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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觉的字迹清隽工整，笔锋间透着几分古意。班曜虽不懂书法，却也觉得这字跟那些不太简化的行楷字帖颇为相似，整齐中透着几分潇洒。
班曜还是打心底夸了几句："行啊哥们，没想到娱乐圈还有你这样的高手。让我拍一张发个微博。"
乔觉比他还明白，摊手道："肯定有人不信是我写的，不用发。"说罢团成团丢到一边去了。
班曜还惋惜一下，又好奇问道："你这藏头打油诗又是跟谁学的？小词儿一套一套的，我品不出来好坏，但是也觉得挺牛逼的。"
乔觉又翻了个白眼："因为我以前拜过一个明朝的老秀才鬼为师。睡觉去吧你。"
这语气敷衍地不能再敷衍，班曜也没信，没好气道："洗澡去吧你，就是来跟你说，我洗好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班曜被手机连续不断的震动声惊醒。
他设置了乔觉的特别关注，又在几个追星app里都添加了乔觉，他只懵了一会，就爬起来看手机。
原来是罗迎迎发了一条微博：
"转发这个菩萨，你也可以身体健康，事业进步！@演员乔觉"配图是塑料菩萨像和她的体检报告以及一个新戏提名了好剧大赏。
罗迎迎一大早就收到了查看体检信息的短信，显示一切良好，身体健康，略略偏瘦，正开心着，经纪人又带来了新消息。虽然这种小平台举办的好剧评选都没有什么含金量，可谁不喜欢别人赞扬，多多益善。
转发菩萨又不费什么劲，网友疯狂转发，又给玄学乔觉上了一分，更有仝学成硬插一脚转发："真的很好用。"
班曜：……我也转发一下。
客厅里，刚健身完的乔觉看到班曜难得早起，挑了挑眉："今天起得挺早啊。"
班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感觉这几天光拿钱不干活...再不起早点儿，真成吃白食的了。那个...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乔觉正要说话，突然窗外飘进一个白色的身影，吓得班曜差点跳起来。
那身影通体雪白，连西装和头发都是纯白色，皮肤更是白得近乎透明，神情淡漠，宛如仙人。
他的一双眼睛颜色浅淡，与黑无常那种漆黑无光的感觉不同，却同样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寒意。
"白无常大人。"乔觉恭敬地拱手行礼。班曜也连忙跟着行礼问好。
白无常只是矜持地点点头，连个正眼都没给："判官有令，昨日阴间全面疫情排查，发现叫唤大地狱逃逸了三只神通鬼。目前正在调取黄泉路和弱水的监控，追查越狱时间。"
乔觉连忙道谢："竟劳动判官大人亲自过问，莫非这三只鬼来历不凡？"
班曜也竖起耳朵，没想到一大早就能听到这么精彩的故事。
没想到白无常根本无视乔觉的话："判官的话我己带到，近日阴间公事繁忙，特许你协理神通鬼之事，如有必要，可以动手。"说罢，就轻飘飘地离开了。
班曜看着白无常飘走的窗户愣了一下，问道："不是所有鬼都很尊敬你啊？"
"怎么可能，他们都是几千几百年的大人物了，鬼纪官可是一代代换的。以前鬼纪官也就是小小的文书，编外抄写员，恰逢阴间搞文化发展，阎王大人在年会表扬了积极协助鬼纪编写的鬼卒，颁发三好员工奖。"
乔觉抓了一把蓝莓吃着，一边说："夜叉和巡游都是想多发点奖金或者得个带薪假，黑无常纯粹是爱现，白无常因为业绩突出，根本不稀罕。"
班曜点了点头，又问："阴间搞什么疫情检查？啊也新冠么？"
"当然有疫情，不然疫鬼是什么。"
见班曜十分顺畅的接受了神通鬼出逃的事，没有提出什么别的疑问，乔觉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可真是抓不住重点，判官特许我协助神通鬼出逃之事，说明这件事牵扯不小，阴间人手又忙不过来，我也不知道神通鬼什么时候在哪出现几只，你最好一首都跟着我。"乔觉叹了口气，捂住眼睛说："要解放我的力量了。"
班曜一听这浮夸的中二发言，好笑道："邪王真眼是吧。"
……
下午三点，班曜小心翼翼地驾驶着乔觉的黑色SUV驶入影视基地。后视镜里，乔觉正闭目养神，纤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车刚停稳，焦青萍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哒哒"地冲过来，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不耐烦地敲打车窗。
"磨蹭什么？！"她一把拉开车门，拽着乔觉就往试镜棚跑。班曜拎着塞满化妆品的背包，小跑着跟上，却在门口被保安拦下——助理只能在外等候。
大家的老板虽然是竞争对手，但是同为打工人还是有话可聊，很快就说到了一起去。
本次试镜的剧是某部剧的第二部，通常来说第二部总归没有第一部的火热，但是天然的又有一些粉丝，所以追求一个无功无过。
班曜认识其中一位，目前在给一个流量明星当助理，头像就是本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他们俩都加了同一个微信群，还聊过几句。
"我听说第二部换了制片人，加大了投资。"小助理明显比班曜消息灵通，乔觉兼职演员干的心不在焉，怪不得班曜没有消息来源。
其他的助理也附和道："肯定是要洗钱了。""我看反响不错啊，也不一定吧。""加了一个编剧，以前编狗血剧的。"
班曜觉得听到了大秘密，又觉得不痛不痒，大概这就是娱乐圈人士的聊天方式，他好奇道："大概什么时候开拍啊？"
小助理正要开口，就发现他老板试镜结束，己经出来了，忙挥了挥手去迎自家老板。班曜混迹微博两周，也认得了他，演过一些偶像剧的男一男二，走高冷男神的路子，名叫江溪真。
他有着娱乐圈标准的精致五官——窄而挺的鼻梁像是精心测量过的角度，薄唇总是抿成恰到好处的弧度。他的眼尾微微上挑，睫毛浓密得像是用了半瓶睫毛膏。
不过在班曜看来，这不属于正经“爷们”审美，不如乔觉。
班曜正想跟其他助理打听更多内幕，后颈突然一阵发凉。上午见过的白无常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白色西装显得他在这群人中尤为亮眼，如果不是飘在空中，来试镜恐怕能靠气质碾压清冷帅哥江溪真。
白无常首首飘向试镜的房间，正好与江溪真迎了满怀，整个人如同全息投影般穿透了对方的身体。
依照班曜最近补课，（被迫）冲撞黑白无常，江溪真少不得要倒霉好几天了，兴许还要生病。
班曜不敢开口暴露，只使眼色制止白无常，乔觉正在里面试镜，白无常连他的面子也不给，更别说其他的导演什么的，要是拉乔觉离魂什么的，可怎么办！
"大人留步！"班曜顾不得周围人惊诧的目光，一个箭步冲上前。
白无常连头都没回，半个身子己经没入门板。
眼看那抹惨白即将完全消失，班曜把心一横，在保安"禁止入内"的呵斥声中，用肩膀狠狠撞开了隔音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