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御书房内气氛凝重。
萧执看着地上昏迷的黑衣人,又看了看沈清瓷递上的碎裂玉佩,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柳家好大的胆子!”他猛地拍向龙案,墨砚都被震翻,“竟敢在宫里私养刺客,还敢对太妃和废后下手!”
他的心声里却藏着一丝冷意:【正好,送上门的借口……】
沈清瓷垂眸道:“昨夜苏娘娘被掳前,曾疯言疯语说枯井里有‘要命的东西’,许是柳家的罪证。”
萧执立刻下令:“王忠,带禁军去冷宫枯井搜查!”
王忠领命而去,心里却打鼓:【那枯井邪门得很,不会真有什么吧……】
柳如玥闻讯赶来时,正撞见禁军押着黑衣人往外走。她脸色煞白,强装镇定地跪在萧执面前:“陛下,这定是误会!我柳家世代忠良,怎会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她的心声里全是慌乱:【怎么会被抓住?那几个废物!账册千万不能被找到!】
萧执冷笑:“误会?那这黑衣人腰间的柳家玉佩,也是误会?”
柳如玥语塞,只能哭道:“定是有人栽赃陷害!陛下明察!”
就在这时,王忠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捧着一个沾满泥土的木盒:“陛下!找到了!枯井秘道里藏着这个!”
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叠泛黄的账册,上面详细记录着柳家与北狄交易粮草、兵器的日期和数量,甚至还有柳老夫人亲笔签名的密信。
“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可说?”萧执将账册摔在柳如玥面前。
柳如玥看着账册,浑身发抖,心声里满是绝望:【完了……全完了……】
萧执看向沈清瓷,眼神复杂:“若不是你警觉,恐怕这罪证就要永远埋在地下了。”
他的心声里有赞许:【这女人不仅有勇,还有谋……留着她,或许真能帮朕稳住江山……】
“此乃陛下天威,罪妇不敢居功。”沈清瓷垂下眼帘。
萧执没再追究,只对侍卫道:“将柳如玥打入冷宫!传朕旨意,抄没柳府,捉拿柳家所有涉案人员!柳承业即刻解甲归田,押解回京受审!”
旨意一下,满朝震动。柳家经营多年的势力,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沈清瓷回到西苑时,秋月正兴奋地收拾东西:“娘娘,柳家倒了!您终于可以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沈清瓷却望着窗外,眼底没有半分轻松。
她听到萧执的心声里,除了铲除柳家的快意,还有一丝更深的算计:【柳家倒了,周相的势力就更大了……得找个制衡他的人……】
而周相的心声,正从远处飘来,带着一丝得意:【柳家这颗棋子,总算没用了……接下来,该轮到沈清瓷了……】
沈清瓷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伤,眸光渐冷。
柳家倒了,可这盘棋,远未结束。周相、宗室、甚至萧执,都是她要面对的对手。
她走到桌前,铺开一张纸,用炭笔写下几个名字:周廷儒、瑞王萧启、太后……
这些,都是她接下来要对付的人。
这时,顾清让派人送来一封信,上面只有一句话:“天音阁在城外竹林,阁主有请。”
沈清瓷看着信纸,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她知道,新的棋局,开始了。