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哪儿比得上她?
第二十五章 你哪儿比得上她?
我刚移开的目光立刻回到谢九渊身上:“你又发什么疯。”
只一眼,谢九渊就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似是连多看我一眼都嫌恶心,看向楼锦瑶,主动打招呼:“楼姑娘。”
“楼二。”见状,容昭宁也朝楼锦瑶点头示意。
我看着两人夫唱妇随的模样,眉梢轻挑,什么都没说。
楼锦瑶双手抱在身前,用鼻孔对着容昭宁:“我和你不熟悉,请你喊我楼二姑娘。”
楼二这样的称呼,只有亲近的人才能叫,更亲近的,比如我和俞妙音,直接和楼家人喊‘小幺儿’。
楼锦瑶这是直接摆明态度,和容昭宁划清界限呢。
我眼里泛着丝丝缕缕的软意。
容昭宁瞳仁微缩,瓷白小脸闪过一抹不虞。
谢九渊更是不满地低声呵斥:“楼姑娘,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言辞!”
虽然谢九渊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楼锦瑶也丝毫不惧,一脸讥诮:“我对自己很满意,没什么可注意的,反倒是你们……”
她上下打量谢九渊和容昭宁,讥诮更甚:“姐夫和小|姨子,听着就瓜田李下,需要注意身份和言辞的,是你们!”
“你!”谢九渊眼底满是怒火。
楼锦瑶恶狠狠地瞪回去:“你什么你,我说的哪里有问题?我可不是你们这些肠子绕了八百圈的人,我这人直爽,有一说一,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装不来喜欢模样。”
“同样的,我也有你们学不来的东西——我这个人很有分寸,别人喜欢的东西我绝不会沾染半分!”
这一番意有所指的话,听在谢九渊和容昭宁耳里,让他们脸色都臭了。
尤其谢九渊,脸黑沉得像是关公,目光忽然落到我身上,一脸冷厉:“这就是你的态度?”
“?”
“你可真莫名其妙。”我想起上次在余乐酒楼、容昭宁被他护在身后的场景,压下刚冒出的息事宁人的念头,“我早就说过,你愿意维护任何人都是你的事儿,但不要用我当筏子。”
“我不是你们扭曲感情路上的垫脚石,也不是你们需要闯的难关。”
“别再挑战我有限的耐心,否则,我不介意和你鱼死网破。”
最后一句,我咬得格外重。
谢九渊眼眸微缩,神色变得晦涩不明。
容昭宁惊呆了,从我不顾有外人在,连珠带炮地攻击谢九渊起,就有些回不过神来。
不过,容昭宁是个聪明人,眼看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直面楼锦瑶:“所以,楼二姑娘的意思是,入会和收徒两件事儿,没有一点通融地步,就此作罢,对吗?”
“是。”楼锦瑶毫不犹豫地点头,直言不讳,“我无条件地站在我家小四儿这边,而且,就算小四儿不在这里,我仍旧会是同样的选择。”
“我不屑与你们为伍。”
即便被如此直白的话羞辱,容昭宁也只是眉梢轻拧,没就此争执,仍旧保持着世家女的气度和格局,冲楼锦瑶、朗玉清微微点头,得体又潇洒地转身离开。
谢九渊明显心情不虞,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我,似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最终,他讥诮地勾起唇:“看看你这副模样,有哪里比得过昭宁。”
话落,谢九渊转身就走。
我轻嗤,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前面的谢九渊听得一清二楚:“你该不会觉得,你这副尊荣能比得过外面的那些野男人吧。”
谢九渊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看着我眼神冒着的怒火几乎要化作实质。
我昂头,一脸傲色地盯着谢九渊,红唇扯起一抹讥诮弧度:“老话重谈,我觉得很乏味,跟你这个人一样,都让人生不出半点兴致。”
这句话,就像一锅热油,把谢九渊眼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冷笑一声,一个字都不说,转身去追容昭宁的脚步。
落日的余晖洒落在祭祀广场上,留下一道道斑驳的阴影。
我站在原处,淡然收回目光,心底泛起丝丝缕缕的抽痛。
我从未想过,我与谢九渊的婚事会演变成兰因絮果的结局,更可笑的是,在注定破败的结局过程里,我们还要用最尖锐的话刺对方的心脏……
“鲁班宴我们就不去参加了,玉清会长招待好各位就行。”我朝着朗玉清点头示意,拉起楼锦瑶往停马车的地方走去。
免费看了一场三角恋大戏的朗玉清还有些回不过神,呆愣着点头,并未挽留。
刚出广场大门,一刻钟前离开的谢九渊急匆匆而来,见到我时,眸色一深,二话不说,拽着我的手腕就要走。
“做什么?”我用力挣开谢九渊的禁锢,看着红了一圈的手腕,眉梢紧拧。
谢九渊顺着我的视线落到手腕上,眼底微闪,扔下一句:“趙趙受伤了,命在旦夕!”
不等我回神,他转身就走。
我惊愕一瞬,急忙看向楼锦瑶:“小幺儿,你先回去,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谢慕趙生病我可以不管,毕竟那只是受点罪,要不了命,但受伤不一样,尤其谢九渊话中的意思,分明是谢慕趙情况很严重。
我匆忙前往月琼客栈,进门时完全没注意到谢九渊没跟着一起回,在掌柜的招呼下,上了楼上的上房,一进门,就看到谢慕趙躺在床上,旁边站着元宝,以及刚给谢慕趙处理伤势的大夫和药童。
谢慕趙额头受伤,包扎着一层纱布,可能因为失血过多,嘴唇泛白干得起皮,看到我时,下意识地往身后瞥了一眼,又可怜兮兮地叫着:“母亲,疼……”
这时的谢慕趙才有一点孩子依恋母亲的模样。
我没上前,而是向大夫了解着谢慕趙伤势情况,听到是从高处掉落,摔到额头时,脸色顿时一变,立刻看向元宝:“怎么回事?”
元宝眼中闪过纠结和躲闪。
“说!”
一个字,掷地有声。
元宝面色微变,低着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小少爷看到明月夫子骑马时的飒爽英姿,想着偷偷学会骑马给明月夫子一个惊喜,正好云州城有个马场,就过去练习了,没想到,会摔下来……”
又是给容昭宁惊喜!
又是和容昭宁有关!
这一刻,情绪在心头翻涌,我面上一片风雨欲来的阴沉。
谢慕趙没当回事,软着声音解释:“母亲,是我自己想学的,和姨母无关。”
“母亲,我想喝你炖的补汤了,你给我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