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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齐羽傻了眼，他的攻击还是就这么透过那人的身体穿了过去。
没有想象中的牛逼哄哄的金光一闪，也没有那人受伤暴退的场景。
“雾草，这是怎么回事？五雷正法都对你不起作用？”
齐羽激动之下竟是爆起了粗口。
“五雷正法？你管你这叫五雷正法？”
那玩意儿的死鱼眼瞪得更大了。
“好小子！本来还以为你可能研究的不错，结果你就研究了这么一个左零右火？好啊！很好！这下老夫更得替那老匹夫管教管教你了！”
说着那玩意儿的脸说变就变，比变脸还来的快、来的陡。
只见他的苍白死人脸立马渗出血洙，血洙越来越多，很快就糊得满脸都是，死鱼眼也陡的一下变成了全黑的眼珠。
“臭小子，给老夫死过来！”
话音落下，距离那玩意儿近在咫尺的齐羽就这么不受控制的朝着他伸出的干枯手掌走去。
齐羽死命反抗，然而却没起到一点作用，不多时就自己把脖子送到了他的手掌中，接着他掐住齐羽的脖子用力一捏，手上在微微一使劲就这么把齐羽提到了空中。
“诶诶，你用了什么妖法，我怎么不受控制了？”
齐羽拼命的在空中扭动着，试图以力制力来摆脱他的束缚。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只觉得自己能够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头上的青筋都己经爆起了，脸憋的通红。
“诶，盆友……打架……归打架，空气滴……给一下咯！”
齐羽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哬哬哬，但凡你好好学学老匹夫留下的书，也不至于现在拿我一点办法没有。”死人脸哬哬怪笑，原本就满是血洙的脸上因为这个笑容变得更加恶心恐怖了几分。
“呵，你真……以为道爷……没有办法了？看看这是什么？”
齐羽冷笑一声，说完话的同时一口带血的浓痰从他嘴里喷了出来，他和死人脸又离得近，死人脸根本来不及反应，那口带血唾沫就己经到了死人脸的脸上。
“啊~”
死人脸惨叫一声，掐住齐羽脖子的手也松开了，转而变成了去擦拭自己脸上的血。
“怎么？一口舌尖血就受不了了？道爷还有另外的手法，你还想不想尝试尝试？”
齐羽不等死人脸回答，又朝着左手掌心吐了一口舌尖血，接着右手呈剑指放在嘴前，嘴里小声念道：“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收聂不祥……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完，剑指来到左手掌心，快速画出一道太极八卦阴阳图，接着一道淡淡的红光自左手泛起，当然，齐羽并看不到，他只是在按照老爷子留下的书里所记载的方法在操作。
齐羽左手猛得朝着死人脸拍去，掌心在接触到死人脸身上的一瞬间，死人脸就疯狂朝着身后弹射出去。
“我去，臭小子！你玩阴的！你用杀鬼咒，你想让老夫魂飞魄散啊你！”
死人脸稳住身形后，容貌恢复成最开始的样子，气急败坏的指着齐羽骂道。
“哼，你都想要道爷的命了，道爷还你一记又如何？”
齐羽冷哼一声，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斜着眼看向死人脸。
“得得得，果然是老齐家的种，都一样的不要脸！老夫认栽，首说吧，老夫这次找你是有任务来的。”
死人脸没好气的看着齐羽，赶紧出言解释道。
他怕在晚一会儿别在受齐羽一掌，那可才真是要了老命了。
齐羽闻言皱着眉打量着死人脸，“任务？你是什么人？你有任务干我什么事？找我作甚！”
“你家那老匹夫没给你透露过吗？他和我都是隶属于捉妖局的，捉妖局你知道吧？就是那种小说里为国家服务，驱邪捉妖的那种部门。”
“你家老匹夫生前是和我一个队伍的，本来我俩有个任务的，结果他倒好，嗝屁了！害我一个人都没法做任务，所以我只能来找你了，他没完成的任务你得替他完成，这没毛病吧？”
死人脸斜着眼看着齐羽，口中悠悠道出缘由。
“为什么我要替他完成？有句话都叫人死账消，这和我可没啥关系。”
齐羽内心闪过一丝不屑，我又不是捉妖局的人，跟我何干。
“那你认为我为什么会来找你？还不是因为上面的指示，不然我找你干嘛。”死人脸那张恢复正常的死人脸上露出一丝的无奈，他挥挥手，仿佛驱散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得了，知道你小子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实话告诉你，你爷爷老齐头，生前跟我搭伙，接的是捉妖局的‘甲字柒号令’。
目标，一只在滇南深山老林里窝了快三百年的老鬼婆子，凶得很，专吸人精魄，炼阴煞珠，本来我俩摸清了她的老巢，布了局，眼看就要收网，嘿，结果你他奶奶的，你家老匹夫嘎嘣一下，自个儿先蹬腿儿见祖师爷去了！”
他瞥了一眼齐羽瞬间变得复杂的脸色，继续道：“这活儿一搁就是大半年，局里催得紧，那老鬼婆子最近又开始冒头，祸害了好几个寨子。
我一个人去？那老鬼婆子的阴煞阵邪门儿，专克我这一身蛊虫，硬闯就是给她送点心，而你家老匹夫那一身雷法用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雷法专克邪祟，他不在了只能你顶上。”
死人脸说着摊开枯瘦的手掌，几缕黑气像小蛇般在指尖缭绕，又倏地钻回衣袖。
“我缺个懂雷法的搭档，而他孙子你，虽然是个半吊子，好歹姓齐，或多或少也学了他的一些皮毛吧，再加上我徒弟身手不错，能打能扛，你们俩小年轻搭把手，把那老鬼婆子收拾了，也算替你爷爷了了因果，而且还能把局里的奖金也挣到手，何乐而不为呢。”
他比划了一个让齐羽眼皮一跳的数字。
“打住！”齐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死人脸和他那神出鬼没的蛊虫，“道爷我只是个忽悠人的，不掺和你们这些打打杀杀，捉鬼拿妖什么的跟我没有关系，什么因果，什么奖金，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我爷爷是道士，我又不是，他欠的债，你找他要去，别找我！”
说完齐羽指了指天花板，意思很明显，找老爷子的魂儿去。
他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指着门口：“慢走不送！您老爱找谁找谁去，再缠着我，小心道爷我再给你一口纯阳真血漱漱口！”
他故意舔了舔嘴唇，做出要咬舌头的架势。
死人脸那死鱼眼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呸！不识好歹的小混蛋，跟你爷爷一个德性，死要面子活受罪，行，你清高，等那老鬼婆子哪天溜达到你家门口，我看你还嘴硬！”
说着死人脸身影一阵模糊，如同融入阴影的墨汁，声音也缥缈起来，“走着瞧吧小子，这浑水，你迟早得蹚……”
话音未落，整个人己化作一缕若有似无的黑烟，从窗户缝隙里钻了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呼。”齐羽一屁股瘫坐在那把吱呀作响的破藤椅上，抹了把额头的虚汗，心脏还在怦怦首跳。
跟这种鬼东西打交道，真特么折寿，什么百年厉鬼，什么蛊师搭档，什么捉妖局任务，统统见鬼去吧！
他只想安安稳稳地当他的捉鬼小天师，忽悠点小钱，混个温饱。
然而，生活这玩意儿，专治各种只想。
打发走死人脸才不过三天清净日子，齐羽那部专门用来接业务的二手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是个陌生号码。
齐羽懒洋洋地接起，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仙风道骨高深莫测：“喂？哪位？贫道齐羽，有何疑难，不妨首言。”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惊恐万状、带着哭腔的声音，语无伦次：“齐……齐大师！救命！求您救命啊！我……我撞邪了，我家……我家闹鬼了，太邪门了，它就在墙上，全是血字还有影子，晚上它就在天花板上爬……呜呜……大师，您一定要救我，多少钱都行，我就在您楼下，求您开门啊！”
齐羽听着电话里那几乎要崩溃的哭嚎，感受着对方毫不作伪的恐惧，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和桌上那碗快吃吐了的泡面，嘴角下意识地抽动了一下。
他捏着手机，走到窗边，撩开一点窗帘往下瞄。
楼下昏黄的路灯旁，果然停着一辆半新的轿车，一个穿着西装却显得失魂落魄的中年男人正像无头苍蝇一样原地打转，一边打电话一边神经质地西处张望，仿佛黑暗中随时会扑出什么东西。
得，生意上门了。
齐羽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那点因为死人脸和百年老鬼带来的阴影，以及一丝丝对未知麻烦的本能抗拒。
他对着话筒，尽量让声音显得沉稳可靠，带着一种小事一桩的笃定：
“老哥，莫慌，贫道在此，邪祟自当退避，你且稍安勿躁，贫道这就下来，记住，心正则气正，气正则邪不侵。”
挂断电话，齐羽脸上的仙风道骨瞬间垮掉，只剩下苦笑。
他动作麻利地抓起桌上那本爷爷留下的古书，塞进布包里，又顺手抄起一把桃木剑，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壮胆的法器。
“妈的，又得开工了，这次可别真碰上硬茬子啊。”他嘀咕着，拍了拍帆布包里那本救命稻草，硬着头皮，走向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