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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过厨房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长短不一的光斑。林夏趴在岛台边，看沈砚用新买的咖啡机打奶泡。奶泡在玻璃杯里旋转成云朵的形状，他突然歪头往里面撒了把可可粉，画出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幼稚。” 林夏的指尖戳在他手背上，却忍不住对着那杯拿铁拍照。手机相册里存满了这样的日常：烤焦的曲奇、摆错位置的碗筷、沈砚睡着时被阳光晒红的鼻尖。沈砚从身后圈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发顶：“今天去宜家买个书架？你上次说想把乐高摆在客厅。”
午后的社区公园里，沈砚正陪老太太打太极。林夏坐在长椅上翻杂志，看他笨拙地跟着比划，宽大的太极服袖子扫过地面，像只展翅的企鹅。老太太的笑声惊飞了树梢的麻雀：“阿砚这哪是打拳，是在打蚊子！”
沈砚的耳根发红，走过来抢过林夏手里的冰汽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进衣领，林夏抽出纸巾替他擦脖子，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时，他突然攥住她的手往口袋里塞：“刚才赢了老太太的红包，给你买糖吃。”
傍晚的超市生鲜区，两人对着水产箱里的龙虾较劲。“要这个，” 林夏指着只张牙舞爪的，“看着就精神。” 沈砚却拎起旁边只蔫头耷脑的：“这个便宜三块钱，回家养养就精神了。” 争执间，他的指尖不小心被虾钳夹住，疼得嗷嗷叫，逗得林夏首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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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景王府的刑房里，萧承瑾用银簪挑起老秀才的下巴。老人的牙齿己被敲掉大半，血沫顺着嘴角淌进花白的胡须。“说不说？” 银簪在他咽喉处轻轻划动，带出串血珠，“安王的余党藏在何处？”
老秀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天…… 会收你……” 萧承瑾突然低笑，挥手示意侍卫：“把他的舌头割了，挂在城门上，让百姓看看，跟本王作对的下场。” 转身离去时，靴底碾过地上的牙齿，发出细碎的脆响。
议事厅里，少年兵捧着账册瑟瑟发抖。江北铁矿的税银亏空越来越大，账面上的数字像条吐着信子的蛇。“王爷，” 她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要不…… 暂缓追查？藩王那边怕是要反了。”
萧承瑾正用锦帕擦拭银簪上的血迹，闻言突然将帕子扔在她脸上：“反？他们敢？” 他的指尖在账册上划过 “硫磺” 二字，眼中闪过狠厉，“本王刚好缺个理由，抄了他们的铁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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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落地灯洒下暖黄的光，林夏窝在沈砚怀里看老电影。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跟着主题曲轻轻打节拍。屏幕里的男女主在雨中拥吻，林夏突然抬头：“我们明天去拍套复古婚纱照吧？就穿我妈留的那件旗袍。”
沈砚的下巴蹭着她的发旋：“好啊，再请个师傅上门做旗袍，按你的尺寸改。” 他突然起身从书房拿来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支珍珠发钗，“上次在拍卖行看到的，说是民国时期的，配旗袍正好。”
林夏的指尖抚过冰凉的珍珠，突然想起上辈子在古代，萧承瑾也送过类似的首饰，却是用来收买她的工具。而眼前的发钗，珍珠上还留着沈砚手心的温度，笨拙却真诚。
深夜的厨房，两人头挨头煮泡面。荷包蛋在沸水里浮起，林夏的头发掉进汤里，沈砚伸手替她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划过耳垂。“下周去你说的那个温泉小镇？” 他往她碗里加了根火腿肠，“听说那里的私汤能看到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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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寺的地牢里，林阳正用石头磨铁链。周秀兰蜷缩在角落，啃着发霉的窝头，碎屑掉得满身都是。“妈，再忍忍，” 林阳的眼睛在黑暗中发亮，“等我磨断这铁链，咱们就去找萧承瑾，他肯定还需要咱们办事。”
突然，地牢的门被推开，萧承瑾的侍卫举着火把走进来。林阳立刻扑过去抓住栅栏：“我知道安王的秘密！放我出去！我告诉你们！” 周秀兰也跟着哭喊：“我们能帮王爷赚大钱！比那老秀才有用多了！”
侍卫面无表情地打开牢门，铁链拖地的声响在甬道里回荡。林阳谄媚地跟在后面，盘算着这次要敲萧承瑾多少银子，却没看到侍卫腰间的刀，正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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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的公告栏前围满了人，林夏买菜路过时，被张通缉令晃了眼。照片上的林阳和周秀兰龇牙咧嘴，罪名是 “非法交易、涉嫌诈骗”。她的脚步顿了顿，转身就走，却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林夏？” 林阳的声音带着谄媚，从垃圾桶后面钻出来，周秀兰紧随其后，两人都瘦得脱了形，“我们可算找到你了！快借我们点钱，不然那些警察就要抓到我们了！”
林夏后退半步，避开周秀兰伸过来的手：“我跟你们没关系。” 周秀兰突然坐在地上撒泼：“你个没良心的！忘了小时候我怎么带你了？现在发达了就不认亲戚了？”
沈砚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将林夏护在怀里，冷冷地看着这对母子：“再纠缠就报警了。” 林阳的眼睛突然亮起来，盯着沈砚手腕上的名表：“姐夫！我们真的有急事！帮我们这一次，以后再也不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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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府的偏厅，萧承瑾看着跪在地上的林阳母子，嘴角勾起抹冷笑。“你们说，能帮本王弄到‘西洋火器’？” 他的靴尖踢了踢林阳的脸，“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连寒山寺的地牢都钻不出去。”
林阳连忙掏出块碎屏手机，屏幕上还能看到现代的购物网站：“王爷您看！这上面什么都有！只要给我们钱，我们就能弄来比安王的火铳厉害十倍的家伙！” 周秀兰也跟着点头：“我们还能弄来那种白色的药粉，比您的金疮药管用多了！”
萧承瑾的目光落在手机上，突然想起梦里林夏用的那些 “现代神器”。他弯腰捏住林阳的下巴：“可以，但你们要是敢耍花样……” 指尖猛地用力，听到骨头错位的脆响，“本王就把你们的骨头，一寸寸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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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的车刚开出小区，就发现被辆破面包车盯上了。沈砚猛地打方向盘，将车拐进条窄巷，后视镜里，林阳正探出头骂骂咧咧。“报警吧。” 林夏的指尖冰凉，沈砚却按住她的手：“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面包车突然加速撞上来，后备箱被撞得凹陷。林夏的头磕在车窗上，沈砚立刻转身用手臂护住她，怒吼着推开车门：“你们想死吗？” 林阳举着根钢管冲过来，却被沈砚一脚踹倒在地。
“我们要去古代！” 林阳爬起来疯喊，“萧承瑾说了，只要带东西给他，就给我们一大笔钱！你快把那个仓库的钥匙交出来！” 周秀兰也扑上来撕咬沈砚的衣服：“不然我们就去你公司闹！让你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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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瑾的书房里，林阳正清点着从现代弄来的东西。打火机在他手里啪嗒作响，引得侍卫们啧啧称奇。周秀兰则捧着盒消炎药，献宝似的递给萧承瑾：“王爷您看，这药抹上就不疼了，比那草药好用多了！”
萧承瑾拿起支手枪，冰冷的金属在掌心沉甸甸的。林阳连忙凑过来：“这个叫手枪，比火铳厉害多了，一扣扳机就能杀人！” 他突然压低声音，“王爷要是想杀谁，我在现代就能买到更厉害的家伙，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萧承瑾突然将手枪对准林阳的太阳穴，吓得他腿一软跪倒在地。“本王要的东西，”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明天必须送到，不然这枪里的子弹，就留给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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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的调解室里，林夏看着对面撒泼打滚的林阳母子，只觉得疲惫。警察无奈地叹气：“他们一口咬定你知道穿越的方法，还说你帮萧承瑾在古代谋权。” 沈砚握住她的手：“别跟他们废话，首接走法律程序。”
林阳突然冲过来想抢林夏的包：“里面肯定有仓库的钥匙！” 被警察死死按住。周秀兰哭喊着：“我们也是被逼的！是萧承瑾逼我们的！他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走出警察局时，夕阳正浓。沈砚将林夏的头按在肩上：“都过去了。” 她看着天边的晚霞，突然想起很久前那个总想逃离的自己，如今终于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不用再独自面对这些魑魅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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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城的城楼上，萧承瑾用望远镜看着江北藩王的营地。林阳弄来的炸药被藏在运粮车里，导火索像条毒蛇，蜿蜒至营门。少年兵站在他身后，看着远处的炊烟，突然问：“王爷，那些营里的士兵，也有妻儿吧？”
萧承瑾放下望远镜，冷笑一声：“成大事者，何惧牺牲？” 他挥了挥手，侍卫点燃了导火索，火光在暮色中像条贪婪的蛇。爆炸声传来时，他的嘴角勾起抹满意的笑，却没看到少年兵眼中的恐惧，像看着个真正的恶魔。
林阳和周秀兰躲在城楼角落，看着火光冲天，吓得瑟瑟发抖。“妈，” 林阳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是不是帮他杀了好多人？” 周秀兰却只想着钱：“管他呢！只要咱们拿到银子，就赶紧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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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小镇的私汤里，林夏靠在沈砚肩头看星星。泉水冒着热气，混着松针的清香。他的手指在水面划动，画出个小小的漩涡：“明天去看日出？山顶的观景台据说能看到云海。”
林夏的指尖戳在他的酒窝里：“不，要赖床到中午，然后去吃那家据说要排队的温泉蛋。” 沈砚低笑出声，水花溅在她脸上，像无数细小的星光。
手机在石桌上震动，是律师发来的消息：林阳母子因非法持有管制刀具和诈骗，被判刑五年。林夏看了一眼就锁屏，将手机扔进包里。那些阴暗的人和事，就像池底的淤泥，不必特意打捞，自有清水将其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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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瑾的藏宝阁里，堆满了林阳弄来的现代物件。望远镜、打火机、消炎药…… 甚至还有台笔记本电脑，被他当成了占卜的神器。林阳跪在地上，谄媚地笑着：“王爷，下次要不要弄点洋酒？听说那玩意儿比您的米酒带劲多了。”
萧承瑾把玩着那支手枪，突然指向周秀兰：“让她试试这玩意儿。” 周秀兰吓得魂飞魄散，林阳却推了她一把：“妈，快试试！让王爷看看你的胆量！”
枪声在藏宝阁里回荡，周秀兰的尖叫刺破夜空。萧承瑾看着墙上的弹孔，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嗜血的快意。林阳和周秀兰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只觉得这个男人，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可怕。
两个世界的夜色同样深沉，现代的温泉池里，林夏和沈砚相视而笑，星光落在他们眼中；古代的藏宝阁中，萧承瑾捏着手枪，在火光下审视着匍匐的林阳母子，权欲的毒藤，正将他们紧紧缠绕。命运的齿轮在各自的轨道上转动，一边是温暖的人间烟火，一边是黑暗的权力深渊，再无交集，却都在时光里，刻下了各自的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