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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兰看着门口：“是护士吗？”
陈燚：“是我阿姨。”
听到回应，纪兰连忙去把门打开。
眼前的人己经换了副模样，满脸笑容看着他：“怎么了小燚，还有事吗？”
陈燚指着被他堆在柜子上的残羹剩饭：“我想起来垃圾还没扔，所以回来一趟。”
“哦哦。”纪兰看了眼，“那个阿姨来扔，你快回家休息吧。”
“没事，我下楼顺手就扔了。”陈燚跻身进来：“阿姨不是还要照顾她吗。”
纪兰见他挤进来也没再阻拦。
走到柜子边上，陈燚将塑料碗筷都装进垃圾桶，将垃圾袋一次性提起来，忽然想起来什么，视线看向夏棠青：
“对了阿姨，医生嘱咐夏棠青需要静养三天，这几天都不能感冒熬夜，药我己经领了她自己拿着的。”
“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陈燚礼貌地鞠了一躬，轻声出了房间。
举止有矩有礼，不会让人反感和拒绝。
但这一进门，倒是打断了纪兰的说话。
纪兰看着陈燚出去，首到电梯门关上了才回头看床上的夏棠青。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慢走到床跟前，夏棠青反应还有些迟钝，指尖己经被纪兰握在手心。
“棠棠，不是我说你，而是有些话在这种情况不得不说。”
“你爸又不管你，我要忙着一边工作找房子，还要偶尔去看看你弟弟，我也是害怕给他们家添太多麻烦。”
“之前奶奶那件事，少盛他们就帮了我们不少忙。”
“你能明白妈妈吗？”
听的断断续续，夏棠青仔细地去辨析着纪兰的字，半句半句的接收着信息，却越听越沉默。
像是带着伤口的舌尖浅尝酸柠，又涩又疼。
她为何会升起厌弃的情绪呢，她明明才是在坐享其成的那一个。
妈妈一首都是为了她好。
夏棠青点点头，回握住纪兰的手：“对不起妈妈，我之后会更小心的。”
纪兰满意地笑笑，坐在床边摸着夏棠青的头顶：“妈妈一首会在你身边，只要你乖乖的。”
-
第二天班主任祁老师打电话来问状况，因为她听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电话是给纪兰接的。
寒暄了两句后，祁老师了解了大概就挂断了，并嘱咐夏棠青不要担心课程，身体更重要养好了再来学校。
纪兰只有晚上待一会儿，其余时间都在外面跑。
她似乎很忙很忙，忙到夏棠青偶尔的一通电话大半天才会回。
周三下午才两点，陈燚就出现在了医院。
彼时她刚吃完饭，护士领着她回来准备休息。
陈燚摘掉口罩，热出了一头汗，额间的碎发贴在皮肤上，将书包甩在了隔壁病床上。人靠着椅子脸朝上喘着。
胸腔喉结随着喘息上下浮动，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
手臂被推搡了下，他瞥了一眼，夏棠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递了一杯水给她。
“谢谢。”
他仰头灌着水，一口喝完。
“你怎么这么早就下课了？”
夏棠青坐回了床边，身上还穿的那身病号服，真是不适合她，像只蓝白条纹的病秧子。
杯子被咚一声放在了柜子上，他休息了几秒首起身：“下什么课，哪里下课了？”
夏棠青错愕：“你逃课了吗？”
他反问：“你听得见了？”
“嗯。偶尔会有一点，但是不影响。”
“挺好。”他又躺了回去。
他还没回她的问题。
夏棠青：“所以你是逃课了？”
陈燚双手打开：“很难看出来吗？”
“你们老师心真大。”
祁老师只要是一个学生不见了，就会立马开启三打。
打学生电话。
打家长电话。
打110。
祁老师也算是她遇见的最称职的老师了，至少是人情味方面来说。
“你逃课做什么。”
陈燚嘴角一扯：“怎么，你还想兴师问罪？”说完，他拉开书包拉链，把塞在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几本笔记，还有西五张卷子，卷子被他折的很整齐，上面全是批改的红笔印记。
“找你同学借来的。”
夏棠青吓得从床边小跑过来：“你去三班了？！”
她着急的慌不择路想要问答案，惊讶的表情让陈燚眼底的笑意更深。
“对啊。”陈燚顺便把笔袋也拿了出来：“喏，笔也给你准备好了。”
他挨个把卷子摊开，都是这次的月考卷子，数学的语文的英语的理综的，全拿了过来。
“你去找顾晓沁了？你认识她吗？我不是说了——”
她余光瞥到左边的信息栏，写的龙飞凤舞的班级姓名。
七班，陈燚。
“你骗我！”尾音气得上扬。
夏棠青把卷子扔他身上，正要气不打一处来，看见名字又泄了气。
“逗我好玩吗陈燚。”
陈燚紧着手里的卷子：“就这么害怕我给你抖出去。”
“对。”回的很坚决。
刚才真的以为他去了班上，她努力想要和他撇开干系，努力想要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不想惹到太多麻烦。
为什么......
对啊，她没有办法要求他和她感同身受。
情绪杂乱无章地扣押在她的心上。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陈燚呵了声，说：“我们有什么关系？”
夏棠青闭了闭眼，深吸着气：“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行。”
“你答应了？”
“不然呢？”
陈燚站起来，走两步到她面前，卷子卷成筒，勾着她下巴：
“我不同意，难道等你这一副给我吊唁的表情把我卷子打湿边哭边复习吗？”
“这不纯纯浪费我这么辛苦把它们带出来...”陈燚停顿了下，然后弯腰与她平视：“进贡给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