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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仝导的是一尊三坛海会大神，也就是哪吒，不过也没有混天绫也没乾坤圈，枪都没拿，拿了一把宝剑，要不是扎了俩啾啾，班曜都不敢认。
桌前这个是一个菩萨像，手里拿着瓶和柳枝，应该就是观音了，还比较正统，可惜是塑料的，涂着非常艳丽的颜色，柳枝上的溢胶都没有撕掉。
呃……
班曜忍不住又瞥了眼电视屏幕。画面里的罗迎迎正温柔地给流浪猫梳毛，阳光透过她亚麻色的发丝在镜头里晕开柔光。这位以"甜妹"著称的花旦，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收藏这种塑料菩萨的人。
“我不管别人要不要，总之我一定要给。”乔觉看完了综艺，对班曜说：“我等你醒了一起看，是有事要告诉你，过几天有个小红毯，我们还会遇到她，届时就要把这观音赠与她，需要你陪我演一出戏。”
班曜点头称是，还摸出手机记了个小便签。随后乔觉又歪到沙发上玩手机，班曜就自己刷自己的了。他大小是个助理，现在上微博也会看看乔觉的消息，就搜了个广场，关注了个超话。
乔觉人不火戏一般，焦青萍也没有搞后援会，广场鲜有齐刷刷的应援，只有一些热门吐槽和真人照片。
超话里冷冷清清，最新动态还停留在三天前某位站姐的吐槽："这哥是打算和那本子过一辈子吗？[机场图][片场图][杂志花絮图]"配图里乔觉永远揣着那个皮质己经泛黄的记事本。
“笑死，这本子他还没用完？”
“这是很早以前一个妹子送给他的，应援礼物？从那以后他就随身带着，拍戏片场有，综艺活动有，街拍有，怎么拍杂志都带着？”
班曜点开大图一看，发现就是乔觉的鬼纪本……怪不得随身携带，属于有较高的（鬼纪官）职业素养了。
班曜伸腿轻踹乔觉的小腿，拖鞋在对方牛仔裤上蹭出一道灰印。"喂，把你那本鬼纪本给我开开眼？"话音未落，只见乔觉指尖一挑，凭空变出本笔记本。
封面上烫金的《冥冥纪年编史》七个大字己经褪色，边角处出泛黄的纸板，乔觉的照片滑稽地印在正中，活像地摊上盗版明星日记本。
“这本子非鬼眼难窥真实，代代载体不同罢了，这玩意儿会根据时代变模样——唐朝是竹简，宋朝是册页，民国那会儿还当过月份牌。
你可以看看，意识到咱们的事业也是有意义，有价值的，是为了记录鬼在人间的所作所为，属于社科范畴的。”
班曜刚翻开就倒抽冷气，内页密密麻麻爬满诡异的符号，有些像甲骨文又掺着简体字，还有用朱砂画的扭曲人形，活像小孩的涂鸦。
班曜无语：“一看开头我就瞎了，实在对不住，我连原著的西游记都看不进去，只看过电视剧，你要不找个中文系历史系的人当帮手？”
那本《冥冥纪年编史》，看不懂的部分不提，然而即使明明看得懂的每个字都是简体中文，连在一起属实有些不知所云，以班曜九年义务教育加高等教育的水平，不能说通读背诵，至少也是一句不通。
“我本来以为我能看懂个几句的，没想到是一句都看不懂。”班曜认真道：“容我百度一下……看，就是没啥意思啊，除了逐字解释，其他的没啥意义啊。”
乔觉突然凑近，睫毛在班曜眼前刷出阴影：：“你听过鬼话连篇这个词么？”
班曜撇嘴道：“知道啊。”
“这个词，成为现在用的成语不到百年，乃是清末的作家造的词，比起别的成语，缺乏那么点历史底蕴。但是鬼话寓意胡说八道却有日子了。”
班曜非要杠上两句，道：“这题我会，我看过抖音，胡说八道的本意是胡人少数民族说佛教八道，大家听不懂，又觉得说的什么玩意啊，才有了这个词。但是佛教也不是一开始就有吧，外来文化。你们神神鬼鬼再往前追也不过是道家老子，哪有什么千年万年的正统。”
乔觉意外道：“你都知道，还算不错，依据佛道的经典，什么释迦牟尼，李耳张角都是神佛某世某劫的化身或者代言人罢了。活人可考的就这些，鬼纪官就是要记点别人不知道的。这本子上就是历任鬼纪官写的故事，我们现在的工作呢，就是一部分要记新的故事，另一部分要翻译以前的故事啦。”
班曜疑惑道：“不是说你家里代代都是干这个的？怎么没有传下来一些破译工具？”
乔觉无奈摊手：“不是那么简单的啦，我是历任鬼纪官中学历最高的那个，以前文盲街溜子大有人在，靠这行混饭吃的也不少，偶尔阴差不察，就有乱记胡写的情况在。”
班曜气道：“你家祖宗也太坑孙子了。不过这乱七八糟的，你这本子能给阴间的鬼看？”
乔觉抿了抿嘴：“你没有慧根。”
班曜又低头看了看鬼画符鬼纪本，道：“不是我没有慧根，而是你们也太放肆了。”他倒着翻，果然看到了刚刚经历的黑无常收女鬼的速写，努力辨认了一下。
“黑白分明太极图，无边风月入诗癯。常人不识红丝缚，是物皆归造化炉。大江东去浪如山，美景良辰只身还。男女隔世俱是客，子母一哭白骨颜。”
“这写的啥？”
“藏头诗。”乔觉面无表情，又蹬了班曜一脚：“再给我拿一个香蕉。”
见班曜表情不屑地看着他，乔觉语重心长地解释：“这就是办公室情谊，大家都体面一点，又有彩虹屁，有什么不好的呢。”
班曜深有同感：“面子上的事，能通融就通融，别找不痛快是最好的。”
乔觉：“但是咱俩关系不一样，我给钱的。”
……
第二天综艺正式播出时，节目组在官微发起抽奖活动，奖品是全员签名合照和最新款手机各三份。
乔觉随手转发凑热闹，结果"果然"中了——没有粉丝有意外，因为他向来运气爆棚。微博瞬间炸锅，#乔觉中奖#话题下全是"吸欧气""拜锦鲤"的鬼哭狼嚎。
焦青萍拿捏这场景最顺手，立即抓住机会让乔觉也搞抽奖："咱们抽三个签名加手机，这波流量白给！"果然只用了几部手机的钱，话题差点冲上热搜。
班曜正想调侃老板这波操作，乔觉却首接把抽到的手机塞给他，还发了条萌系微博："谢谢节目组的手机[欣喜]我有手机啦，转送给小助理~"
班曜配合地回复："谢谢老板！"
不出所料，综艺的热度还不如乔觉本人抽奖，没有什么爆点，不过乔觉向来佛系，根本不在乎，倒是班曜配着音效又看了一遍，嘎嘎笑个不停。
正笑着，班曜突然发现一低头，竟看到了自己的头顶。
“老板，下次离体之前，叫我一声呗，吓我这一跳。”班曜看了看自己歪在沙发上的身子，心想回来肯定落枕。
乔觉才不管这，只说：“快去快回，我们去找罗迎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