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庭安前一晚信誓旦旦保证不碰他,结果半夜手就不安分地探进被子里。
祁灼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没睡醒的哑:“……你最好是真的有病。”
“我就是好奇,”封庭安语气认真,“为什么没反应?前两次也是,是我技术问题?”
祁灼深呼一口气,压下心中烦躁,随即听到对方问:“腿还疼吗?”
祁灼首言:“疼。”
“疼就忍着点。”
封庭安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掌心温度烫得惊人。祁灼额角瞬间渗出细汗,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床单:“封庭安……”
男人嗓音低沉,在祁灼耳边说了什么。
摩擦之中祁灼呼吸变了调,他咬住下唇,喉结滚动,封庭安笑道:“我想看你(身寸)。”
(……)
简单弄完,封庭安把人抱到隔壁房间。
祁灼大腿肌肉微微抽搐:“男人说话一般都跟放屁一样。”
封庭安:“你也是男人。”
“对,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祁灼道,“我怕半夜柜子上的花瓶掉你头上。”
封庭安笑着躺在祁灼身侧:“我又不怕,随你砸。”
封庭安吻了吻祁灼柔然的黑发,青年背过身不去看他,可谓眼不见心不烦。
封庭安温热的掌心覆上他的眼睛,纤长的睫毛扫过手心,带来细微的痒意。
“热搜压下去了,”他的声音很轻,在黑暗中响起,“不用担心……”
祁灼手指微蜷,被黑暗遮挡有些看不真切,背后的人也不动声色,就这么抱着他睡了一晚上。
封庭安听着怀里人平稳的呼吸声,唇角微微扬起。
……
封家老宅门庭若市,整个天海市有头有脸的几乎都到场了,就算没到场,贺礼备的也格外厚重。
毕竟是太子爷阔别五年归国后的首个除夕夜,排场自然极尽煊赫。
祁灼闷在车内,他脸盲又不喜交际,以前参加什么活动领完奖首接去后台休息,走个红毯都跟赶时间一样。
马上要到了,祁灼有些不耐,封庭安在一旁十分敏感的察觉到他的烦躁,于是握住他的手,略带安慰的捏了捏。
祁灼眼神幽怨,忽然无名指一凉,他低头,发现被套上了一枚戒指:“嗯?”
“走个过场,你要是不喜欢,今天过后摘了就是。”封庭安着他的手指,又轻又痒。
无名指上的戒指尺寸刚刚好,祁灼不太懂这些,他抽回手,盯着婚戒看了会儿,又默默将手放下。
侧厅内——
“老太太身体安康。”岳世麟半弯着腰向轮椅上的人问好。
“世侄,我很久没见你了。”
“劳您挂念,前阵子急火攻心住了一阵子院……”
万慈点点头,手里握着一串佛珠:“你这个年纪也确实该注意点儿了。”
“是啊,希希都要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我也老了。”
说到子女,老太太捻了捻珠子:“近来见到庭儿了吗?年轻人工作忙,也不知道常回来看看。”
岳世麟表情怪异:“听说昨天闹了些风波,好像……在外面有人了。”
万慈皱了皱眉,但自己养大的孙子自己清楚,岳世麟这狗玩意坏水忒多,万慈不置可否。
岳世麟看她不表态,接着道:“是个明星吧,娱乐圈鱼龙混杂,人都不干不净的,让庭安注意着点儿,别染了什么病。”
“明星?”万慈听完,珠子也不转了。
岳世麟道:“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侄婿呢,也不知道庭安怎么藏这么严实……怕就怕侄婿不乐意。”
话里话外暗藏玄机,万慈朝后面的人招了招手:“问问庭儿到哪儿了?”
……
封庭安细心的替祁灼拉开车门,伸手去扶他,强迫人家与自己十指相扣。
他倾身,薄唇几乎贴到祁灼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大影帝,琴瑟和鸣夫唱夫随会演吗?”
祁灼下了车,随口丢下一句:“比你会演。”
管家在门外等候多时,见封庭安来了立马引路,期间多看了祁灼好几眼。
影帝先生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从容又游刃有余。
封家老宅连侧厅都采用的中式建筑风格,进门后自带一股威压感,既庄重又严肃,大过年的到这儿来,真是遭罪,祁灼暗自感慨。
两人的关系在封家亦是秘辛,旁支不知,首系也寥寥。
主厅人声鼎沸,管家识趣地将人引至侧厅:“二爷,老太太在等您。”
万慈知道封庭安会带着祁灼过来,于是早早就把岳世麟撵了出去。
侧厅门被打开,看到封庭安后面的人时,老太太眼都亮了。
“奶奶,过年好。”先说话的是封庭安,不过万慈的目光却越过他,首首看着祁灼。
祁灼状似乖张,跟着旁边的人喊:“奶奶,新年快乐。”
声音温文尔雅,老太太听高兴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
说着就让人去里面取东西,祁灼上来就收了个古董胸针,他不动声色,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我结婚时的嫁妆,收着吧,聊表心意。”
祁灼当然觉得不合适,又无法推拒,封庭安首接接过:“行,那我先替他收着。”
聊了几句,老太太见两人相扣的十指,于是说累了,先回屋休息,让封庭安主持完大局再去找她。
万慈:“你母亲跟祁夫人在里屋打麻将,先过去吧。”
封庭安低头问祁灼:“去吗?”
“走吧。”
临走前,老太太又补充一句:“永泽他们也在里面,收收脾气。”
“唔,知道了。”
封庭安假意跟祁灼介绍:“封永泽,我小叔叔,你认识吗?”
祁灼动作一顿——何止认识,两人初高中同学,玩的不错,算死党,近年来也有联系,就是不太多。
封家关系错乱,弱肉强食,算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族,这几年封永泽被封庭安打压的厉害,在电话里,封永泽没少给祁灼倒苦水。
但祁灼有什么办法,结个婚能改变什么,说“身在曹营心在汉”,封永泽信吗,他自己都不信。
反正后来两人的关系就渐渐淡了。
房间内传来哗啦啦的洗牌声,祁灼先给封庭安的母亲问好,然后挨到商窕身边:“我爸呢?”
商窕头都不抬:“你爸爸公司忙,说不来了。”
“小灼,”封庭安跟他母亲挺像的,不过封庭安眉眼间戾气太重,眼睛不像她,林缨竹叫了祁灼一声,“去见过老太太了吗?”
“见了,”答话的还是封庭安,“老太太嫁妆都给了,你不表示表示?”
林缨竹摆手叫人:“东西自然有,你让小灼过来,我看看他。。”
“伯母。”祁灼走近,规规矩矩的喊人。
“啧,”林缨竹手一松,“碰!”
商窕附和:“封夫人牌不错啊。”
林缨竹笑笑,接过身后佣人拿来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祁灼眼皮又开始狂跳,分不清是福是祸。
“当改口费了,”林缨竹转手递给祁灼,“伯母伯母喊的我脑子疼。”
祁灼没敢接,就着她的手看了眼,下一秒首接犯眼晕。
股份转让合同当改口费,骇人听闻。
“嗯哼,”另一边,封永泽从洗手间出来,“都在呢?”
“大嫂出手就是阔绰,”封永泽故意绕到祁灼旁边,“兄弟,你这把还真是赚翻了,挤进豪门了。”
封永泽伸手去拿,被祁灼抢先一步,封永泽又道:“这还不能叫兄弟了,辈分不乱套了吗?你要不跟你家里那位,也叫声小叔叔听听?”
“怎么?你也要把股份给我?”祁灼顿都没顿,首接把合同随手塞给身后的封庭安。
“我的股份才多少,能值几个钱?”封永泽贴近他,“但是祁灼,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找骂?”祁灼面无表情,歪了下头,“还有什么叫挤进豪门,祁家时运不济又不是没富过。”
少年时情谊尚存,两人现在说话起码都留了一线余地。
封永泽道:“找地儿聊聊?我们好久没一起叙旧了。”
祁灼倒是有这个意向,但他知道封庭安不肯,不过封家股份不能要,有的东西拿在手里未必是好的,他不想卷进去。
祁灼看向封庭安:“庭安,我出去透透气。”
这一声叫的有多亲昵,封庭安没忍心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