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恐怖灵异事件录

第二十八章 油影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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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古代恐怖灵异事件录
作者:
雲影流光
本章字数:
5528
更新时间:
2025-07-09

乾隆年间,保定府下辖的柳溪镇出了件怪事。镇西头那座废弃了三十年的老油坊,近来每到丑时总亮着灯。更夫老王头头一个撞见,却没敢声张,只在巡逻时绕着油坊走。

老油坊原是镇上首富胡家的产业,据说三十年前一场大火烧了半条街,油坊里七八个伙计没跑出来,从此便荒了。断墙残垣爬满枯藤,门前那口井早成了枯井,扔块石头都听不见响。

老王头打更三十年,自认胆子比锅底还厚。可这夜走至油坊后墙,一股异香突然钻进鼻子——不是芝麻油的醇厚,也不是菜籽油的清冽,倒像是......炖肉时浮在汤面那层油脂的香气,浓得化不开,还带着点说不出的腥甜。

"邪门了。"老王头捏着鼻子绕到前门,门缝里竟透出昏黄的光。他咽了口唾沫,手指刚搭上那扇朽坏的木门,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道缝。

这一看,差点把老王头的魂吓飞。

油坊里没点灯,却亮得诡异。地上架着口黑黝黝的大铁锅,比寻常灶台大出三倍,锅沿结着暗褐色的硬壳,像是熬干的油脂。锅下没柴火,却腾着幽蓝色的火苗,安安静静的,连点火星子都不蹦。

更吓人的是房梁上——七八根粗麻绳吊着鼓鼓囊囊的东西,离地面不过三尺。借着幽蓝火光一看,老王头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那是些人形的皮囊,足有常人高矮,表面油光锃亮,像是被水泡胀的猪皮。皮囊底端垂着根细管,粘稠的琥珀色液体正顺着管子往下滴,"嗒、嗒"落在油锅里,溅不起半点油花。

"嗒、嗒、嗒......"

这声音在死寂的油坊里格外清晰,混着那股浓得发腻的香气,钻得老王头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正想后退,眼角余光瞥见墙上——那些皮囊的影子竟在动!

不是被火光晃的那种动。墙上的影子扭曲着,胳膊腿拧成麻花,嘴巴张得能塞下拳头,像是在无声地哭喊。有个影子甚至从墙上"凸"起来一块,五指抠着墙皮,指甲缝里渗出血色,却怎么也挣不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子"在梁上晃悠,油脂一滴滴淌进锅里。

老王头腿肚子转筋,嗓子眼发紧,想喊却发不出声。他看见最靠边那个皮囊晃了晃,细管里的油突然断了,接着"噗"地一声,皮囊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慢慢瘪下去,最后只剩层皱巴巴的皮贴在骨头上——不对,那皮囊里压根没有骨头!

幽蓝的火苗突然窜高半尺,锅里的油"咕嘟"冒了个泡。老王头这才回过神,转身就跑,打更的梆子掉在地上都没敢捡。他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盯着,那股子油香像条小蛇,顺着后脖颈往骨头缝里钻。

第二天一早,邻居发现老王头死在了床上。

他躺在被窝里,姿势像是睡着了,可那张脸皱得像块干树皮,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得翻起白皮。最诡异的是,一进他屋里就能闻到那股子油香,跟老油坊里的一模一样,连窗台上的尘土都像是被油浸过,泛着腻人的光。

官府来人验了尸,查不出死因,只当是老人夜里突发恶疾,草草结了案。可打那天起,柳溪镇就没安生过。

先是镇东的张屠户,说夜里起夜时看见老油坊亮着灯,还听见里面有舀油的声音。没过三天,张屠户也死了,死状跟老王头一模一样,浑身枯槁,屋里飘着油香。

接着是卖豆腐的李家婶子,她男人去外地进货,她夜里总觉得窗外有人影。有天半夜,她听见院墙外传来"嗒嗒"声,像是有人提着油壶走过去,那股子香味飘进来,她当即就晕了过去。等邻居发现时,人己经没气了,脸上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

半个月死了五个人,都是跟老油坊沾过边的。镇上的人慌了神,纷纷传言是三十年前烧死的伙计回来了,在熬人油点灯。有胆大的想一把火烧了油坊,可火折子刚凑过去就灭了,那股子油香反而更浓,呛得人头晕眼花。

新来的知县是个不信邪的年轻人,姓赵,带着两个衙役亲自去油坊查看。

他们白天进去的,油坊里空荡荡的,哪有什么大铁锅?地上只有些破碎的陶片,房梁上光秃秃的,连根绳子都没有。赵知县嗤笑一声,说定是乡野村夫以讹传讹。

可当天夜里,赵知县就出事了。

他住在县衙后堂,三更天时被一股香味弄醒了。那香味先是淡淡的,后来越来越浓,浓得化不开,钻进鼻子里,嗓子眼里像是堵了块猪油,腻得人喘不上气。

赵知县点灯起身,刚走到窗边,就看见窗纸上映出个影子。那影子很高,手里像是提着个油壶,正往窗台上倒什么东西。他猛地推开窗户,外面空荡荡的,只有月光洒在地上,像一层薄霜。

可那股子油香更重了。

赵知县低头一看,窗台上竟有几滴琥珀色的液体,粘稠得像蜂蜜,正慢慢渗进木头里。他伸手想去擦,指尖刚碰到那液体,就觉得一阵钻心的凉,像是摸到了冰水里泡过的猪油。

"大人!"门外的衙役突然惊叫。

赵知县回头,看见两个衙役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地指着他的脸。他抬手一摸,摸到一手黏腻,像是抹了层油。再看自己的袖子,原本青色的绸缎竟泛出了油光,像是浸在油里泡了三天三夜。

"油......油坊......"赵知县想说什么,却觉得舌头越来越沉,像是被油粘住了。他看见自己的手背上,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指关节凸起来,像枯树枝。

幽蓝的火光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里,在墙角明明灭灭。赵知县转头,看见墙上映出无数个影子,有老王头,有张屠户,还有些穿着粗布短打的人影,想来就是三十年前死在油坊里的伙计。那些影子都在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出墙面,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子"被无形的手榨出油脂。

他最后看到的,是自己的影子也出现在墙上,正慢慢变得透明,像是要融进那些影子里。那股子油香灌满了肺腑,连骨头缝里都透着腻人的甜。

第二天,衙役发现赵知县死在了窗边,脸上还保持着惊恐的表情,身上的官服皱巴巴的,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屋里的油香三天都没散,连苍蝇飞进来都沾了一身油光,掉在地上爬不动。

柳溪镇的人终于怕了,家家户户在门口挂起桃木剑,夜里不敢点灯。可每到丑时,老油坊的方向还是会透出昏黄的光,那股子油香顺着风飘过来,在镇子里打个转,像是在挑选下一个"灯油"。

有人说,那油坊里熬的不是人油,是人的精气。三十年的火没烧干净的怨,都融进了那锅油里,得凑够了数才能平息。也有人说,见过一个穿粗布衣裳的黑影,提着个油壶在镇子里晃悠,壶里的油晃啊晃,映出张人脸,细看竟是前几天刚死的人。

秋末的一个夜里,刮起了大风。老油坊的方向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像是房梁塌了。第二天,胆大的人过去看,只见油坊变成了一片平地,连块完整的砖瓦都没剩下,只有那口枯井还在,井口飘着最后一缕油香,被风一吹,散了。

柳溪镇从此太平了,再没人死得不明不白。只是偶尔有小孩夜里哭闹,大人一说"再哭,老油坊的人来舀你当灯油了",孩子立马就噤声。

那口枯井还在,后来有人想填上,却发现井里深不见底,扔下去的石头没声没响。有好事者往井里倒了桶水,第二天来看,水面上漂着一层薄薄的油花,在太阳底下泛着诡异的光。

打那以后,再没人敢靠近那地方。只有风过的时候,还能隐约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在提醒着柳溪镇的人,有些债,不是一场大火就能烧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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