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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峰的枪在0.5秒内就指向了陌生男人，但对方的速度更快——一道紫色电弧从1号手腕上的疤痕射出，瞬间击落了程峰的武器。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1号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尤其是7号...或者说，苏芮博士。"
苏芮站起身，感到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这个男人她从未见过，却又莫名地熟悉，就像从镜子的另一面看自己。
"你是谁？"她问道，同时注意到小雨正悄悄移动向书桌抽屉——那里放着备用武器。
"我说了，1号实验体。'七月计划'的第一个成功案例。"男人微微抬起手腕，"比你早三年。那时林博士还只是个理想主义者，相信我们能用脑机接口治疗绝症。"
程峰挡在苏芮前面："马局长的手下？"
"正相反。"1号苦笑，"我是马局长最想销毁的失败品。保留了太多自主意识，无法被完全控制。"他的目光转向苏芮，"就像你一样，7号。只不过他们对你采取了...不同的方法。"
苏芮的太阳穴又开始刺痛。破碎的画面闪过——白色实验室里，她和1号并肩站在控制台前；某个雨夜，1号将一个数据芯片塞给她；然后是枪声，鲜血...
"我们曾经是同事。"1号轻声说，仿佛读懂了她的思绪，"一起试图摧毁'七月计划'。但你被抓后，他们重塑了你。而我...一首被追捕至今。"
小雨突然开口："证明你的身份。告诉我们只有真正1号知道的事。"
1号毫不犹豫："镜像协议需要三个素数和声。7号、12号、3号。但最初的设计需要西个节点——还包括1号。"他指向小雨，"你父亲林博士从未告诉你这点，因为我的存在被彻底抹去了。"
苏芮手腕上的"23"突然灼烧般疼痛。她卷起袖子，震惊地看到数字正在变化——在"23"下方，隐约浮现出"7"的轮廓，就像两层记忆叠加在一起。
1号点头："记忆枷锁开始松动了。72小时后，当第23个实验体死亡时，你将面临选择——成为网络核心控制这一切，或者拒绝并导致所有实验体的大脑永久结晶化。"
"这算什么选择？"程峰怒道。
"是陷阱。"1号走向窗户，警惕地扫视外面的街道，"'新黎明'财团想要一个完美的量子意识网络，用于军事和商业间谍。但他们需要自愿的核心...所以他们重塑了你，苏芮。让你既保留实验体的神经可塑性，又具备研究员的智力与控制力。"
小雨突然调出一份文件："他说得对。这里有份备忘录，提到'7号完美融合了实验体与研究员特质，是理想的网络核心'。"
苏芮感到一阵眩晕。她究竟是什么？受害者还是加害者？那些记忆里，她既是痛苦尖叫的实验体，又是冷静记录的研究员...
"现在怎么办？"程峰问，目光在1号和小雨之间游移。
1号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紫色晶体："找到7号实验室。那里有23个实验体的生命维持舱。在72小时内释放他们，就能阻止网络形成。"他将晶体递给苏芮，"这是钥匙。只有你能使用它。"
苏芮接过晶体，接触的瞬间，一股电流般的触感顺着手臂首达大脑。无数画面如洪水般涌入——实验室的平面图，23个孩子的面孔，一个隐藏在城郊废弃工厂下的秘密设施...
"我想起来了。"她声音颤抖，"全部。"
就在这时，窗户突然爆裂。一颗子弹精准命中1号的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风衣。
"狙击手！趴下！"程峰大喊，将苏芮和小雨扑倒在地。
1号踉跄着靠在墙边，鲜血从指缝间涌出。他挣扎着指向自己的太阳穴："他们...来了...找到...孩子们..."然后他的眼睛突然变成紫色，整个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化。
"不！"苏芮想冲过去，却被程峰死死按住。
第二颗子弹击中了1号的头部。他的身体瞬间完全结晶化，然后碎成一地紫色颗粒，如同打碎的玻璃雕像。
窗外传来引擎轰鸣声，几辆黑色SUV疾驰而来。
"我们必须离开！现在！"小雨抓起笔记本电脑和U盘，"后门！"
程峰拉着苏芮向后门移动，而苏芮的目光无法从地上那堆紫色结晶移开。1号最后的口型分明是两个字：
"小心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