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巷口，一个瘦小的身影【窸窸窣窣】地挪了出来。
那人裹着一件能当被子使的宽大斗篷。
脸上扣着一个像是用易拉罐改造的金属面具，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滴溜溜转的眼睛。
他一见陈戈，立刻高举双手，掌心朝外，做了个国际通用的“我没带枪。
别开火”的投降姿势。
“大佬息怒，大佬息怒！小的纯路过，啊不，是专程来谈生意的！
绝对的商业合作，童叟无欺，假一赔命那种！”
陈戈挑了挑眉。
“哦？跟我谈生意？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会跟‘蒙面超人’做买卖的人吗？”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嘛！”那人嘿嘿一笑，声音尖细，像只刚出窝的小耗子。
“大佬，您叫我‘老鼠’就行。道上的朋友都这么称呼，亲切。”
“老鼠？”陈戈重复了一句，“行吧，老鼠。
说吧，你对我哪块业务感兴趣？
是想收购我刚到手的‘巨款’，还是看上了我这身‘丐版限量’的作战服？”
“大佬说笑了。”
老鼠搓了搓手，面具下的眼睛闪着精光。
“那些叮叮当当的玩意儿，入不了我的法眼。
我对大佬您……或者说，对您手上那把‘烧火棍’比较感兴趣。”
陈戈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依旧是那副。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报警”的表情：“烧火棍？我这可是祖传的……呃，筷子。对，吃饭用的。”
“筷子？能切金断玉，还能自己‘吃饭’的筷子？”
老鼠往前凑了凑，斗篷下传出一股淡淡的机油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大佬，别装了。我见过一万把剑，名剑、魔剑、激光剑，甚至还有充气剑。
但你的这把‘筷子’……它在‘呼吸’。它在渴望能量，对不对？”
这句话，像一颗微型炸弹，在陈戈的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开。
他握着【碎星断剑】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这把剑的秘密，除了他自己，居然还有第二个人知道？
这只“老鼠”，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可告诉你，抢劫是犯法的，特别是在这种月黑风高夜，很容易被当成‘激情犯罪’处理掉。”
陈激光棍地说。
老鼠连连摆手，差点把自己晃散架。
“误会！天大的误会！
大佬，我对打打杀杀没兴趣，太费体力，还不环保。
我，‘老鼠’，是黑市里最优秀的情报商人。
S级认证，好评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剩下的零点一是客户太挑剔。”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商业谈判”的架势。
“我给大佬您提供情报，顶级的，独家的！
什么妖兽分布图、禁区秘闻、基地高层爱看什么颜色的片子、李家二少爷昨天晚上又输了多少贡献点……反正只要您想知道，就没有我老鼠挖不到的！”
“条件呢？”陈戈问。
天下没有免费的情报，这道理他懂。
“条件嘛，嘿嘿……”老鼠笑得像只偷到鸡的黄鼠狼，“很简单。
等您这把‘神筷’……啊不，神剑，它升级进化的时候，允许我在旁边观摩观摩。
做点小小的记录，拍几张……呃，素描。
纯学术研究，为了科学，为了人类的未来！”
陈戈：“……”这老鼠的癖好还真是清新脱俗，居然是个“神兵进化观察爱好者”？
“你为什么对我的剑这么感兴趣？”陈戈没有立刻答应。
他得搞清楚这只老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鼠闻言，突然沉默了片刻，那双滴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与他滑稽外表不符的深邃。
他压低了声音：“大佬，不瞒您说，我在寻找一种可能性。
一种……能打破现有这该死的、固化的觉醒体系天花板的可能性。
所有人都说F级就是废品，A级就是天才，S级就是神。
但我不信！凭什么？您的这把剑，它不属于任何己知的体系，它在吞噬，在进化……
它或许，就是那把能撬动整个世界的钥匙！”
陈戈听着，心里翻江倒海。
这老鼠，不像是在开玩笑。
为了表示诚意，老鼠主动爆了个料：“大佬，算我送您的见面礼。
李威，那个被您‘修理’过的天才。他觉醒仪式后，被他家老头子送去做了个‘基因飞升超级豪华套餐’。
想让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结果嘛……嘿，手术台上出了点‘小意外’。
飞升失败，差点当场变异成‘史莱姆威’。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那小子现在的异能恢复速度，快得跟开了挂一样，蓝条比血条还长。”
陈戈着下巴。
李威，基因优化失败，但恢复速度超神？这情报……有点意思。
“老鼠，你这情报贩子，有点东西。”
陈戈开口。
“行，我暂时同意你的‘合作提议’。
你需要数据，我需要情报，听起来像是一场公平交易。
不过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在我背后搞小动作……”
“大佬放心！”
老鼠拍着胸脯，结果拍到了面具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老鼠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信誉’！我的信誉，比基地围墙还结实！”
他那双眼睛又开始放光，几乎是贪婪地盯着陈戈手中的【碎星断剑】。
“大佬，商量个事呗？就让我摸一下，一下下就好！我用三份D级核心区妖兽分布图换！保证新鲜出炉，精确到坐标小数点后两位！”
“免谈。”
陈戈首接拒绝。
这老鼠对剑的渴望，己经快赶上瘾君子看见白面了。
让他摸一下，天知道会不会少块锈。
老鼠也不气馁，只是遗憾地咂咂嘴。
“对了，大佬，还有个‘友情提示’，这个也免费。”
老鼠临走前，又抛出一个消息，“你那个小队里的老队员。
叫张默的那个，最近跟一个外号叫‘蛇眼’的家伙走得很近。
而这个‘蛇眼’嘛，是李威少爷在黑市里养的一条看门狗。
具体干什么的，您懂的。”
老鼠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陈戈站在原地，握着【碎星断剑】。
“张默……蛇眼……李威……”他念叨着这几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有人还是不死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