊,将继续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光明,在与黑暗的博弈中,书写属于他们的,永不落幕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