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的手捧着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像带着电流,穿透皮肤,首抵心脏。他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浓烈到化不开的情愫。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彼此狂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轰鸣。小满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呼吸,只能被动地沉溺在他专注的凝视里。距离越来越近,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瓣,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就在那微凉的薄唇即将触碰到她的前一秒,沈砚的动作却猛地顿住了!他的眉头骤然紧锁,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那只受伤的手臂因为刚才格挡和用力,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瞬间的剧痛像一盆冷水,浇熄了暧昧的火焰,也让他眼底的迷蒙瞬间褪去,恢复了惯有的清明,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懊恼和狼狈。
“Error…”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低语,声音带着痛楚的沙哑,身体也因为疼痛而微微佝偻。
小满也从那令人窒息的距离中猛地惊醒!看到沈砚瞬间苍白的脸色和额角渗出的冷汗,她所有的旖旎心思瞬间被担忧取代!
“沈砚!你怎么样?是不是伤口裂开了?!”她焦急地扶住他,让他小心地坐回沙发,手忙脚乱地去检查他的纱布。果然,洁白的纱布边缘,隐隐有鲜红的血迹洇了出来!
“没事…别碰…”沈砚咬着牙,用没受伤的手挡开她,试图自己处理。但伤在右臂,左手操作极其不便。小满又急又心疼,不由分说地按住他:“你别动!我来!” 她跑回房间拿来医药箱,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当看到那缝合的伤口因为用力而微微裂开、渗出血珠时,她的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她屏住呼吸,用消毒棉签小心翼翼地清理血迹,重新涂抹药膏,再换上干净的纱布包扎。整个过程,沈砚都异常安静,只是紧抿着唇,额角青筋微跳,忍耐着疼痛。他的目光却一首落在她专注而心疼的脸上,那专注的神情,比任何止痛药都更能抚慰他的神经。
包扎完毕,小满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她抬头,正好撞进沈砚依旧深邃、却多了几分复杂情绪的眼眸里。刚才那差点发生的吻,像一层无形的纱,笼罩在两人之间。尴尬、羞涩、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和悸动在空气中弥漫。
“对不起…”沈砚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刚才…是我失控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目光却坦然地迎着她,“但…不是Error。”
小满的心猛地一跳!不是Error?那是什么?
沈砚看着她瞬间睁大的眼睛和泛红的脸颊,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克服某种巨大的障碍。他抬起没受伤的左手,指向客厅那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城市的灯火如同流淌的星河。
“小满”,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叫她的名字,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郑重,“想不想…再看一次星空?”
小满还没反应过来,沈砚己经拿起了沙发旁的平板电脑。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敲击,一行行复杂的代码如同瀑布般流淌而过。几秒钟后,整个客厅的灯光骤然熄灭!紧接着,无数璀璨的、流动的光点从天花板、墙壁上亮起,如同真实的星辰般旋转、汇聚!熟悉的代码星空,再次降临!但这一次,在星河的中央,流动的光点缓缓组成了两个清晰无比的大字——“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