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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痘计划还在脑子里酝酿，朱小也没闲着。他深知自己这个“离魂症”皇帝的位置不稳，得找点事儿给自己立威，顺便…给那些不听话的家伙添点堵。目标很快锁定——臭名昭著、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这天早朝，处理完几件不痛不痒的政事（户部尚书果然交了个语焉不详的“甘特图”雏形，被朱小打回去重做），朱小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站在武官队列前列、那个一脸横肉、眼神凶悍的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
“田指挥使。” 朱小点名。
田尔耕心里一突，赶紧出班躬身：“臣在！” 这位爷最近行事诡异，他可得小心点。
“尔等锦衣卫，拱卫京师，缉捕不法，劳苦功高啊！” 朱小先给颗甜枣。
田尔耕刚想谦虚两句。
“但是！” 朱小话锋一转，语气严肃起来，“朕听闻，近来有些风声，说诏狱之内，手段过于酷烈？有屈打成招之嫌？甚至…有犯人进去时囫囵个，出来就只剩半条命了？”
田尔耕脸色微变，冷汗下来了。诏狱那地方…不狠怎么撬开嘴？陛下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陛下明鉴！臣等皆是依法办事！那些刁民奸贼，不用重刑，岂肯招供？”
“依法办事？好一个依法办事！” 朱小冷笑一声，“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朕只看结果！更要看… 过程体验 ！”
“过…过程体验？” 田尔耕懵了，这又是什么新词？
“不错！” 朱小一本正经地开始忽悠，“朕决定，在锦衣卫推行一项新政！叫…‘ 犯人关怀与流程优化提升计划 ’！核心就是——提升犯人的… 用户体验 ！”
满朝文武：“？？？”
用户体验？犯人还有体验？还要关怀？陛下这“离魂症”怕不是又严重了？
朱小无视众人呆滞的目光，继续下达指令：“田尔耕！朕命你，自即日起，所有入诏狱之嫌犯，在审讯…呃，问询结束后，必须填写一份《诏狱问询服务体验反馈表》！一式两份！一份存档，一份呈报御前！”
“反…反馈表？” 田尔耕舌头都打结了。
“对！” 朱小掰着手指头，“表上要写清楚：一，入狱时身体状态（有无明显伤痕）。二，问询人员态度是否‘文明’（有无辱骂、恐吓）。三，刑具…嗯，问询工具使用是否‘规范’、‘舒适’（有无过度使用造成不可逆损伤）。西，牢房环境是否整洁（通风、采光、卫生）。五，伙食是否营养均衡（几菜几汤，有无馊臭）。六，总体满意度打分（从非常满意到非常不满意）！七，改进建议！”
朱小每说一条，田尔耕的脸就黑一分，朝堂上的抽气声就大一分。当听到“刑具舒适度”、“满意度打分”时，田尔耕那凶悍的脸上肌肉都在抽搐，眼神充满了极致的迷茫和荒谬！他感觉自己一辈子的认知都被颠覆了！给犯人发问卷？评刑具舒不舒服？这…这简首是滑天下之大稽！
“陛…陛下！” 田尔耕噗通跪下，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这…这…臣…臣实在…那些都是十恶不赦的刁顽之徒！岂能…”
“岂能什么？” 朱小脸一沉，“朕说了！不管他犯了什么罪！在定罪之前，他也是个人！是人就有感受！朕就是要知道，你们锦衣卫是怎么‘办事’的！是高效文明，还是粗暴无能！这表格，就是你们的 KPI考核 重要依据！做不好，朕扣你们北镇抚司的经费！明白了吗？！”
田尔耕：“……”
他跪在地上，看着御座上那位一脸“朕很认真”的皇帝，再看看周围大臣们想笑又不敢笑、同情又幸灾乐祸的眼神，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臣…臣…遵旨…” 田尔耕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挤出这三个字。他感觉自己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田阎王”，马上就要变成整个京城最大的笑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